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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铁血坑杀震慑复辟 两则预言惊动朝野（第3页）

侯生木然沉默着，终于没有说一句话。

胡毋敬惊讶的是，当押送将军要押走侯生时，已经平静的皇帝却开口了：“下诏冯劫，有直谏之功，开释侯生，许其自由。”那一刻，所有人都愣怔了，侯生也愣怔了。良久默然，侯生对着皇帝深深一躬，须发丛生的脸膛滚下了两行泪水。[点评57]

皇帝淡淡地道：“先生去也，好自为之。”

正当此时，一阵奇特的尖厉呼哨破空而起，迅急地在山谷中飞升逼近。正在赵高疾步走向观宇亭时，嘭的一声大响，一支响箭倒钉在了显然是专设的一方悬空伸出的巨大木板上。赵高拿起亭下一只铁钳，快步上前钳下长箭边走边拆，走到皇帝面前已经捧起了一个竹管。蒙毅接过竹管利落打开，抽出一方卷筒羊皮纸展开一瞄，立即快步走到皇帝面前低语了一句。嬴政皇帝脸色倏地一变，立即下令：“快！下山！”

苍茫暮色之中，巨大的吊柜轰隆隆沉下了山谷。

“淡淡地笑了”，秦始皇虽赖儒生刻石颂德，但内心并没有把博士摆到多高的地位。

淳于越以古非今，秦始皇最为反感。秦始皇自认为三皇五帝皆不及他，泰皇之号虽最贵，亦不足以表其功。李斯在旁边煽风点火，事情就变严重了。“好。说。”嬴政皇帝淡淡地笑了。

[点评1]与其说嬴政心怀大一统，倒不如说作者心怀大一统。嬴政正盛年，如果对后事早有安排、早有预料，不至于临死前匆匆制诏，使赵高有机可乘。

[点评2]一气呵成，交代南越历史。赵佗保百越，使其不受盗扰。任嚣临死前，命赵佗绝新道自备，并示意赵佗，非常时期，可以立国。任嚣死后，“佗即移檄告横浦、阳山、湟谿关曰：‘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因稍以法诛秦所置长吏，以其党为假守。秦已破灭，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史记·南越列传》），南越得有短暂偏安。

[点评3]王贲重情，蒙恬更理智。

[点评4]战国后期，各国忙于混战，无暇顾及匈奴，匈奴坐大。

[点评5]秦军处于守势，以逸待劳。

[点评6]匈奴按捺不住，好战。

[点评7]来得正是时候。

[点评8]论谋略，匈奴确实不及中原各族。蒙恬打仗，讲究狠、稳、准，不逞一时之勇。

[点评9]匈奴兵凶猛，但不讲章法，直来直去。

[点评10]匈奴兵以肉身受强弩巨石，越怒败得越惨。

[点评11]秦兵勇猛不输于匈奴兵，武器装备胜一筹，谋略摆阵远胜匈奴兵。

[点评12]打得如此痛快，史上罕见。关于蒙恬北击匈奴、修筑长城，史书多赞其功，鲜谈其弊。蒙恬北击匈奴、北防匈奴，耗去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于秦的长治久安虽有利，但在短时间内却让秦黔首困苦。北击匈奴，秦朝没有其他选择，并非秦始皇好大喜功所致。秦始皇如果再长寿一点，接班人理想一点，可能有机会缓解天下初定时的困顿。

[点评13]秦始皇犒劳三军。秦人依法行事，赏罚分明。秦人立法之功绩，不能一概抹杀。

[点评14]世族不安，秦朝难安。秦王曾多次遇到刺杀事件，荆轲、高渐离、张良刺秦，始皇帝私巡，遇盗刺，刺客之力，不容小视。

[点评15]这一节写得尤其好，故事及见识皆佳。充分想象了焚书的政治大环境。秦初并天下，天下草木皆兵，秦始皇反应过激，其实可以理解。

[点评16]六国旧族心难安。

[点评17]民间大事，还是依《吕氏春秋》而行。

[点评18]周青臣善迎合秦始皇心思。

[点评19]但凡亲历战争，外交之臣皆厌恶博士空谈。

[点评20]此节写得好。提及六国旧族阴谋，并非要捆绑焚书与谋反二事。春秋战国时用间成风，时至秦朝，此风亦不能止，敌人隐藏在哪里，要怎么样出手，根本无法预料，在草木皆兵的情况下，将诸事联系在一起，并不是过分之举。

[点评21]骂得痛快。儒家虽于汉武帝之后日益强势，但并不代表儒家本身一点问题都没有。小说常设论争大会、朝会，虽嫌啰唆，但也抓住了派别之间的根本分歧。

[点评22]蒙毅少谈政事，每谈必中要害。

[点评23]经李斯一说，事情性质就变了，原本是单纯的讥刺事件，现在变成阴谋之事。

[点评24]难怪李斯会成为丞相。李斯的每一次出手，都有利于集权统治。周青臣阿谀，淳于越讥讽之，李斯怒斥其议，“五帝不相复，三代不相袭，各以治，非其相反，时变异也。今陛下创大业，建万世之功，固非愚儒所知。且越言乃三代之事，何足法也？异时诸侯并争，厚招游学。今天下已定，法令出一，百姓当家则力农工，士则学习法令辟禁。今诸生不师今而学古，以非当世，惑乱黔首。丞相李斯昧死言：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史记·秦始皇本纪》）焚书非始自李斯，当始自商鞅。儒生口舌生祸，秦始皇封禅，遇上大风雨，儒生们也要嘲笑一番（《史记·封禅书》），完全没有一点“政治觉悟”，最终惹祸上身。

[点评25]孔鲋，孔子八代孙。

[点评26]制造顺民、铲除异己思想的重要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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