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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部属,也凑上前来,低头看了她一眼。
「这几天以来,她几乎什么也没吃。」
站在金凛身旁,三年多来,担负领导重任的金冽,拧起眉头,终于忍不住发问。
「那女人是谁?」他看着兄长。
金凛面无表情。
「人质。」
金冽点了点头,隐约察觉出似乎有些不对劲,但碍于兄长严厉的神色,却又不好开口。
分别三年多,金冽感觉到,兄长变了。
曾经,金凛是个强悍危险却又克制的男人。当他微笑的时候,连孩子都愿意主动亲近他。
而现在的他,却像是离了刀鞘的刀子,浑身散发毫不掩饰的野蛮杀气,眼中的戾气强得让人恐惧。
金冽拧眉思索着,长期的监禁与刑求,或许是让兄长改变的原因,但是‐‐
他困惑的注视着,金凛回身,大步走了过去,在众目睽睽下,蹲在那女人的身边,伸手扣住她的脉门。
被铁锁摩擦得红肿受伤的肌肤下,脉搏微弱,像是随时会停止。惨白的脸儿,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她的呼息,也是出气多、入气少。
「叫大夫来!」金凛沉声喝道,抱起昏迷的幽兰,转身迈步往城内走去。
他声音里的严厉,让众人不敢怠慢,不一会儿就找到大夫。金冽领着大夫,走进城中最雄伟的石屋,属于历代族长,以及亲属所居住的建筑。
「族长呢?」金冽问道。
沉默不语的雷泽,只是伸手朝石屋上一指。
石屋的最上层,是族长的卧房。
金冽挑起眉头,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带着大夫走进石屋,沿着厚实的石阶,来到石屋最上层。
族长的卧房,宽广而霸气,墙边有着一张铺着兽皮的木椅。而另外一边,则是一张扎实的木床。
为了欢迎金凛回来,房内早已打扫得一尘不染。铺在床上的,是去年全族所猎到的黑狐的皮毛,所织缝而成的毛毯。
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就躺在黑狐皮毛上。
人质。
金冽在心里玩味着。
是什么样的人质,会被抱进族长的卧房,躺上族长的床?
他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看着大夫走到床边,先向金凛请安之后,才谨慎的上前,为床上的女人把脉。
大夫诊了一会儿,眉头愈皱愈紧,半晌之后,才转过身来,垂首报告:「族长,这位姑娘气血极虚,脉搏浅浮,恐怕是长年带病、宿疾难愈。她身子本就虚弱,受不得劳累,更禁不起长程奔波。」
「然后呢?」金凛冷声问。
大夫的头垂得更低。
「呃,她病得极重,再加上劳累入骨,又似数日没有进食,恐已……已来日无多……」
「来日无多?」金凛眯眼,笑容更冷。「就算她死了,你也得给我把她治好救活!」
大夫诚惶诚恐,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得几乎当场跪下。
「是……是……」
漆黑无底的眸子,又朝床上的女子望了一眼。之后,金凛转过身,大步的走了出去,迳自走出石屋。
金冽看着兄长的背影,直到那高大的背影,从他的视线内消失,他才转过头来,看着床上那个病弱苍白的小女人。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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