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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割据江东（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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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书传到徐州，刘备叹气道：“如今我是有心无力，南面袁术蠢蠢欲动，已经陈兵广陵郡和下邳东城，看架势不久即将入侵。北面吕布虎视眈眈，我只要稍一闭眼，就感觉背脊发凉啊！如果我率军离开，吕布很可能反客为主。还有曹操，狼子野心，时刻惦记着徐州。听说昌虑、留县等地来了不少生人，其中必有不少曹操的奸细，他可是时刻关注着徐州啊！何况豫州郭贡阻住了我的去路，就算我率军前往，恐怕也无人肯借道。”

司马陈登也咂舌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抢夺。眼下内有吕布，外有袁术、曹操，咱们的形势不容乐观啊！还望主公早做打算，以免到时候疲于应付。”

别驾糜竺无奈道：“主公是有心无力，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初徐州人口众人，粮草充足。可如今徐州残破，人口锐减，钱粮不足。这次听说张将军发榜招了三万人，可最后钱粮不够，只留下一万人。加上咱们原来的两万人马，每年消耗粮食百万石以上，能挨到明年四月就不错了。”

治中陈群也附和道：“是呀，元龙之前在广陵屯田，土地肥沃，产粮丰盛。自从被袁术占了广陵郡，咱们的粮仓已经被夺。曹操两次讨伐徐州，屡屡屠戮，十多个县已经千里无人烟，土地全部抛荒。只剩琅琊国，又握在琅琊相萧建、骑都尉臧霸等人手里，年年进献少许，多数都被截留了。眼下咱们手里掌握的产粮大县不足五个，确实是举步维艰啊！”

刘备坐立不安，暗暗惆怅。回到府衙，小妾甘玉露早出来迎接。见她眉眼带笑，柔声呼唤，刘备心神荡漾，一扫惆怅心情。甘玉露已经十八岁了，越长越标致，肌肤更白皙，身材更匀称，眉眼间仿佛藏着一丝笑意，总能让人望一眼便烦恼顿消，迷醉沉沦。望着眼前如玉美人，刘备总忍不住感慨：“我已经三十六岁了，家有娇妾，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与刘备相似，幽州牧公孙瓒一边提壶饮酒，一边欣赏歌舞，生活得十分惬意。案上放着一卷诏书，诏书上已经积满了灰尘。公孙瓒意志消沉，早已没了斗志。自从失去了幽州五郡，他现在只能孤零零地守着易京，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公孙瓒一蹶不振，吕布却越战越勇。他虽然败给了曹操，却没打算一直屈居刘备之下。见献帝亲自下诏书召自己前往勤王护驾，吕布犹疑不决。如果派兵前往，自己粮草不足。如果不派兵，又会落个抗旨不遵的下场。别驾陈宫早瞧出吕布心思，大笑道：“主公是担心汉帝会降罪吧？其实不必担心，眼下汉帝绝不会只给主公下诏，我料想天下诸侯多半都该接到诏书了。即便主公没有表示，汉帝也不会怪罪你的。”吕布稍稍放心，依旧有些疑虑。陈宫趁机献计道：“主公如果还担心，我有一计，可以既不用派兵，又不会得罪陛下。”

吕布大喜，当即派遣使者上书谢罪，称自己一直受人节制，没有足够的粮食，无法勤王护驾，望陛下恕罪。汉献帝感念当年吕布诛杀董卓大功，又感叹吕布忠义，于是任命吕布为平东将军，封平陶侯。

吕布玩虚的，刘表就实在多了。听说汉献帝受苦，刘表忍不住叹气道：“我刘表是刘氏子孙，却不能除贼扶汉，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堂下站着军师蔡瑁、主薄蒯良和章陵太守蒯越。蔡瑁劝慰道：“主公不要太过伤感，咱们自己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哪里顾得上汉帝？听说小霸王孙策正准备进攻会稽郡，会稽太守王朗必定不是他的敌手。一旦孙策拿下会稽郡，必会引兵来争荆州，既为报父仇，又为抢地盘。主公不可不防啊！”

蒯越也献计道：“军师说得对，如果我所料不错，孙策大军来攻，必定首选江夏郡。江夏太守是黄祖，孙坚就是死在他手里。孙策为报父仇，必会擒杀黄太守。所以咱们的防御重点应该放在江夏郡！”

刘表心不在焉说：“我已经五十五岁了，这些大事该交给琦儿去办，锻炼锻炼他！”蔡瑁大惊，急忙劝谏：“主公万万不可啊，琦公子经验不足，恐怕无法胜任。等他熟悉军事，有了经验之后再参与也不迟。”刘表回头质问：“没有经验不能参与，不参与又怎么可能有经验？”蔡瑁尴尬一笑，“主公息怒，不如先让琦公子到蔡中蔡和营中熟悉军事，只要他肯努力，自然能慢慢积累经验。”

蒯良低头不愿参与，蒯越也假装沉思。两人心里清楚，刘琦是刘表长子，是陈氏所生。后来刘琦母亲去世，刘表为了平定荆州，娶了襄阳大族蔡家的二千金，成了蔡瑁的二姐夫，生了嫡子刘琮。刘琦已经二十多岁，刘琮才四岁。两人虽然年龄相差悬殊，但嫡庶之争早已暗潮涌动。虽说刘琦是长子，可刘琮毕竟是嫡子，自古立嫡立长，嫡子自然有优先继承权。为了荆州长治久安，蒯越二人自然也拥戴刘琮。

刘表见蒯越一言不发，也猜出二人心思。他无奈叹气道：“罢了，既然军师开了金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让琦儿去锻炼锻炼也好，免得日后一事无成。另外，以我的名义向陛下进献钱粮和其余军需物资，聊表寸心。”

公元196年，汉献帝在张扬、韩暹、杨奉、段煨、董承等人护卫下，终于抵达河东郡安邑。随后启程直奔河内郡，准备绕道前往洛阳。途中众将之间矛盾重重，再次出现内讧。韩暹是白波帅，董承、杨奉都曾是董卓旧部，两股势力都想掌控朝廷。韩暹大怒，一言不合便挥军攻打董承，敲山震虎。董承只好投奔张扬，张扬一边派董承先去修缮洛阳，一边请杨奉劝和。杨奉虽然实力与韩暹旗鼓相当，却不敢冒险火并，只能哑巴吃黄连。韩暹逐渐掌控了朝廷，力压杨奉一头。

不久在戏志才的辅佐下，曹操平定了兖州，随后派使者向献帝慰问。一向心仪曹操的议郎董昭趁机以曹操的名义给杨奉写信，期盼与杨奉合作。杨奉大喜，便与众人一同表奏曹操为镇东将军，封费亭侯，想要当成外援。

秋七月，汉献帝回到了东都洛阳，住进了杨安殿。由于众将护驾有功，献帝大行封赏。拜张扬为大司马，假节、开府，封晋阳侯，屯驻河内郡野王；拜杨奉为车骑将军，屯兵河南尹梁县。两人一南一北，拱卫洛阳。拜韩暹为大将军，领司隶校尉，假节，护卫京师；封董承为卫将军，护卫皇宫。

这时天下风云变幻，战火再起。江南孙策率军进攻会稽郡，大兵压境。会稽太守王朗立即下令迎敌，功曹虞翻急忙劝谏：“主公，孙策勇猛异常，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号称江东小霸王。主公应该避其锋芒，千万不能硬拼，否则是以卵击石。”王朗听出虞翻言外之意，反问道：“仲翔是想让我投降孙策？孙策虽然骁勇，但我王朗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何况我是朝廷封的太守，我不能抛弃百姓不顾。”

王朗立刻起兵三万，亲自驻军固陵，沿河布防。孙策几次渡河进攻，都被王朗击溃，苦恼不已。这时孙策叔父孙静献计道：“孙郎，你还记得当初周瑜说的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吗？从这里往南数十里处有个小道，名叫查渎道。咱们可以从查渎绕道敌后，然后攻破王朗防线。”

孙策大喜，于是借口阴雨连绵，士兵多生疾病，下令众将士准备罂缶储存河水。待夜晚时分，命众人燃起无数火把，插遍营寨。接着孙策亲率主力军，带够粮水，直奔查渎道。王朗隔河相望，见孙策营寨都是火把，便没有放在心上。等第二日高迁屯被孙策偷袭的败报传来，王朗才意识到中了孙策的疑兵之计。

王朗大怒，急忙派原来的丹阳太守周昕率军前往。孙策率军迎战，大败周昕。孙策趁机率军进攻固陵，又大败王朗。王朗只得逃往交州，又遭孙策率军追击，无奈投降。王朗投降，会稽郡被孙策平定。

孙策占据会稽郡后，自领会稽太守，命孙坚旧部朱治为吴郡太守。接着拜彭城人张昭为长史，广陵人张纮为谋士。

当初孙策还没有投奔袁术时，曾在江都与张纮有一面之缘。那时二人一见如故，孙策曾诚心向他请教。当时孙策恭恭敬敬道：“先生，现在汉室衰微，群雄割据，大都为了一己私利，没有几个匡扶汉室的。我父亲与袁氏一起举兵讨伐董贼，可惜半路被黄祖暗害。我有心从袁术手里要回家父的旧部，与舅父丹阳太守吴景联手，占据吴郡和会稽郡，然后攻灭黄祖，先为家父报仇，后为朝廷外藩，先生觉得如何？”张纮捋着胡须轻笑，“我才疏学浅，又正在居丧期间，不敢对孙郎的宏图大志指手画脚，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孙策瞧出张纮话外有话，急切道：“先生闻名遐迩，远近士人大都愿意与先生交往。今日我诚心请教，先生为什么不肯赐教？如果我大仇得报，志向能够实现，我必定为先生扬名，请先生为军师，还请先生成全孙策！”

见孙策声泪俱下，张纮极为震撼，急忙正色答：“昔日周王室衰微，齐国、晋国争相称霸，后来王室安定，天下诸侯纷纷进贡。今日的局面难道不似曾相识吗？孙郎骁勇异常，可比楚霸王，你如果投奔丹阳，占据江东，近可以一统荆州、扬州，报杀父之仇。远可以攻伐益州，全据长江，占据半壁江山。到时候进可以匡扶汉室，成齐桓公和晋文公的霸业；退可以自保江南，三代无忧啊！”

孙策大喜，当即拜别张纮。自从江都一别，孙策时常想起张纮的《江都对》，暗暗赞叹。这次拿下吴郡和会稽郡，算是站稳了江东，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了张纮，派人请来担任军师一职。孙策席卷江东，袁术也发动了徐州战役，正两路夹攻徐州，准备一统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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