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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们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显然没有耐心听姨娘的哭爹喊娘，冲着程蔚瑶这个摊主就吆喝了起来。

看在程蔚瑶每个月缴纳三两银子的份上，衙役们的语气还算是客气的。

程蔚瑶则是拍了拍姨娘的手以示安慰，示意姨娘记得把扁肉摊子的后续善后工作做好后就安静地跟着衙役们离开了，硬碰硬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青石镇也就那么大点儿地方，虽说小偷小摸的不少，但是正儿八经的杀人案却寥寥无几，扁肉摊子出事不足半个时辰就传的沸沸扬扬的。

张海宇在听到了这则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溜达到了县衙，他是特意来看程蔚瑶的丑态的，衙役们一看这大佛光临，立刻溜须拍马地开始端茶递水。

“什么风儿给您吹来了，张公子上坐，我们县官大人去了临县办事，还没回来呢……”

师爷连忙笑脸相迎，顺便打探张海宇过来的原因，县官大人这个独子例来是个会惹事儿的，以往的荒唐事迹全都是自己在帮忙擦屁股，实在兜不住了，才会传到张大名的耳朵里。

“放轻松，就是溜达溜达，听说咱们青石镇出了一桩毒杀案？这等穷凶极恶之徒，我不得好好认一认？”

张海宇一脸的大爷模样，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平头百姓提出的要求无理。

师爷倒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又惹事了就行，至于张海宇找程蔚瑶的原因？想来多半还是因为美色吧，毕竟摊主那一家姑嫂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儿。

都下了牢狱了，人又是死在摊子上，相当于实锤，出牢狱的可能性实在是小，想怎么折腾也就随着张海宇折腾吧，总比又去外头沾花惹草强……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回响着犯人绝望或凄厉的声音，哪怕白日青天也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而程蔚瑶入了牢房以后则是收拾了一块安静的地方坐下，安静地开始回想着白天的种种细节。

自己自从进了青石镇以来，树敌的第一家就是外祖家，但是外祖家现在自己都鸡飞狗跳的，大概也抽不出手来对付自己。

再有第二个明面上的敌人就是包子小贩，不过包子小贩的事情处理的还算妥当，被抓包过一次应该不至于再犯。

至于背地里的那可就数不清了，毕竟做生意总归的有竞争的，肉夹馍、茶叶蛋、灌汤包、扁肉这四个生意就已经抢占了绝大部分的早餐市场，有人眼红也是正常情况。

可以自己被捕，除了食客，绝大部分小商贩应该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这不是我们程大摊主么？怎么三日不见那么落魄了？要不求求我，指不定我心情一好跟老爹求求情，你的事儿弹弹手指头也就过去了……”

张海宇对于大牢的环境有些心里发毛，但是一想到能够看到程蔚瑶的惨兮兮的模样，还是强打着精神走了进来。

可惜大失所望的是，这个女人表情冷静，丝毫不慌。

“来落井下石啊？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承认，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那么大把年纪了，还需要你爹帮你擦屁股。”

程蔚瑶抬眸看清楚来人后，懒散地往墙上一靠，投向张海宇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鄙夷。

无一幸免

张海宇的脸色一黑，看着嚣张的程蔚瑶指着师爷的鼻子质问道：“你们衙门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严刑拷打不会吗？难不成还指望着这种狡猾的女人，自己承认罪名么？！”

师爷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满，但还是保持着笑意：“目前案件的情况还没有明了，程蔚瑶作为嫌疑人，没有参与公审，其实是不适合私下用刑的……”

张大名不在，师爷就成了衙门里最高等级的人，恰好他守家的时候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查看了有关于程蔚瑶的一切。

但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一家子来头都不小，皇亲国戚……

“有什么不适合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兜着你尽管用！”

张海宇横眉立目的不肯善罢甘休，在衙门里一向都是自己说什么是什么，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一个小的师爷还敢和自己叫板！

“好，我知道您的意思。大牢阴森，呆多了挫阳气，您先回去，这事我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师爷开始打起了马哈哈，只要张海宇一走，耳根就清净了，至于后续怎么做那都是自己的事情。

他能做到事业这个位置上必然是会出事的，三言两语的保证就哄得张海宇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只是临走前看了一眼程蔚瑶，心里还是决定不动刑。

然而师爷没有料到的是，张海宇还留了后手。

出了大牢后，他脸上的笑就收敛的一干二净，师爷那个老狐狸不一定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事，见惯了忠心耿耿的样子，刚才那样看上去可不怎么乐意。

“张公子，这是准备回去了？要不小的让兄弟们送您一程？”衙役们看张海宇时候反而臭着一张脸，没有一个笑模样，小心翼翼地发问。

虽然师爷这条狗有些不听话，但是他不巴结，自然有别的人过来效劳，张海宇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当即就冲着衙役勾了勾食指，示意附耳过来。

“光一个程蔚瑶怎么够呢？杀人可是重罪，指不定家里的其他人都是帮凶，毕竟做的可是进嘴的东西，过手的人都应该全部拘捕到堂候审……”

衙役们原本还以为有什么好差事，结果一听个个脸色微变，经过了上供银两的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海宇和程蔚瑶不对付，但是这全家拘捕下牢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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