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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萧明川虽然废了萧砚堂的王位，可对他和萧隼还是比较友好的。因为新任的荣亲王还没挑出来，他没让内务府的人逼着他们搬家，而是给了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慢慢收拾。

此外，萧明川只收回了荣亲王府的府邸和永业田，王府历代的积累都允许萧砚堂父子带走。

由于萧明川的处置非常厚道，顾太后没有表示异议，只是考虑到萧砚堂不通庶务，萧隼又太过年轻，叫顾湘过去帮了帮忙，搞得顾湘颇有些为难。

一直以来，顾湘都看不惯萧砚堂的偏帮偏爱，他和萧隽交好，和萧隼的关系自然就是平平。结果谁能想到，萧隽压根儿不是萧砚堂的儿子，倒是萧隼，反而是萧砚堂&ldo;亲生&rdo;的。

萧砚堂是顾毓亚的亲表弟，萧隼虽然年少，却也是顾湘货真价实的小表叔。顾太后发话了，顾湘不可能不从命，就是双方打交道的时候，难免有些小小的尴尬。

虽说混淆皇家血统是扈恺和巩氏犯下的罪过，可萧隼身为受益人，也不能说是全然无辜的。

若是萧明川较真，他就是砍了萧隽也不为过，但是皇帝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废了萧隽的世子之位，将他从玉碟上除名，其他就没有追究了。

萧明川相信，萧隽对扈恺的恨意一点都不会比萧隼少。要知道，指使白氏毒杀巩氏的人不是萧砚堂，恰恰就是扈恺。

萧明川只管下旨，后续进程却没怎么关注，他眼下发愁的，正是扈恺的继任者的人选。

福海不是普通地方，它是大周的南大门，商业非常发达，每年上缴的利税也很可观。另外，大周最大的海军基地和舰队也在福海，那里还是距离南洋诸岛最近的地方。

扈恺这个人或许私德有差，能力却是杠杠的，老徐国公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萧明川要把扈恺拿下来不难，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要有心去寻，错处总是能找着的。关键还是继任者，若是找不到和扈恺水平相当的，萧明川不敢乱动，以免影响福海的局势。

倒是顾渝，对后续的进展非常关心，还特意传顾湘进宫了一趟。

顾湘告诉顾渝，尽管萧明川说了不急，可萧砚堂和萧隼还是在第二天就搬出了王府。

&ldo;他们怎么这么急？宅子可曾找好了？&rdo;大概是萧砚堂的经历太惨了，顾渝对他只剩下同情。

顾湘颔首道：&ldo;陛下只是收回了王府，表叔公名下还有好几处宅子，也不用另外去寻，就近找一处就能搬过去了。&rdo;传承了两百多年的王府，私产哪里会少，萧砚堂缺什么也不会缺钱的。

顾渝满意地点点头：&ldo;这就好，我还担心时间太短，好宅子不好寻。&rdo;京城寸土寸金，尤其是内城，有钱都未必能买到好房子，更别说还有时间限制了，谁不想住得离皇城近一点呢。

&ldo;钱不是问题，表叔公可比我们家有钱多了，而且他还有个不错的儿子，以后的日子不会难过的。&rdo;从铁帽子亲王到普通宗亲的落差，这才是萧砚堂日后要面临的最大难题，谁也帮不了他。

顾渝闻言一愣，诧异道：&ldo;你说萧隼？&rdo;他进宫早，年龄又在萧隽和萧隼中间，从小没怎么和这两兄弟打交道，而顾湘接触比较多的，也是萧隽。

&ldo;我发现萧隼年纪不大，心理素质却还不错，陡然经历这样的变故，也没有变得偏激，还会安慰表叔公呢。&rdo;看来萧砚堂在萧隼身上，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好在没有白费。

顾渝挑挑眉，指出顾湘话中的漏洞：&ldo;什么萧隼，二哥你要叫表叔的。&rdo;顾渝是皇后，萧砚堂父子是普通宗室，直呼其名很正常，可是顾湘，他是要跟着顾家的辈分走的。

顾湘满不在乎地笑了笑：&ldo;我以前管萧隽还是叫名字呢。&rdo;虽说辈分不同，可到底不是本家，同龄人相交还是互称姓名更亲切些，带上辈分太别扭了。

顾湘说完才意识到，萧隽以后就不叫萧隽了，因为他已经被皇帝除族了。

&ldo;萧隽去哪里了？你知道吗？&rdo;说到萧隽，顾渝好奇地问了句。

顾湘摇头，表情略显怅然：&ldo;他从宫里出去就不知所踪，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京城。&rdo;

顾渝幽幽叹了口气，萧隽的出生就是他的原罪，萧明川网开一面留他一命，已经算是很仁慈了。他今后的路要如何走，只能看他自己，可以预见的是，萧隽的前路比萧隼更加艰难。

八卦过了萧砚堂的家事，顾湘画风一转，把话题扯到了顾渝身上：&ldo;你和陛下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的原谅他了？&rdo;顾湘早就想问顾渝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顾渝沉默不语，良久方道：&ldo;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就是这样了。&rdo;

萧明川不理他，顾渝可以做到对他不闻不问，可当萧明川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耐心时，顾渝惊觉自己的抵抗是那样的微弱和不济事，那是他从小就渴望得到的，他做不到亲手推开。

&ldo;你就不怕……&rdo;到底是在宫里，顾湘说话比较收敛，他知道顾渝能听懂的。

顾渝这回倒是没有犹豫，他不假思索道：&ldo;怎么可能不怕？&rdo;过去这些天，顾渝一直忐忑不安，他有种自己身在梦境的错觉，就怕某一日醒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ldo;怕你还傻乎乎地又陷进去？&rdo;只要想起当初顾渝怀着萧岭时的凄惨模样，顾湘就恨不得萧明川再也不要来找顾渝了，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就干脆让他彻底死心好了。

顾渝被问得傻了眼，好半晌才自嘲地笑道：&ldo;……我做不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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