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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esp;&esp;白纸上的三个字苍劲有力，线条有些不稳，字形看起有些许怪异。

&esp;&esp;它是有序笔记中跳脱杂乱的存在。是这本仔细伪装的工整骗局里崩溃的缝隙。

&esp;&esp;好像在说：这人终于彻底疯了。

&esp;&esp;没有乘胜追击的快意，没有大仇得报的洒脱。

&esp;&esp;它的魅力在于未知。

&esp;&esp;“你觉得是，就是。”周沉的话轻飘飘地在耳边响起，像卷起落叶的秋风。

&esp;&esp;贺执低笑，他侧过头，左手扬起，摁着周沉的头顶将人锁在自己颈侧。

&esp;&esp;而后他转起钢笔，贴着那行歪斜的字迹在下面添上一段异样的笔迹。

&esp;&esp;那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将缜密的逻辑斩断。

&esp;&esp;周沉垂着眼睛。

&esp;&esp;汗水坠在他睫毛端，模糊着视线。

&esp;&esp;可他分明看到，龙飞凤舞的笔迹写下了三个字：

&esp;&esp;——“我爱你。”

&esp;&esp;那是他得到的回答。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稍稍解释下周沉的精神状态：

&esp;&esp;周沉在病程初期是没有是非观的。他年少时树立起的观念被整个粉碎，周沉不是圣人，没法不质疑一切，所以扭曲了。但是他又有足够的自制力，对自己也狠，愣是把自己掰成了看起来还行的模样。很多方案不是说他本性会去做，只是因为这是解决方案之一，才会写下来。

&esp;&esp;危险就危险在于，如果他分辩不出什么是好的，执念过深，那就会去选用不正常的方案。这也是为什么萧青萧正阳对布朗尼事件这么看重的原因。

&esp;&esp;

&esp;&esp;“你总是做出我意料之外的回应。”周沉低喃，像是饿久了的狼初次看到食物。

&esp;&esp;他的眼睛渗着摄人的红，血丝在眼白里蔓延，像遮天蔽日的藤蔓。

&esp;&esp;“你知道你在回答什么吗？”周沉的手不安分地在贺执脖颈处徘徊，游弋着等待回答。

&esp;&esp;贺执的手搭在周沉手腕，一起贴着自己的脖颈。

&esp;&esp;空气中没有分毫告白的浪漫与旖旎，甜腻的气味轻轻回荡，让紧绷的精神雪上加霜。

&esp;&esp;他与周沉之间永远都是燃起的篝火，要么炙热明亮，要么焦黑荒芜。

&esp;&esp;贺执敲敲周沉手腕的骨头，沉闷坚硬，这是属于他的东西。

&esp;&esp;而他很喜欢。

&esp;&esp;喜爱的情绪明朗直接，盖过怜惜愧疚，像低沉厚重的大提琴骤然响起，让一切杂音黯然失色。

&esp;&esp;如果失去肉体，尊严，自由，就能让他永永远远占有这份宝藏的话，贺执甘之如饴。

&esp;&esp;贺执丢下钢笔，转身贴近周沉：“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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