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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筠夹一个水晶包子给逢春,语气温软:“你喜欢吃的,给,再来一个……若这事儿有结果了,我再给你说。”
逢春点了点头,谁知,不过短短三天,吴氏之事便有了结果,吴家不同意姑娘被休,好一番唇枪舌剑后,两家商定让姜简和吴氏和离,吴氏带进侯府的嫁妆,一根线也不少的送回,据逢春听到的小道消息,似乎是姜简对妻子心怀愧疚,另送了一笔金银细软给她做补偿。
吴氏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全都搭在了侯府的重重深院,又岂是金银能补偿的了的。
逢春心里不屑的耻笑一番,再问:“大伯母这么利索的休掉简大嫂子,应是早就选好新嫂子了吧,二爷知道是哪家姑娘么?”
姜筠清咳一声:“我听母亲说,应该是大伯母娘家的姑娘,似乎是个庶女。”
逢春心底忽泛起一阵无言的愤怒,姜简身体不好,明眼人都知他并非长寿之相,休走一个年岁渐大的苦命女人,又弄进来一个芳华正盛的年轻姑娘,庶女就活该被这么作践么,姜筠见逢春脸色不好,忙安慰道:“逢春,我不想瞒你,才与你实话实讲,你……心里别憋气。”逢春上辈子被许给姐夫,这辈子又被许给一个傻子,姜筠知道,她心里一直有气憋着。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又迟到了,抱歉抱歉
逢春v
吴氏与姜简的和离之事,就像大海中的一朵浪花,虽激荡起一番波澜和动静,但随着光阴的时过境迁,最终会湮灭在平静的海面之下,待风平浪静了,就是姜简续娶新人的时候,据姜筠转述的最新情况,被选中的那位赵家姑娘,明年年后就进门。
渐入八月,秋意悄然来临。
一场清凉缠绵的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逢春歪在软塌之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册,慢慢地翻看着,过了一会儿,晴雪捧着一只小巧的卉花瓷盅进来,柔声软语地开口:“二奶奶,别看书了,来,吃点东西,顺道歇歇眼睛。”
逢春搁下手里的‘闲’书,因为养胎不能乱跑,为怕爱妻孕期无聊,姜筠特意吩咐随从陆平,让他去市集收罗了一批话本子,全是市面上的畅销读物,好些戏班子还借此改编成戏曲来表演,逢春素来听戏如同在听天书,但在书本上一字一句的阅读,倒有意思的紧,有时候,逢春看到兴味之际,忍不住捂嘴发笑,坐在炕上读正经书的姜筠,就会眼神囧囧地瞪她。
随意将书放在身边,逢春伸手去接瓷盅,入手温暖,逢春捏着小汤匙舀了吃,一口连着一口吃完后,逢春又拿起手边的书册,津津有味的续读下去,一旁正绣婴儿肚兜的碧巧却不干了,将做了半茬的针线活,丢回针线箩筐里,气势凌人地榻边一杵:“二奶奶,时辰已经到了,不能再看书了。”
逢春抱着好看的故事书,好言哀求道:“我不困,再让我看会儿吧,正看到关紧处呢。”
碧巧十分铁石心肠道:“二奶奶若是非要继续看书,中午我就回二爷,说奶奶不听他的吩咐,时辰都过了,还抱着书不撒手。”说完,还眯起眼睛吓唬主子,“二奶奶,你要是不怕二爷把书没收的一本不留,你就继续看吧。”然后,又回到原位继续做针线。
逢春心里衡量一番后,恋恋不舍地丢掉书,捂着毯子呼呼大睡起来,逢春并没打算真睡,只是想闭目养养神,谁知,瞌睡虫就跟缠上了她一样,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真的睡着了,然后,她是被脸上的痒意挠醒的,看到姜筠又拿胡子刮她的脸,逢春抗议道:“我的脸又不是刮胡刀,你老拿胡子蹭我的脸做什么!”
“怎么这么大脾气?梦里与人吵架了么?”姜筠俊脸含笑,身子一倾,也窝进榻里,半搂着逢春靠在长形绣枕上,逢春声音含糊地抱怨道,“我看书正到乐处呢,时辰到了,碧巧不许我再看,还说要告诉你。”
姜筠熟练地抚上逢春的肚子,温声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怕你累着眼睛嘛。”
逢春嗔道:“二爷是怕累着你的心肝宝宝吧。”
“你就是我的心肝宝宝。”姜筠满目柔情,斩钉截铁的说道,逢春听得老脸一红,姜筠搂着逢春愈发丰盈的身子,柔肠百转的低语道,“你是我的心肝大宝宝,这儿,是我的心肝小宝宝。”逢春伸指头去戳姜筠的嘴巴,嫩颊绯如红霞,“二爷的嘴巴愈发甜了。”姜筠低下脑袋,笑着说道,“娘子盛赞,为夫却之不恭,来,我给你尝尝,什么是甜嘴巴。”
给逢春品尝过后,姜筠含笑问道:“够不够甜?”
逢春攥拳捶一下姜筠,轻轻失笑道:“好啦,别闹了,二爷也该饿了,先去吃午饭吧。”
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淅沥沥,姜筠捉住逢春的一只绣花粉拳,开始正经说话:“华先生下午有事不在,我后半晌不用去书房,就留在屋里陪你……”温暖的手掌抚摸几下小心肝宝宝,姜筠又道,“它好像又长大了一点。”
已渐临八月中,逢春的目光望向姜筠的手掌处,约摸到中秋节时,这个孩子也该有三个月大了,她的小腹已经开始凸起,一天天的慢慢显怀,轻轻‘嗯’了一声:“太医不是说,每个妇人的体质不同,有的显怀早些,有的会略晚些,我这快满三个月,已开始往外鼓了……”
“不仅肚子开始鼓了,连那儿也又长大了不少。”姜筠瞄向逢春的襟口,湖蓝色的衣衫之下,掩着这两团鼓鼓的丰润。
逢春无语的瞪一眼姜筠:“才好一会,你就又变不正经了。”
至此,饭前腻歪时间结束,逢春叫人在炕桌上摆饭,又与姜筠洗了手,遣退丫鬟之后,两人围桌而坐,一起用中午饭,读书是个费脑活,姜筠胃口大开,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逢春目前是孕妇,秉持少食多餐原则,每顿饭都不吃的过饱,感觉差不多了,就放下筷子,然后撑着脑袋,看姜筠大吃大喝。
“瞧什么呢。”姜筠捧着饭碗,笑问逢春。
逢春支着额头,笑眯眯道:“我瞧二爷长大了好些,我第一次见二爷时,二爷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这才一年多,感觉二爷稳重了好些,像个有为青年了。”
他上辈子第一次见逢春时,是个什么情景呢,逢春嫁给韩越之时,正是严寒十月,他那时身子正不舒服,她拜见韩家亲长时,他根本就没露面,待他过了那一阵病期后,韩越才领她过去拜见,她规矩的行礼,恭敬的开口,眼睫一直低垂着,一眼都没有乱瞟,他留下来的印象依稀只有,这是一个美丽柔弱的姑娘,至于她是否嫁的欢喜,那时的他,并没有多在意。
这一世初见逢春时,她坐在他的病床前,一脸的憔悴瘦弱,正用帕子给他擦额汗,两相对视之时,她的表情平静,声音放得极轻,似乎怕吓着他吵着他的模样,她轻声唤他二爷,不再是上辈子唤的四叔。
“二爷?”见姜筠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捧着饭碗走起神来,逢春不由奇怪地轻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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