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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德雷德离开后,一袭黑衣凭空从房间踏出,室内的温度仿佛都因为这个男人的到来而降低了不少。
“你这样的话,未免太易杀人。”那个男人开口了,他的嗓音就像低沉的磁铁,冷漠却依然带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那也是你的问题,不要让圣洁的神殿变成个只产出这些阴恻恻东西的工厂好吗。”塔瓦西斯对他并不客气。
狄亚勋沉默了一下,想了想自己有可能的回答和对方有可能的回答,觉得胜率着实太小,就还是不跟这些书生掰扯嘴皮子了。
“你身上的腥味越来越重了。”塔瓦西斯好像是这样不经意的提了一嘴,就让不苟言笑的教宗表情变得有些尴尬。而塔瓦西斯就像是没有自知之明般接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不娶妻原来是因为不喜欢人类,也是令我心向往之的气魄。赳赳公子狄亚勋,向来不屑寻常路。”
“说两句就可以了,你这个老疯子还没这个能力呢,我看你就是嫉妒了我。”
塔瓦西斯哈哈一笑,摆手道:“那是真的半点没有,我这身板,怕是无福消受啊。”
“你知道就好。”
两个圣人在塔瓦西斯的办公室中互相挖苦着,可是也没人听到,在后世的文书中,两人必然都会被盖棺定论为某个样子,而作为‘矛盾却真实的人’的他们,却注定会被遗忘。
而思绪拉回现实,莫德雷德的眼神中还是带着某些不解,书中的人和自己印象中的人差别实在太大,这让他几乎无法相信其真实性,老人们谈论真正故事的时候往往不会讲给孩子们听,所以世界到底是什么模样终究还是要用无知的双眼去窥视。
他抬起头,阳光透过窗户又洒落在眼睛上,从侧面可以看到七彩的虹光。突然间,他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合书站起,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甚至不知道人间为什么会有对错,他第一次露出那种释然的微笑,将书抱起向外走去,甚至还与沿路的同学打了招呼。
走出了门,早有人等待着他。
“你小子……”
“来战就战,哪那么多废话。”他眉峰一压,嘴角却勾出微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英俊邪魅。下一刻,便有涛声涌动。
之前发生的事情是几个月之前,狄亚勋现在当然早已经回到了海神殿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茶杯,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才有了点能成圣人的气象。”
萨科维克的秋暮依旧温暖,只是一场小雨平添了几分凉意,可能是时候穿上长袖了,要不然平民人家有可能会在无常的天气中感冒。
沐恩抬起头感受雨滴,不算打但其实也有些让人不适,旁边的西蒙想要抬手为他撑起屏障,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了魔力。
斗兽场中,角斗士与惧?的尸体都漂浮在已经尽数被染红的水中,但似乎周围的人感受不到生命离去的凉意般,依旧在尽情的发泄与嘶吼着。
沐恩感到有些不悦,其实若没有其他的原由,近日死在这其中的,都应该是无辜的性命,哪怕他们是猛兽,也只不过是想要生存而已,世界上极少有仅仅为了玩弄而去捕猎的生命,在这一点上,猫与人倒是格外相似。
“我不想看了。”沐恩轻声的说,这句话没有淹没在人海里,因为他用魔力裹挟着直接将声音递给了西蒙。
西蒙再一次为沐恩的魔力掌控而感到惊奇,虽然沐恩灵魂出现了裂痕,精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这依然不代表他就落后了。
只是领先所有同龄人的那个鸿沟被缩小了些,但缩小了这个“些”后,他与同等年龄的天才对比,差距其实依然可以算得上是令人绝望。
“那咱们就回去吧。”西蒙自己也不甚喜欢这个场景,他是个浪漫的人,尊重每个生命,着个尸山血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第一首叙事诗,那个男孩,那些生命。
或许这源自于内心对最底线的坚持,虽然我可以将我经历的那些戏谑的说出来,去讥讽他们的死亡只是因为自己的愚蠢。
但我依然为生命的逝去而悲伤,哪怕我从不表现出分毫。
所以他人从不知我。
阿诺德看到两人起身,赶忙问道是什么事,沐恩如实的对他说了,然后阿诺德的神色似乎有些为难。
“还有重头戏的,先不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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