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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早早被好事的村民拉过来看戏的村长苏大胜站了出来，&ldo;既然你们也谈好了，那我们也写好分家协议，按好手指印，以后就按照分家协议上照着做。苏六婶，你也别担心，我看你那三个孩子都是孝顺孩子，分家也好，都有自己的家庭，越过越好嘛。&rdo;

王芙琪勉强地笑了笑，脸色看着沉沉的。

&ldo;我家祁军不在，这分家他不知道啊！不行，我得等他年尾回来过年时商量好再分家。&rdo;王芙琪突然想起小儿子在临城工作，一年到头也只能在过年时回家一趟。她顺势也想把分家的事延后。

&ldo;妈，今天刚好是星期天，祁军也不用上班，我们去村长那里打个电话给他就行了。&rdo;林秀恨不得赶紧把分家的事情搞定，免得日常梦多。

&ldo;是这个道理，来来来，去我家里坐坐，先打电话说清楚，然后写协议就行。你看这天还早着呢，才七点半。&rdo;村长从怀里摸出个表，凑上去看了看时间。

王芙琪嘴角动了动，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ldo;我来跟祁军讲电话。&rdo;王芙琪一边按电话号码一边说。

&ldo;我来说吧，苏六婶。&rdo;村长笑呵呵地拿过话筒。

村长按了扬声键，在电话里详细说了分家的来龙去脉。祁军问清楚王芙琪愿意跟哪个儿子一起生活，最后祁军的声音传出来：&ldo;行，我妈愿意在哪家住都可以。既然她说了在二哥那里住，那就拜托二哥二嫂以后多花点心思，我和大哥虽然不和妈一起生活，但该孝顺的我们也一定孝顺。&rdo;

一切都成了定局。

村长写好分家协议，读了两遍，让上过小学的苏国军苏爱军两兄弟细细看过，苏国军苏爱军两兄弟按下手指印。王芙琪心中纵有百般不愿意，也只能磨磨蹭蹭按了印油，再按下指印。

林秀拿着薄薄的一张分家协议，眼泪蜂拥而出。近二十年生活在婆婆阴影下的她，终于看到穿过云层的丝缕阳光。她一把抱过苏梅和苏安，紧紧拥在怀里。苏国军在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水烟，呼噜呼噜作响，缕缕烟雾中看到他放松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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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章

三、外出打工

既然已经分家了，王芙琪也只能搬到二儿子家里。

罗珍珍领着三个孩子回家收拾房间，空一个房间出来给婆婆入住。王芙琪领着二儿子到苏国军家里整理自己的衣服物品。林秀和苏国军想要帮忙，王芙琪一脸不耐烦地拒绝了：&ldo;别在这碍手碍脚的，老大一家出去等着。&rdo;

王芙琪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絮絮叨叨念着：&ldo;你哥这次真是太过分呢，怎么可以分家呢？真是气死我了，这帮弟弟不是应该的吗？亏我还为他丢了工作！&rdo;

苏爱军埋头叠被子拆蚊帐，也不搭理他妈。他心里乱得很，像做错了事情，大哥生气了，大嫂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管他和他妈了。他知道他妈偏心，他哥嫂也处处照顾他，可大家不是一家人嘛，不就这样子的嘛。

王芙琪嘴里不停念叨着：&ldo;算了，以后我住你那里，也好照顾我三个乖孙。你和阿珍也能放心去工作。你哥你弟给的钱，我也存着给你。你也听妈的话，不要总想着去打牌赌钱，你得存孩子的学费，孩子以后娶媳妇的钱啊！&rdo;

苏爱军粗着嗓子应了。

苏国军和苏爱军一起把自家老娘的衣服被铺都搬到苏爱军家里，王芙琪踏出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间，面无表情地走了。林秀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沓毛票。

&ldo;妈，这个月的三块钱，我们先给你了。&rdo;

王芙琪没好气瞪了她一眼，接过钱就走了。

苏梅和苏安从厨房里钻出来，脸上带着笑。

&ldo;奶奶以后就不在家里住了！&rdo;苏安一脸开心。

林秀笑着应了。这么多年来，被婆婆压着过日子，那滋味憋屈得很。再加上婆婆向来偏心，先是偏心二叔，再是偏爱二叔的三个儿子，自己的孩子在她眼里跟地上的草无异。这对深爱着孩子的母亲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伤害。

中午，苏梅两姐弟帮忙生火烧柴，林秀挥着大铲子炒菜，今天心情好，还特意去村口的豆腐张那里买了五分钱豆腐，煎得香喷喷的，再炒个小青菜，这就是简单好吃的一顿了。

饭桌上的气氛出奇的轻松。

苏国军本来心里提不起劲，总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把老娘给赶出去了，把弟弟给推开了。但看到儿女年少的脸上全是对以后生活的期待，妻子眼里也多了丝光彩。他深深吸了一口水烟，慢慢吐出来，烟雾弥漫中，他笑了一下，就这样吧，他总得为自己的小家着想。

&ldo;姐，还有三天我们就开学了。你作业做完了吗？&rdo;苏安想起姐姐做作业时的乌龟速度，心里有点担心。

&ldo;我做完了，你呢？&rdo;苏梅哪知道做完没做完，随口应了。

&ldo;我也做完了。&rdo;苏安眯着眼，乐呵呵地说。

林秀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女儿上学的事情。

&ldo;国军，吃完饭我和梅子去山上看看有什么可以捡的，捡点去镇上卖。&rdo;林秀对埋头吃饭的苏国军说。

&ldo;行，带上阿安吧。我去一下五哥那里。&rdo;苏国军嘴里的五哥是个做建筑的工人，前两年苏国安也是跟着他在附近几个村子里找活干。

一家四口吃完饭，苏国军带着他不离身的水烟筒走了，林秀拿出三个竹篮和三顶草帽，嘱咐孩子们带上帽子拎上竹篮跟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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