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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真岛笑了一声，眼里满是促狭。

&ldo;你请我？我怕把你给吃破产了。放心吧，我请。&rdo;

在上原律的&ldo;努力抗争&rdo;之下，两人最终没有去六本木，而是在神室町里随便找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烤肉店。

如果她赢了的话，让他请贵的倒能说得过去，毕竟是他承诺的；但她输了，这就单纯变成了&ldo;他请她吃饭&rdo;，日后她总得还了这份人情，总不可能他请她吃大餐，她就还他一顿街边摊吧？那多丢人。

上原律当然没有把这些小心思剖给他看‐‐虽然聪明如他，估计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隔着烤肉的滋滋声和油烟，她不时去瞟对面的真岛。男人则点上一根烟，若有所思地将视线投过来，或许是在看她，或许是在看她身后的客人们。他们周围是此起彼伏的声浪和灯光空调的温暖。他抬起右手，在黑色手套的衬托下，烟头的火星明亮一瞬再暗淡。将快要坠落的烟灰轻抖进烟灰缸，男人淡淡问她：

&ldo;怎么不吃？&rdo;

她一愣：&ldo;还没熟‐‐怎么要糊了？！&rdo;

&ldo;白痴啊你。&rdo;他轻笑一声。

将烤得半焦的牛脊肉塞进嘴里，她瞪他，忽然想起今晚他可是&ldo;金主&rdo;，瞪不得，于是连忙敛了目光，咳嗽两声问：&ldo;那您怎么不吃啊？不饿么？&rdo;

这么一看倒像是他来陪她吃饭了。

&ldo;嗯，你先吃吧。&rdo;

上原律皱皱眉：&ldo;您怎么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么？我看您好像今晚心情不太好，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您不想说的话就算啦。&rdo;

真岛没有应答。

他的目光带着明显的审视和隐秘的深思。那条蛇从他眼底浮出，银白色蜿蜒游动。须臾，他声音淡静：

&ldo;那个小鬼明天会正式被风间组收留。&rdo;

&ldo;啊？谁？……哦，您说水川？&rdo;

&ldo;嗯。风间组是东城会直系，要收新人的话需要些手续。&rdo;

&ldo;我知道的，他昨天发短信给我了。&rdo;

他挑眉：&ldo;你昨晚留下就是去找他要手机号吗？&rdo;

&ldo;算是吧，方便联系呗。&rdo;

&ldo;想得还挺周到。&rdo;

&ldo;嘿嘿，再说了，能被风间组收留，也算是好事嘛。&rdo;

&ldo;是啊，&rdo;他摁灭烟头，&ldo;好事。&rdo;

&ldo;……请问究竟发生什么了？&rdo;她索性按下筷子，&ldo;真岛先生，恕我直言，您今天很奇怪。&rdo;

眨眼间的迟疑。随即他怪笑起来：

&ldo;什‐‐么都没发生。遗不遗憾？什么都没发生！&rdo;

望着这样的真岛，上原律彻底放弃了。

她知道再问也是徒劳。在某种层面上，他和她的上司是同类人的。当初上司飞往美国，机场送机时她曾再三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得来的回答只有两个字：没事。

而今天，她只不过是再次失败罢了。

她垂下眸去，随意翻动起滋滋作响的肉片，任凭嘈杂灌满沉默。

沮丧的情绪倏忽似海潮向她扑打而来，迅疾得令她无法抵抗。她用筷子按住肉，不想再去费任何心思。

正在气馁之际，眼前忽然多出一双筷子，持筷的手和熟悉的黑色手套也随动作一齐映入她眼帘‐‐那双筷子毫不客气地抢走来了刚烤好的肉。她怔忡抬头，看着男人吃下&ldo;战利品&rdo;，又向行经的服务员招呼：

&ldo;再加五份肉！&rdo;

随即伸手轻敲她脑门。

&ldo;瞎想什么，我一个人吃多没劲，快吃，否则待会你来买单！&rdo;

‐‐但这种情绪去得同样快，甚至只需要一个动作、一句话，便能顷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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