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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二婶子……&rdo;贾蓉心虚地叫了一声，命丫头们赶快把地上收拾干净了。

二婶子朝丫头媳妇们使了个眼色，几个齐齐退了出去。

她这才坐下来，对贾蓉扑哧一笑道：&ldo;你不能动，就别强下床了，好生趴着吧。小没良心的，一准是你又在你媳妇面前耍你那爷的威风了!看看媳妇身上还有药渍呢。她好生伺候你养伤，你还这么不领情，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rdo;

&ldo;二婶子，这谁负了谁，婶子还不知道呢!&rdo;贾蓉嘴上这么说，心里的气儿却早散了。

&ldo;放你娘的屁!她负了你?她怎么能负你?有几个男子做不成事反怨媳妇的?你只能怪自己没本事!她脾气好，你就出去养小欺负她。要换了我呀，就在这两府里吆喝吆喝，把你那点子尴尬事让全家人都知道……&rdo;

&ldo;婶子，只莫再说了，侄儿知罪了……&rdo;

&ldo;哈哈，知罪就好!来，我且验一验你，是不是真知罪了!拉着你媳妇的手，当着我的面，给你媳妇赔个不是!&rdo;二婶子说着，就一把拉了我的手，放在贾蓉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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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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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贾蓉贾蔷的伤原未曾动筋骨，两个又青春，不出半个月，也就结痂褪皮的渐好了起来。

被革了三个月的月分，哥俩儿没银子出去逛去，加上一天冷似一天，蔷儿下了学，总是在晚饭后来找贾蓉下围棋解闷儿。蔷儿是极快活有趣的人，承迎得那贾蓉只与他亲近。几个人厮混久了，渐渐熟络，礼节上也不再过分拘泥。有时他哥俩儿也会邀我斗上两盘双陆、解个九连环的，说说笑笑，斗嘴吵架，倒也其乐融融。

是夜，我与贾蓉睡下。分被而眠已经数月，今日贾蓉却在熄了灯烛之后，钻进我的被里来。他抱了我的胸，自己摆弄一阵，也不见动静，嗟叹一番，也就罢了。只将头埋在我的胸间，轻声叫姐姐。

&ldo;可是在家憋得许久，又想你那小狐媚子的了?&rdo;我笑问。

贾蓉轻声道：&ldo;姐姐有所不知。若是我从没与那小戏子厮混过，从没行过那男女之事，便是在家憋上十年，也不至难耐。可彼日我与那小戏子既已尝过风月，此时忽地又被老爷断了床笫，在家憋了这许久，实是有些不好受……&rdo;

&ldo;你若真是觉得难受，不如背了老爷，悄悄去跟那小戏子会上一会吧?反正我也是那神龛上的娘娘，对你是没有用的了。我日里也想，若终究无子嗣，我死也怕无脸进你家宗祠，你或与小的有了，我抱来长房养了就是，也算续了你家的香火，尽了我的孝道。&rdo;

&ldo;姐姐可是大方贤良之人!前些日子我对姐姐有些不恭敬的，还望姐姐不要记在心上才是。这近两个月来，你端茶送水的，我这嘴上虽没说，这心里可是念你的好呢。&rdo;

&ldo;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你我虽无夫妻之实，这名义上的夫妻可是不会变了。为妻的照顾你的饮食起居，不是该的吗?&rdo;

贾蓉不言语了，我以为他睡着了，就没有再说话。

过得半晌，贾蓉又含混道：&ldo;姐姐……&rdo;

&ldo;蓉……我在呢。你这是梦话罢?&rdo;

&ldo;我没有睡着。这些天我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只怕姐姐听了生气。&rdo;

&ldo;有什么话不当讲的?我是你的妻呀。刚才不是许了你了?憋不住就去找那小戏子吧。&rdo;

&ldo;姐姐，不是这样事……&rdo;

&ldo;那是何事?&rdo;

&ldo;咱俩在这榻上，终究是不会成事了。我在外面有小戏子，这身子里有火，也尚出得去。只是苦了姐姐，何时是个头呀……这些日蔷儿与我们一道吃饭下棋，你也看出来了，他人好，有趣，又喜欢你这个嫂子，我与他好得又比那亲兄弟也似。若是姐姐不嫌，我找那蔷儿来，代我行那男女之事，幸得珠胎暗结，我好便是个交代?&rdo;

&ldo;你可是猪油蒙了心，撞了妖邪，只疯魔了，混说些什么话!&rdo;我一把把他从怀里推开了。

他又凑过来道：&ldo;姐姐，我何尝疯了来?我跟蔷儿是兄弟，即便你今后怀了他的孩子，也是我贾家的血脉，只说我的便是。这事若做得机密，谁人晓得?到你的肚子鼓起来的那天，我这脸上不也有光彩了吗?&rdo;

我直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上去了，恼道：&ldo;你再混说，我就回了老爷太太去!你这不指了拿我当那小戏子耍弄吗?你若心里有我，我是你的妻，你且能说得出这无纲常、寡廉耻的混账话来?&rdo;

&ldo;姐姐莫要恼，我这是为你好，屈了你跟着我守活寡心里苦不是?你要不愿，能这么守日子过下去，我也不多那一事了，何苦来……只是万一你与那蔷儿有了雨水之欢，得些个里情趣，指不定就会慢慢变得跟琏二奶奶一般泼辣了，那咱这假夫妻俩不就能做那真鸳鸯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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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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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次日黄昏，下起了雨来，天气猛地就冷了，怕的都穿上了轻裘重袄。

厨下做的份例菜。贾蓉叫丫头添几串钱去加些糟卤的鹅掌鸭信的，又使了小厮去给蔷儿传话，要他过来一道用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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