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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海霞考大学（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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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海霞高中毕业了，正要准备考大学。这天晚饭后，她拿出一份高考报名表，要填写报考自愿。银生问她说：“你自己有什么规划？”海霞回答说：“我对文科感兴趣，想报考文科。”银生问海福说：“你同意吗？”海福点头说：“这个我同意。”银生又问：“你有哪点不同意？”

原来海福希望自己的妹妹，第一志愿报考北大，第二志愿报考复旦。然而海霞不愿意报考外地院校，说考北大没有把握，兄妹俩为此争执不下。银生听了兄妹俩的意见，想了想说：“我想听秦老师的意见，你们去把秦老师请来，大家好好商量一下。”

银生刚说到秦老师，秦岚已出现在门口。林瑛连忙迎上前，高兴地说：“妹子啊，刚说到你，你像及时雨一样来了。”秦岚走进屋里，笑盈盈问道：“是不是在讨论海霞的高考志愿？”银生笑着说：“我们商量不定，正想让孩子来请你，你已经到了。”

秦岚坐了下来，笑着说：“我也是为这件事不放心，所以来一趟。”林瑛为秦岚沏了杯茶，一边把刚才争执不下的事说给她听。秦岚问她说：“姐姐的意见如何呢？”林瑛笑着说：“我哪懂啊？不过我也赞成海霞不去考北大。她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父母，再说北方的生活不习惯，还是在上海读书好。”

秦岚接着问银生的意见，银生笑着说：“秦老师：我不太懂，想请你给海霞做决定。”林瑛笑着说：“局长当了没几天，官架子倒十足，凡事打哈哈，自己不拍板。”银生连忙说：“这不是发扬民主，集思广益吗？”秦岚说道：“这是件大事，大家多商量总没错。”然后劝海福说：“既然妈妈和妹妹，都不想第一志愿报北大，那就降而求其次吧。”

海福不做声，似乎有些不乐意。银生问秦岚说：“海霞的学习成绩，她考北大有几分把握？”秦岚回答说：“海霞的成绩，在学校里排前三名，考北大也有一搏，还要看她的运气如何。”银生沉吟片刻，说道：“靠运气总不稳妥，还是踏实一点，争取把复旦考上吧，能考取复旦也不容易。”海霞高兴地说：“我一定会考上的。”银生说：“你别太骄傲了，如果考不上的话，你对不起秦妈妈，也对不起你两个哥哥。他俩为什么放弃高考，你知道吗？”海霞说：“我早就知道了。”

大家商议了一阵，总算填写好志愿。林瑛笑着对秦岚说：“我家这两个孩子，全亏你悉心教育，我是一点没用的，我叫他们这辈子不忘记你的恩情。”秦岚摇手说：“姐姐这话见外了。这兄妹俩，我也是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的。只要他们有出息，我就心满意足了。”林瑛笑着说：“有你关心他们，这是他俩上辈子修来的福。”

大家说笑了一会，秦岚问林瑛说：“囯梁现在学习怎样？”林瑛回答说：“我也不问他，反正随他去了。”接着说道：“国梁当年全靠你的辅导，这下海霞又要你费心了。”秦岚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然后吩咐海霞说：“接下来复习功课，不要搞得太疲劳，有什么弄不懂的，尽管来找我。”说着起身要告辞。银生和林瑛对兄妹俩说：“你俩送送秦妈妈。”兄妹俩于是送秦岚回家。

海霞接下来专心复习功课，海福也为她忙碌，搜罗了前几届的高考试题，帮妺妹一起温习。林瑛见兄妹俩这般勤勉，心里暗暗高兴，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样样侍候好了，让女儿专心复习。

眼看离高考还差几天了，海霞这几日倒轻松了起来，不似前段日子那般用功。林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埋怨她说：“马上就要考试了，怎么反倒放松了？”海霞回答说：“我这是养精蓄锐，是秦妈妈教我的，要我这几天养好精神。”林瑛不满地说：“只听说考前要多背多记，多看书多做题，怎么反而清闲了？”海福在旁说：“秦老师说得对，考试成绩好坏，全看平时的基础。妹妹基础是好的，不必临时抱佛脚。临考前弄得精疲力竭，考试时反倒影响发挥。”

林瑛听了说：“我不懂这些，但是我为她担心。”银生说：“听秦老师的话不会错，秦老师是有经验的。”林瑛不满地说：“我的话是没人听了，海霞如果考不上，你们俩负责。”海霞忙说：“自己的事自己负责，不要别人为我负责。”林瑛听了这话，一肚子火发不出来。银生对她说：“你做好后勤工作就可以了，要让海霞多补充些营养，考试的时候有足够的精力。”

第二天，林瑛买了只老母鸡回来，下班回来炖了一锅鸡汤。临到吃晚饭时，左等右等不见银生回家，于是嘀咕道：“下班了还不回家，怎么这么忙呢？”她舀了碗鸡汤，对海霞说道：“你先吃吧，吃了饭进屋去看书。”海霞说：“我等爸爸回来一起吃。”林瑛说道：“我的大小姐，你的时间宝贵呢，快吃了进屋去。”海霞无奈，只得坐下吃饭，然后进里屋。

约莫过了二个小时，银生终于回到家。林瑛开口问：“这么晚回来，晚饭吃过了吗？”银生点了点头，回答说：“郑秋明给我打电话，说马上要去外地疗养，临行前要见我一面，我下班后直接去了。”林瑛连忙问：“他对你说些什么？有没有提起海荣和玉姗谈恋爱的事？”银生回答说：“正是为了这件事。”林瑛忙问：“他怎么表态？赞不赞成这门亲事昵？”银生皱眉说：“他心里有点顾虑。”

林瑛顿时脸色骤变，问道：“是嫌我们家门第不够？还是嫌海荣在农场工作？”银生摇头说：“你把他想成什么人了？”接着说道：“他对海荣倒是蛮赞赏的，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生怕玉姗误了海荣。”林瑛听了松口气，连忙问银生说：“他这口气是想听你的表态，你是怎么说的？”银生回答道：“我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说孩子们的事，让孩子自己去做主。等到他们彼此了解后，由他们自己做决定。”

林瑛笑着说：“这话说得有点水平。”接着问道：“你提了海荣想调到市里来的事吗？”银生不高兴地说：“你以为这是做交易？这话我怎么说得出口？”林瑛不高兴地说：“装什么清高呢？你不为自己儿子的前途着想，他也得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海霞连续几天参加考试，这天终于考完了。秦岚心里十分牵挂，不等海霞上门去，自己先登门来。海福这天上中班还没回家，林瑛和银生见秦岚登门，连忙笑呵呵迎接，秦岚坐下后，先问海霞考试的情况。海霞记性好，脑子里记得所有试题，她拿出了纸和笔，把答过的试题，在秦岚面前大致答了一遍。俩人推敲了好一会，秦岚笑吟吟对银生夫妻俩说：“恭喜了，海霞考得不错，她的第一志愿，肯定会录取的。”夫妻俩听了大喜，银生对秦岚说：“要是真的能够录取，首先得谢你。你在她身上花费的心血，实在是太多了。”林瑛高兴地说：“如果真的录取了，我们要庆贺一下，到时请妹子上饭店，大家痛痛快快去吃一顿。”

海霞此时也安心了，她对父亲说：“哥哥说了，如果我考取了，他要领我去乡下，去祖坟前向祖宗禀告，我觉得有点好笑。”银生正色道：“你不如你哥哥懂事，你哥哥说的很对，我们黄家出了第一个大学生，应该去向祖宗禀告的，你还要多磕几个头。”海霞被父亲这一说，只得答应道：“到时候我去就是了。”

秦岚听着父女俩说话，笑眯眯对海霞说：“进了大学后，还要再加把劲，争取出国去留学。”林瑛笑着说：“她能考上大学，已是上上大吉。出国去留学，这个梦不敢做。”秦岚说：“如今教育逐步走上正轨了，要建设现代化强国，一定得派青年去留洋，让他们去学习国外的先进知识。”海霞笑着说：“真要有这个机会，我倒想去留学，去看看外国究竟是怎样的。”林瑛对她说：“我的大小姐，你别做这个梦，我不会答应你的。”海霞笑着说：“这又不是去插队落户，我就是想去，也未必有这个机会。”

海霞刚说完，银生对林瑛说：“有件事我忘记说了，今天机关事务管理局通知我，机关里给我申请了一门电话，电话局明天要上我家来安装电话，你要在家里等着。”海霞高兴地拍手说：“给我家装电话，这太好了。”林瑛忙问：“装电话的钱谁付？”银生回答说：“当然由机关里付。”林瑛说道：“这还差不多，要自己付钱，我们还付不起。”接着说道：“你当了局长，家里也没得到好处，今天总算沾光了。”银生不满地说：“你说什么话呢？这是工作需要。我休息在家的时候，遇到机关里有重要事情，区里的通讯员，骑着自行车上门来通知，有电话就方便多了。”林瑛这时想起说：“还有件事别忘了，如今孩子都长大了，我们家房子小不说，连煤气和抽水马桶都没有，什么时候给我家换套像样的房子？”

银生听了又生气，摇头说：“你也太过分了，口气这么大，我家的住房条件还不算差。”然后说：“秦老师家的房子，不是和我们一样吗？”秦岚连忙说：“我们是普通老百姓，能住这房子已经算是好的。你可是局长，应该改善一下住房条件。”接着对林瑛说：“姐姐放心吧，干部住房是有政策的，你早晚一天要住有煤卫的公房。电话都已经装了，普通老百姓家，谁装得起电话？现在申请一门电话，要排队一、二年，而且还要花上千元安装费。”林瑛听了这话，笑着说道：“想要享他的福，那真不容易，他是个死要面子，爱装清高的人，心里想的和我们不一样。”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秦岚见时间已晚，连忙起身告辞，出门前关照海霞说：“过些日子，录取通知书就会发出，你安心等候吧。”林瑛笑着说：“等到有了消息，马上来告诉你。”夫妻俩把秦岚送出房门，海霞挽着秦岚的手臂，送她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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