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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季良一把推开银灯,站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眉头皱得死紧,“你他妈有病啊!”
他这一辈子里的粗话脏话除了对熊兵蛋子说,剩下的都给了眼前的人。
银灯磕得也疼,没想哭,水分就自己流了出来,跟洋葱呛了一样,是生理的,不是心理的。自从眼泪回来后,他发现自己原是个泪腺发达的人,连笑一笑都会笑出泪水来。也怪不得,当初在边境能顶那么长时间。
陈季良看着银灯的泪,心虚了一下,色厉内茬,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偏偏有那该死的负罪感,他不耐烦的啧一声,“你干什么?大老爷们哭什么?丢人!我都还没哭呢,你倒委屈上了!”
银灯眨眨眼坐起来,摸摸嘴巴上磕掉的肉,擦掉血,语气平静,“我没哭。”
陈季良嗤笑一声,“呵,没哭?你先把你的泪擦了再跟我说话!敢做不敢认,是不是男人?”
银灯一顿,看过去。陈季良被他看得不自在,凶恶地开口,“看什么看!”
嗯,奶凶奶凶的,倒是很像。
要是让旁的来评价,肯定会冷笑一声,奶?哪里奶?只有凶好吗?什么眼神?
不得不说,银灯的评判标准总是能跟别人差好大一截。
银灯淡定的按着地站起来拍拍灰,“流泪就是哭吗?那你现在扯着嘴角是不是就是在笑呢?”
因为疼呲着牙的陈季良不可置信:……我他妈!“你哪里来的歪理?”
银灯微微笑了,“你也说了,歪理呢。”
陈季良张嘴又合上,抿着嘴出气,“行,行,懒得理你!”
转身就走,银灯盯着他的脚下,突然开口,“喂!”
陈季良不耐烦地转头,凶巴巴地昂首,“啊?”
银灯指指陈季良脚下,“很贵的。”
陈季良低头,自己的脚下踩着方才掉下来的竹简,他抬头深吸一口气,觉得今天真是诸事不顺。他弯腰把竹简捡起来,吸一口凉气,冰冰伤口,递给银灯,尽力抿着嘴。他怕自己出口成脏。
银灯走近了,看着上面大脚印,手伸出去又顿住,抬头看陈季良笑眯眯,“翊王殿下,我这可是古董。你看上面都是古文呢。”
陈季良挑眉,所以呢?关我什么事?
银灯看陈季良没什么表示,直接动手拽起陈季良的衣袍扯出内衫裹住竹简,细细地擦了一个遍。
陈季良全程都是这样的表情,⊙▁⊙!!!完全忘了要把衣服拉回来,直到银灯把竹简抽回去,他才撩起自己的袍子掀起了嘴唇,两只眼睛瞪得贼大,“你干什么呢?”
银灯把竹简检查了一遍,慢慢卷起来,头也不抬,“你看呢?”
陈季良脑子里冲上来一阵一阵的闷气,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恨恨地点着银灯,怒极反笑,“好,很好,花云月,你好样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跨马踢肚,马儿一惊,银灯在后面大喊,“哎,别走啊,你去哪儿?咱们一起啊!”
陈季良骑马飞快,把银灯远远甩在身后。
银灯笑笑,把竹简凑到鼻子间闻了闻,“不愧是泡了几天的香荇,就是好闻得很。”
芒刺出现在银灯身后,抱着一个长盒子,“主子。”
把盒子打开,银灯把竹简放进去,拍拍盒盖,“这可是份大礼呢,你说是吗,芒刺?”
芒刺低了头,“是。”
陈季良是穿好了才骑马过来,谁知道半路上会碰上银灯,还始料不及地被欺负了一头,如今根本来不及换衣服。因为银灯扯的是内衫,他就索性穿着不换了,反正银灯拉得隐蔽,就像是早就盘算好了一样,没人看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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