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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七月流火 大帝陨落（第2页）

“小高子明白！”

“赵高若得欺天，九族俱灭。”

“陛下！……”

“好……笔，朱砂，白绢……”

赵高利落奔走，片刻间一切就绪。嬴政皇帝肃然正容，勉力端坐案前，心头只闪烁着一个念头：嬴政，一定要挺住，要写完遗诏，不能半途而废。终于。嬴政皇帝颤巍巍提起了大笔，向白绢上艰难地写了下去——

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

突然，嬴政皇帝大笔一抖，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颓然伏案。

嬴政皇帝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支撑坐起，又一次颓然倒下。

猛然一哽，嬴政皇帝手中的大笔啪地落到脚边，圆睁着双眼一动不动了。[点评51]

这一刻，是公元前210年七月丙寅日（二十二日）106黎明时分。

嬴政大帝溘然长逝，给广袤的帝国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

［第五部终］

[点评1]小说在李信身上所花笔墨甚多，李信率二十万大军攻荆，败。秦王政不弃，给李信将功赎罪的机会，后封其为陇西侯。此事说明秦始皇并非心胸狭隘之人。李斯的为人，秦始皇看了一辈子都没看明白。王贲的临终提示，乃巧写故事之法，于事无补。

[点评2]王翦、王贲先后离世。

[点评3]虽被神化，但毕竟是人，免不了生老病死。

[点评4]蒙恬长年远在边关，对朝廷之事鞭长莫及。王翦父子离世，确实是秦始皇的重大损失。

[点评5]若秦始皇真有此担忧，就不会发生赵高矫诏之事了。

[点评6]说秦始皇生性多疑，这一判断，未必准确。李斯位极人臣，秦始皇不信之，哪来荣华富贵？李信铸下大错，秦始皇不信之，怎能将功赎罪？太后跟嫪毐连生两子之后，秦王才出手，若生性多疑，恐怕事情瞒不了这么久。秦始皇变得多疑，恐怕跟荆轲刺秦有莫大关系。《史记·李斯列传》载，“斯长男由为三川守，诸男皆尚秦公主，女悉嫁秦诸公子。三川守李由告归咸阳，李斯置酒于家，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廷车骑以千数”。李斯喟然而叹曰：“嗟乎！吾闻之荀卿曰‘物禁大盛’。夫斯乃上蔡布衣，闾巷之黔首，上不知其驽下，遂擢至此。当今人臣之位无居臣上者，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位极人臣，不知国家社稷之重，李斯罪无可恕。

[点评7]黥布，曾受秦黥刑，先归楚，后归汉，似乎一生都在跑来跑去。

[点评8]小说对秦朝各种役使轻描淡写，兴趣多在故事，而不在探讨秦速亡的原因。

[点评9]这一节，巡狩、刻石诸事皆取自史籍。重点在作者对秦始皇巡狩的评价与分析。

[点评10]虽有颂德之辞，但更重要的是，内有珍贵史料，不容忽视。10

[点评11]这一点非常重要。作者有眼力。

[点评12]嬴政勤政，天下皆知。虽求仙药，但绝对不会因此误政事。

[点评13]上述分析，颇有见识。

[点评14]这个观察很有意思。对秦始皇的评价，一定要考察其巡狩的意义，其巡狩，实有向天下示威示强之意，并非为游山玩水。但若因为巡狩之途艰难而赞秦始皇俭朴，又是大谬，君不见其建宫修陵之奢华，耗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岂能视而不见。

[点评15]秦始皇之死，亦是一谜。坊间愿意把秦始皇之死，想象成阴谋。但若不是遇害而死，称其累死，不为过。天下大小事决于己，每天至少翻百二十斤竹简奏章，不累死才怪。秦始皇初即位，便“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馀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史记·秦始皇本纪》），可见秦始皇对死事非常敏感，早有恐惧，又自视过高，觅仙药，弃朕称真人，也来自这种焦虑与狂妄。（注：点评处“郦山”同正文“骊山”。所据版本不同，下文不再一一标出。）

[点评16]《史记》所载，秦始皇死后，秦二世役使加倍。“七十余万人”这个数据，即使今天看来，也是个非常可怕的数字。役使之重，民生之苦，今人真难以想象。

[点评17]兵家大忌。天下若起事，咸阳一举可得。

[点评18]越到晚年，群臣越不知秦始皇行踪。议事皆至咸阳宫，群臣畏惧，不敢以实具报，秦始皇不知下情，也是有可能的。

[点评19]诸多流言，难保秦始皇没有锥心之痛。

[点评20]君臣彼此开始有保留。圣意难测。小说写这些，无非是为了充实秦始皇的最后岁月，解释李斯后来的所作所为。其实秦始皇临死已指明立扶苏，作者现在写君臣互相有所保留，实属多余，逻辑上讲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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