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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血战半胜秦 山东得回光（第3页）

“未必也。”面色冷峻的信陵君摇了摇头，“联军参差不齐，优势只在出其不意作突兀伏击。秦军已经有备，必选平川官道退兵。弱军无险可依，设伏无胜算。若是作旷野大战，我军兵力虽多，亦不敌秦军十万之众也。再说，目下之兵已经倾尽六国家底，若再打硬仗，只怕有人便要走了。”

“噢呀！不追杀也罢！秦军终是败了，合纵终是胜了！”春申君笑着一指黑沉沉的大峡谷，“料他老蒙骜回秦也是一死，至少十年，秦国不敢轻易东出了！”

“老夫最后一战，竟不能全胜，痛哉！”平原君狠狠跺脚。

“是也是也，最后一战，最后一战啊！设使有当年数万魏武卒，何有今日半胜之局矣！”信陵君喃喃叹息终是默然。平原君与春申君也是相对无言。秋风在谷中呼啸，将士欢呼之声在风中飞向无垠的山塬。三位白发苍苍的老将，泪水不约而同地溢满了眼眶。[点评59]

白起杀降，让天下人义愤，秦攻邯郸而不得。

[点评1]快了，快亡了。

[点评2]文武之孙，振臂高呼，名正言顺。

[点评3]《史记·韩世家》：“桓惠王元年，伐燕。九年，秦拔我陉，城汾旁。十年，秦击我于太行，我上党郡守以上党郡降赵。十四年，秦拔赵上党，杀马服子卒四十余万于长平。十七年，秦拔我阳城、负黍。二十二年，秦昭王卒。二十四年，秦拔我城皋、荥阳。二十六年，秦悉拔我上党。二十九年，秦拔我十三城。三十四年，桓惠王卒，子王安立。王安五年，秦攻韩，韩急，使韩非使秦，秦留非，因杀之。九年，秦虏王安，尽入其地，为颍川郡。韩遂亡。”《史记·秦本纪》：“（秦昭王）五十一年，将军摎攻韩，取阳城、负黍，斩首四万。”另据《史记·老子韩非列传》，秦王因见韩非子《孤愤》《五蠹》之书，誓得此人，“秦因急攻韩”，依此说，韩非子似乎加速了韩国的灭亡。后韩非子身死于秦，应了他自己所说的话，“臣闻：‘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为人臣不忠，当死；言而不当，亦当死。虽然，臣愿悉言所闻，唯大王裁其罪。”（《韩非子·初见秦》）横竖当死，法家之愚忠，甚于儒家。

[点评4]《史记·秦本纪》：“西周君背秦，与诸侯约定纵，将天下锐兵出伊阙攻秦，令秦毋得通阳城。于是秦使将军摎攻西周。西周君走来自归，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城，口三万。秦王受献，归其君于周。（秦昭王）五十二年，周民东亡，其器九鼎入秦。周初亡。”对秦国的攻势，西周君毫无抵抗力。九鼎的去向，说法不一。

[点评5]鼎在人在，鼎亡人亡。

[点评6]又写天有异象。《东周列国志》写得更神乎其神，第一百零一回“秦王灭周迁九鼎，廉颇败燕杀二将”写道，“将迁鼎之前一日，居民闻鼎中有哭泣之声，及运至泗水，一鼎忽从舟中飞沉于水底，嬴樛使人没水求之，不见有鼎，但见苍龙一条，鳞鬣怒张，顷刻波涛顿作，舟人恐惧，不敢触之。嬴樛是夜梦周武王坐于太庙，召樛至，责之曰：‘汝何得迁吾重器，毁吾宗庙！’命左右鞭其背三百。嬴樛梦觉，即患背疽，扶病归秦，将八鼎献上秦王，并奏明其状。秦王查阅所失之鼎，正豫州之鼎也，秦王叹曰：‘地皆入秦，鼎独不附寡人乎？欲多发卒徒，更往取之。嬴樛谏曰：‘此神物有灵，不可复取。’秦王乃止。嬴樛竟以疽死”。对周鼎的去向，王充有一个分析，似较可靠。据王充《论衡·儒增》“传言：‘秦灭周，周之九鼎入于秦。’案本事，周赧王之时，秦昭王使将军摎攻王赧，王赧惶惧奔秦，顿首受罪，尽献其邑三十六，口三万。秦受其献，还王赧。王赧卒，秦王取九鼎宝器矣。若此者，九鼎在秦也”，“始皇二十八年，北游至琅邪，还过彭城，齐戒祷祠，欲出周鼎，使千人没泗水之中，求弗能得。案时，昭王之后三世得始皇帝，秦无危乱之祸，鼎宜不亡，亡时殆在周。传言王赧奔秦，秦取九鼎。或时误也。传又言：‘宋太丘社亡，鼎没水中彭城下。其后二十九年，秦并天下。’若此者，鼎未入秦也。其亡，从周去矣，未为神也”。九鼎下落不明，成为传说之物，“实实在在”地成为天子象征。

[点评7]“周初亡”后，周民未服。

[点评8]写周民不服的原因。

[点评9]屈尊之辱。

[点评10]商君之法打破了旧有的等级，以奖励耕战建立新的等级。旧贵族肯定有不适之感。

[点评11]关于“野合”，也许只是个传说。

[点评12]一说为麻风。不确。《睡虎地秦墓竹简》“疬”篇有记载。

[点评13]秦法严苛，周民不适。

[点评14]秦法推连坐，非常严厉。以《睡虎地秦墓竹简》之“法律答问”所载为例，“律曰‘与盗同法’。有（又）曰‘与同罪’，此二物其同居、典、伍当坐之。云‘与同罪’，云‘反其罪’者，弗当坐”。伍，即伍人。同居者、里典者、同伍者皆当连坐。秦法严苛，且多肉刑，不敢言者恐怕不少。

[点评15]理由成熟，周人要哄变。

[点评16]每行事必卜卦，周室果然老矣。

[点评17]《史记·秦本纪》：“庄襄王元年，……东周君与诸侯谋秦，秦使相国吕不韦诛之，尽入其国。”

[点评18]写秦军威猛。

[点评19]韩国不堪一击。

[点评20]献城暂保。

[点评21]暗示日后秦之祸乱。

[点评22]《史记·周本纪》：“周君、王赧卒。周民遂东亡。秦取九鼎宝器……后七岁，秦庄襄王灭东（西）周。东西周皆入于秦，周既不祀。”裴骃《史记·周本纪·集解》：“皇甫谧曰：‘周凡三十七王，八百六十七年。’”张守节《史记·周本纪·正义》：“王赧卒后，天下无主三十五年，七雄并争。至秦始皇立，天下一统，十五年，海内咸归于汉矣。”另据《史记·秦本纪》，吕不韦破东周后，“秦不绝其祀，以阳人地赐周君，奉其祭祀。”此策明显不同于秦昭王之强硬，有怀柔一面。

[点评23]灭东（西）周后，蒙骜发力，秦军连胜。《史记·秦本纪》载：“使蒙骜伐韩，韩献成皋、巩。秦界至大梁，初置三川郡。二年，使蒙骜攻赵，定太原。三年，蒙骜攻魏高都、汲，拔之。攻赵榆次、新城、狼孟，取三十七城。四月日食。（四年）王龁攻上党（上党屡反秦），初置太原郡。”这不败的气势，最后终于逼得信陵君出手。

[点评24]醉论天下。

[点评25]信陵君归魏，实乃毛公、薛公说服。信陵君留赵十年，生活无忧，门庭热闹，但骨子里还是失意者。据《史记·六国年表》，平原君卒于赵孝成王十五年。平原君一死，连个争斗的对象也无，信陵君更是寂寞。

[点评26]形势危急，不得不低头。

[点评27]大事简写。

[点评28]《东周列国志》写得传神，第一百零二回“华阴道信陵败蒙骜，胡卢河庞煖斩剧辛”写到，颜恩入赵，见不到信陵君，后巧遇毛公、薛公，“泣诉其事”，二人应承“力劝之”。《史记·魏公子列传》：“两人往见公子曰：‘公子所以重于赵，名闻诸侯者，徒以有魏也。今秦攻魏，魏急而公子不恤，使秦破大梁而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立天下乎？’语未及卒，公子立变色，告车趣驾归救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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