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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到此为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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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自己想见他，只是这几日看多了娘亲失魂落魄的样子，着实有些心疼，她觉得，想见就去见，又何必纠结于往后会如何。

落雪一边看着爆裂流星剑的书卷，一边望着山下，秦霄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来找她？整整一日，手中的书卷始终落在那一页。

到了新弟子入试练塔的那一日，她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清风阁没有新入门的弟子，她作为大弟子，下山去看看师弟师妹们，也在情理之中。

落雪不让小豆苗跟着，万一叫人识破了，或是凤阙和莫凌将她的秘密说出来了，只怕逃命都来不及。

更重要的是，她发现，这丫头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每回都帮着秦霄来当说客，带着她，自己以一敌二，便是再气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落雪到试练塔的时候，塔前已站满数月前入门的新弟子，秦霄在场，只是见到她时，并不曾多瞧她一眼，她自然是气极，本想一走了之，可她倒是要问个清楚，怎就突然对她置之不理了？

说来可笑，说要护她一世的玄青真人如此，说要与她相伴一生的他，亦是如此？若上仙的承诺皆是这样儿戏，那自己还修什么仙？

逸时真人对他二人的事，并不知情，可自从秦霄擅自离山后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他猜，他二人之间定是有什么误会，见她来了，他便去寻玲珑真人讨论术法精进之事，让他二人有独处的机会。

落雪正欲问个究竟，忽闻塔内传来一阵喧哗，方才入得塔中的弟子全部跑了出来，他们个个面上惊恐，道：“妖怪要吃人啦！”

唯独灵颜与青雪二人尚在塔中。

秦霄让身边玄天阁的师弟安抚好跑出试练塔的师弟和师妹们，便进了塔去，落雪想跟着他一同进去，他却先一步将大门紧紧地关上，事关灵颜，他竟这般着急？莫不是因为灵颜，他才对她如此冷淡？

试练塔的大门紧闭，她只能在外头等着。

“师姐不必担心，秦霄师兄法力高强，定然不会有事，想当年，他一人便能斩杀里头数只妖魔，这回也一样。”玄天阁的弟子见她站在门口迟迟不愿离去，便想着说几句安抚的话，好让她快些走开，万一有妖魔破门而出，她定会被伤着，秦霄这人记仇，远不及穆秋师兄那般温和，到时候又要找机会罚他们。

落雪回头一看，几位真人和众师兄弟们都看着自己，她只好退到一旁，默默地等着。

秦霄入了塔中，便有几只妖魔向他扑去，其中就有五年前险些死在他手中的血角妖王，而它此时，一边的血角已被灵颜生生拔下，一道火光劈来，另外几只小妖，瞬间倒在他的面前。

血角妖王本是这试练塔中第十七层的妖魔，力大无穷，却也只有一身蛮力，需以灵巧躲避，眼下它伤成这样，那前面十六层的，只怕同身边这几只一样，都已死于灵颜之手。

灵颜将血角在手中抛了一抛，颇为得意，她道：“师傅，我可是比你厉害？”

秦霄怒道：“你可知，在你与妖魔缠斗时，别的弟子会因你而丧命？”

灵颜根本不以为然，只道：“那是他们技不如人，师傅当年不也同我一样？师傅且在此等我，我去会一会那梦妖魔，青雪似乎上去许久了，不知是不是被困在幻境里，她不过就是长得妖媚了些，其实也就这么点本事。”

“孽障！这试练塔中的妖魔岂是你说杀就杀？”秦霄聚起仙气，袭向灵颜，他心中本就有气，她又将他先前告诫的话当成耳旁风，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灵颜一个闪身，躲过了秦霄的攻击，心中有些恼怒，斩杀妖魔本就是修仙之人的本内之事，古月门竟将妖魔圈养于此，换作极刃堂，直接带着新弟子下山，真刀真枪地干一番。

秦霄的招数太狠，她躲避时，毫无防备地被血角妖王偷袭成功，怒不可遏的血角妖王，此时宁可自毁剩下的那一角，也要同灵颜殊死一搏，它额前的血角直刺入灵颜的臂中，将她抵到退无可退。

“妖物，受死吧！”灵颜抓着那血角，以手为刃，将它劈成了两半。

秦霄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推开了试练塔的大门，她要杀便杀吧，杀光了倒也干净。

灵颜扶着受伤的右臂，冲着秦霄的背影喊道：“师傅，我是不是比你想象中要厉害许多？”

秦霄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古月门从不收喜好杀戮的弟子，此番出得塔去，你便自行下山去吧。”

许久未斩杀妖魔，灵颜正当畅快之时，并未听清秦霄的话，为了快些去会一会他口中的那狡猾的梦妖魔，她直奔十八层。

方才灵颜斩杀血角妖王时，鲜血四溅，落雪见他身上带着血迹，便跑了过去，将他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定他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

而他，却走向逸时真人，将塔内的情况如实禀告后，依旧视她为不见。

见他这般对待自己，落雪忍不住问道：“突然待我这般冷淡，究竟是为何？”

秦霄道：“我与你并非良配，我们…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秦霄，你这几日究竟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事？”落雪不信，若非遇到什么变故，他不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她又怎会不知？

秦霄转身瞧着她，眸中柔情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只听他道：“身为无心阁的少主，我必须与身份同仿的女子结为仙侣，那人永远不会是你，从前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招惹你，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往后不要再来寻我。”

难道他是回了无心阁？难道是他的父尊不允？难道他就这样妥协了？从前她以为横在他二人之间的，只是上仙与凡人不同的寿命，却不想，让他二人劳燕分飞的竟是这悬殊的身份。

“好。”落雪心中疼得厉害，不管她出身多么卑微，她亦有她的骄傲，既然他不要她了，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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