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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斐愣了半晌，挑眉：&ldo;好大的口气，坦白得很，你就不怕我听了不喜欢？&rdo;未等回答，他忽然拥着她翻身倒下。身上陡然增加了重量，红凝本能地吃惊想要反抗，反应过来立即停住，移开视线：&ldo;你现在……&rdo;段斐毫不意外，示意她看窗外：&ldo;天色不早，该歇息了。&rdo;红凝镇定：&ldo;榻上太凉。&rdo;是欲拒还迎，还是真正的紧张，段斐久经风月场，怎会看不出来：&ldo;头一次？&rdo;红凝沉默。经验丰富的男人，对付一个生涩女孩子绰绰有余，段斐自然不放在心上，笑了笑，俯下脸在她耳畔，柔声：&ldo;不怕，一次就好了。&rdo;轻轻的吻没有直接落在唇上，却是在额头，居然能感受到一丝疼惜，纵然不很期待，却也绝不至于太令人反感，一个真正的风流男人才知道怎么让女孩子放下戒心。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红凝闭上眼。既然不知道做什么，那就顺其自然，实际上她并没有奢望过什么&ldo;一心人&rdo;，这时代凡人的生活不都这样？嫁人生子，终了一生，这样也不错，只不过那个人不该是杨缜，看着他的脸，就会因为想起另一个人而心生内疚，段斐就不存在这些问题。额间发际，细细的吻逐渐往下，甚至还俏皮地在她鼻尖一点，最后才落到唇上，两个陌生人，肌肤之亲向来是最直接的拉近距离的办法，此刻他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小心，如同熟悉的情侣，多了几分热情，手指轻轻拔下她的发簪，把玩她的秀发。耳畔一热，红凝忍不住颤抖。手缓缓往下，熟练地解开她的衣带，褪去那身青衣。温柔的唇印上锁骨，勾起酥酥麻麻的感觉，红凝如触电般睁开眼。几乎同时，段斐从她身上起来：&ldo;忘了你大病初愈，先好好歇息几日再说。&rdo;红凝意外，虽不知道他为何改变主意，却也没来由松了口气。欣赏过她的表情变化，段斐随手扯过那件青衣裳丢到地下，然后从架上取过一件自己的衣裳递给她：&ldo;这些就不要再穿了，我不喜欢女道士，美人儿就该打扮得婀娜多姿乖巧可人，过两日我带你进城做衣裳，再买几件好看的首饰，用几盒胭脂。&rdo;花朝宫，锦绣坐在案前，双眉紧锁，杏仙垂首跪在地上。锦绣责备：&ldo;前些时候白菊竟一株未放，他们并未接到花信，在花朝宫多年，你也不是头一次执掌花事，小梅信得过所以将此事托付与你，谁知你这般大意，现下若不主动请罪受罚，今后叫他们如何服你？&rdo;当时只顾与北瑶天女商量事情，竟将任务忘得干净，杏仙撇撇嘴，低声：&ldo;杏杏知错。&rdo;锦绣略加思索，道：&ldo;禁足一年，在水月镜里思过。&rdo;杏仙立即抬脸，似不能相信。水月镜是花朝宫的极境，一旦进去，就不能再利用法术与外界互通音信，除非有花神之令，外人更不得擅入，杏仙这样的性子，要她独自在里面住一年，梅仙也觉得这处罚过于重了，说情：&ldo;杏杏并非有意延误，何况花朝会当前，演练歌舞还需她……&rdo;锦绣道：&ldo;这些事暂且移交给别人。&rdo;说完神色缓和了些：&ldo;水月镜里清静，正适宜修行之用，这一年能在里面潜心修行，提升法力，参悟心得，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好事。&rdo;杏仙急道：&ldo;可……&rdo;锦绣打断她：&ldo;担心天女？她若有事找你，我自会派人传话。&rdo;俏脸立即涨红，杏仙再也不好说什么，望着他半晌，见并没有宽恕的意思，顿时眼圈一红，低头跑出去了。梅仙担心：&ldo;杏杏对神尊大人很是敬慕，这样会不会太重了。&rdo;锦绣示意她取过花册：&ldo;身为司花使，须时刻记得自己的责任，她性子本就浮躁，若再纵容下去，将来如何办事？须知你如今已是百花之主，她是你的部下，情面固然要有，但若一味碍着这些，出错不予责罚，必失威信，将来花朝宫人人如此，你又如何号令？稍后我叫人送她进去，过几天你再带几粒丹药送去给她，不必说我的意思。&rdo;梅仙答应着，眼角余光忽然瞟见他的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惊呼：&ldo;这是……神尊大人！&rdo;锦绣将长袖拉下了些：&ldo;先下去吧，有事再来报我。&rdo;梅仙犹自发呆，那样的伤痕她曾经见过一次，只不过是在千年前，没受过天刑的都不知道那是怎样的附骨之痛，那次他整整三个月不能躺下休息，夜夜在亭子里静坐，白天照常理事，云淡风轻的不露半点破绽，外人不知道内情，花朝宫上下都在奇怪为什么突然会少了只小妖，至今还有人以为小花妖是被送走了。除了天刑，还有什么能伤到他？传言是真的！他又受了天刑！可这次是为谁，因为天女的面？梅仙移开视线，低声：&ldo;晋升在即，神尊大人该保重。&rdo;垂首退下。宝剑赠美人先前在重州时，只当重州城已是当朝最繁华的城市，想不到这甘州城竟丝毫不逊色，不只风物特别，男女的衣着口音也很有特色，与别处大不相同，红凝身为外地人，非但不觉得陌生，反而有种亲切感。走在街上，看身旁一派热闹景象，那种如梦境般的不真实的感觉又浮上来了。想不久前自己还在重州与杨缜逛街，如今转眼就到了什么甘州，身旁的人也变成甘州风流公子，这其中变化实在太快，遇雨，被救，生病，答应段斐……一切真的是恍然如梦。&ldo;美人儿在想什么？&rdo;段斐揽住她的腰，端详，&ldo;虽然美，脸色却太苍白了些。&rdo;说完也不顾旁人的眼光，揽着她就往旁边店里走：&ldo;去买点胭脂，这里的胭脂水粉很有名。&rdo;红凝没有拒绝，随他进了店。甘州谁不知道这个金主？二人刚进门，掌柜就堆了满脸笑，立即吩咐伙计将最新最好的货摆出来让二人挑选，自己则亲手端上最好的茶。十来盒胭脂一字排开。段斐往旁边椅子上坐下，笑看她：&ldo;美人儿喜欢哪样便取哪样。&rdo;红凝本性不好这些，看了两眼：&ldo;随便吧。&rdo;这回连掌柜也意外了，这些胭脂都不是寻常女人用得起的，往常他不知带了多少美人光顾，不是欣喜若狂爽快应下，便是挑三拣四有意撒娇，却从没得到过这答案，顿时也没了主意，心道叫你随便挑你还故作矜持，于是试探性地问段斐：&ldo;段公子看……&rdo;段斐不甚在意：&ldo;都买回去吧。&rdo;话音未落，红凝已随手取了盒：&ldo;那就这盒。&rdo;掌柜的笑僵在脸上，姓段的没娶老婆吧，只是个外头的女人，还不趁机得点好处，用得着替他省么，这么好的炫耀机会白白丢过，傻了吧！转念一想他似乎又明白了什么，露出恍然之色，暗暗佩服，还真比别的姑娘高明，懂得放长线钓大鱼。段斐果然顺着她：&ldo;美人儿看上哪盒就哪盒。&rdo;眼见下人付过帐，将那盒胭脂收起，红凝也知道方才的举动不合身份，暗自后悔，随口解释：&ldo;我不爱擦胭脂，买那么多也是白丢了……&rdo;忽然停住，苦笑，果然是节俭成习惯了，装也装不像。段斐笑着附和：&ldo;美人儿说得对。&rdo;看不出他究竟怎么想的，红凝索性闭嘴不再多说，跟着他走出门，先后又买了些金银首饰和布料，当然她已留心许多，充分显示眼光品位，挑选时全无顾忌，一圈下来，四名随从手里都抱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和布料。路过自家的银庄，段斐忽然想起些要事，带着随从进去找掌柜，红凝对这些不感兴趣，便推说看杂耍，独自在街上闲逛。前面围着许多人，挤进去一看，却是位三十来岁的落魄书生在卖剑。&ldo;这不是寻常的剑，乃是柄千年古剑，驱鬼避邪，安家镇宅，是祖上做官时传下来的，&rdo;按照程序，书生先将剑吹嘘了番，然后作出愁苦之色，&ldo;可惜如今家境败落，衣食无着落，只得为它另觅良主，谁出得起价，我便将这家传宝剑卖与他了。&rdo;剑横搁在地上，隐隐泛着青光，无甚特别，剑鞘更是木头做的，有点破旧，看上去实在不入眼，因此众人都将信将疑，议论纷纷，却无人开口问价。红凝是内行人，发现那股强烈的煞气，便知是柄古剑没错，于是走上前：&ldo;怎么卖？&rdo;摆了这么久无人问津，那书生正在着急，闻言大喜：&ldo;果然姑娘是识货人，既这样，姑娘就估摸着出个价吧，合适的话我便卖了。&rdo;明知他是外行，红凝却不好昧着良心骗他，想身上此刻只带了二十两银子，便问：&ldo;二十两银子，如何？&rdo;想不到这柄祖传破剑能值二十两，书生大喜，也不问有没有出价更高的，立即双手将剑奉上：&ldo;二十两说定，此剑就是姑娘的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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