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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盗取笔记失败玉蝉被打（第2页）

“没有必要解释了，我这就给你刻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个智空长老接着说。

屋子里平静了一会儿。空气好像凝固了。“好像讲完了，”玉蝉想。然后，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向上看。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个智空长老就已经闪现在她的面前。一刹那间，玉蝉漂亮的前额，就被智空长老的两根嶙峋的手指给抵住了。

玉蝉就感觉，自己她的前额骨似乎被穿透了，紧接着手指头就触碰到她的大脑。她只感觉脑子里，连续被刺痛了好几下。似乎脑子的皱褶里被刻上了什么字。这回不用讲了，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九世轮回”是什么意思了。因为她的大脑的皱褶里，已经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智空长老刻的信息。

她心想，这群老家伙，臭道士可够狠的！

智空长老刻完字，将宽大的袖袍一抖，说道：“我已在你的脑中刻了字，那就是你的轮回劫。你若遇到你的劫，你的脑中字就会起心灵感应，脑仁就会发疼。如果你能冲破此劫，你的脑中就会少一行字。如果你能冲破九次劫难的话，那么你就可以重返蓬莱了。——别说本尊可恶，我可是很温柔的哦！——我们道家不同于妖魔鬼怪，和世上那些残暴的人族。我们惩罚一个人，都会给她九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为你关上一扇门，自然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你可要把握好了。好了，废话少叙。来人呐！将她押到轮回神坛，行刑！”

背后的两个小老道不容分说，拖着她就往门外走。她现在整个身体都瘫软，只得任凭他们摆弄。

“智空长老，这个孽徒罪有应得。老夫不想替她求情，但我想在她临去之前，送她一程可否？相处了十年，总是有一些感情的。请长老通容。”智尚长老说，同时手里往智空长老的袖筒里递了什么东西。智空长老眼睛刷地一亮，在这幽暗的原罪室中闪闪放光。

玉蝉眼睛尖，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串名贵珍珠，即便用袖子遮挡，也挡不住它耀眼的光芒。四旁的小老道非常敬业，对这一举动竟然视而不见。她听说过那些派来仙，大都来自帝王名门。他们来到蓬莱的时候，身上都会携带很多的珠宝。可是，智尚长老又是从哪里淘来的珠宝呢？跟了他十年，她还从来没发现过，他什么时候收受的贿赂。

那智空长老忙把那东西揣入袖口里。此刻，他脸上的横肉瞬间松弛下来。面目变得和蔼可亲，让人看起来就是个男天使。

“好吧！可怜天下师傅心！你就送她一程，尽你一个师傅的责任。不是我说你，智尚长老，你也是糊涂了！怎么一个女孩假扮道士，你竟没有看得出来？”他又朝着一个小老道努了努嘴，示意给他们开一个方便。

玉蝉看到智尚的反应，似乎恍然间明白了什么。为什么十年来，他偏偏看她的眼神是怪怪的！为什么他要那么的关照她，独自开小罩传授她绝招？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的身份，然而却故不知。

“他想干什么！哈哈，他一直在想老牛吃嫩草啊！这个可恶的老鬼！”她忿忿地想，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时，两个小老道押着她，走进一个大回廊。这个回廊在小楼的后边，两侧的墙有一丈多高。玉蝉并不知道，这后边还有这么大的空间。“大概是用什么仙术隐藏了起来吧！”玉蝉想。智尚长老紧跟在他们后边。他们又拐了几道弯，最后来到了一座巨大的神坛。

神坛是四方的，三丈宽十丈高，在四个角设有环形向上的阶梯。

智尚师傅又往那两个小执事手里递了什么东西。他说，他想单独为徒弟送行，那两个小执事点头默许。然后，他们两个乖乖地在台下驻足等待。小老道请他抓紧点时间，他说不会耽搁太久。接着，他就架着玉蝉一只胳膊，一步一步地将她拖了上去。

智尚长老拖着她，来到神坛的正中央。在正中央的位置上有着一口井，井口三尺见方大小，向上氤氲着白色的仙气。

她不经意往下瞥了一眼，下边深不见底。她的心不安地轰了一下，不安的情绪又涌了上来。

距离领口一码处，智尚长老将手松开。她就立即瘫软在地，胸口一起一伏地呻吟着。

“不必害怕！不管你遭遇什么危险，为师都会尽量帮你。”他附身坐在她的身旁，抚摸着玉蝉柔软的后背。“你知道吗？其实，我们并非第一次见面，你不是已经注意到我了吗？”

玉蝉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瞪着他。

他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平缓地继续说：“至于后来的事情，我也一清二楚。你以为，你的鎏轩哥哥能跑的掉吗？那是我故意放他逃生的。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视线之下。你来面试，你通过考试，你混入藏经阁，……都在我的监视之下。为了怕你露馅，我特地单独给你分配一个房间。为了怕你挨欺负，我特意给你开小灶，把绝活传授给你。但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大胆子去盗取经书。我真的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永远地陪在师傅身边。有你在身边，我才能忘记悲伤。每次见到你，我的心底就会感到无限的欣喜。十年间，我偷看过你不止一次。你活泼开朗，清纯矜持，阳光又任性。你的音容笑貌，真的令人心醉神迷！有的时候我就在想，难道这就是蓬莱土生土长的小仙女吗？”

玉蝉瞅着他不说话，智尚并不理会接着往下讲。

“你以为你挺聪明，还来反侦察我，其实你差得还远呢！怎么样？瞧不起我吧？那又怎样，有时我也看不起我自己。呵呵。我之所以把心里话和盘托出，是因为我们可能无法再见面了。每一世的劫都很凶险，并不好过。”

玉蝉完全听懂了，但四肢无力，软绵绵地回敬给他一个嘴巴。

“待会我会把你扔入井中，你的魂魄会被一点一点儿抽出。然后，你会寄生在一个下界的生物身上，或许是动物，或许是人类。到下界，你将会寻找到一个劫，它指的是一个人。遇到劫的时候，你会有心灵感应。此劫感应时，你的头会微痛，但是慢慢地你会适应。注意，每一世的你都不能死，死了就再也无法返回蓬莱了。下去之后，你的仙力会尽失，你要注意用脑子保护自己，不能再任性。在人界仙术可能会不好使，你要多练习一些武功防身。你不是记忆超群，过目不忘嘛？《修仙笔记》中，也有一部分仙法适合你练。”

玉蝉听得面露阴沉，极不耐烦，心说敢情老道都这么墨迹，耳朵都被灌爆了。她趁着老道正在絮叨，没注意到她，就纵身跳入了轮回井中。老道眼睁睁看她落入井中，伸手欲抓住她的裙摆，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她宁可渡入轮回，也不愿有人在她耳边唠唠叨叨。

她开始做自由落体。她极速地穿破虚无缥缈的云雾，耳边可以清晰地听见风的嗖嗖声。那种感觉就好像风也有几分重量似的。突然，她感觉身体变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托着她。那是一团轻灵的蓝色薄气，呈网状扩散开来，缠绕住她的身体。她下落的速度开始减缓。她感觉到一阵恍惚，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

这时，她听见那团薄气在说：“这一世为师会帮你，你在下界不会寂寞。”

她感觉她的灵力在渐渐散出体外。她的魂魄也快要脱离了身体。但是那团薄气始终环绕着她，她的魂魄想逃也逃不掉。在她即将失去意识之时，那团薄气又说道：“我愿用我千年修行，来换你一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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