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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最初的震惊过去之后，做记者时的那种无畏和热血再次复活，她冷静的点点头：&ldo;好，我会小心。对了，许大姐的案子有进展了么？&rdo;

鲁建中这时才放下警帽，说：&ldo;你提供的线索很有用。&rdo;

&ldo;那就好。&rdo;

这句话让她放心，只要有进展就说明有希望。她起身去厨房，洗了手，开始铰肉馅，切韭菜和白菜。她做事情很快且利索，完全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鲁建中在厨房门口看她，暗暗诧异，问：&ldo;你以前经常包饺子？&rdo;

之璐一呆，锋利的菜刀落下，好在她动作迅速，最后来了个紧急刹车，刀锋险险的擦过手背上，割开了一道小口子，血拥挤着从伤口里爬出来，滴在了白菜棒子上，雪白血红，颜色如此精彩。伤口的疼痛在预计范围之内，她忍着没叫出来，另一只手一伸，打开头顶上的橱柜，摸到了创口贴，撕开贴上。

创口贴是叶仲锷放在那里的。她切菜的时候向来是小心的，只有一次割到了手，他就在那里放了创口贴，心疼的骂她笨。到后来，她煮饭的时候也少得多了，有两次，叶仲锷罕见的主动提出来要吃她包的饺子，她&ldo;嗯嗯&rdo;答应着，可一次都没再做过。

就这样欠下来。

大概再也没机会还上了。

[八]

煮好饺子，布置好餐厅，之璐去客厅叫杨里和鲁建中，结果却看到他们二人正在低声的交谈，表情严肃得不可思议。她稍微一愣之后，招呼他们吃饭。

鲁建中看到她手上的创口贴，问：&ldo;切菜伤到的？&rdo;

&ldo;没事。&rdo;之璐笑笑，&ldo;进来吧。&rdo;

鲁建中瞥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主食是饺子，之璐还做了五六样菜，都很清淡，用精致的盘子盛着，很是赏心悦目。全世界的记者编辑都是最好的谈话对象，见得多，谈的也多，每句话都能出口成章。那顿饭吃得很愉快，至少，相对连日来的低沉气氛而言，他们过得很愉快。杨里的脸上浮现了久不见的笑容。虽然吹蜡烛的时候她眼眶红红的，但终究还是笑了。

送完鲁建中回来，之璐开始收拾厨房。杨里主动要帮着洗碗筷，之璐拒绝了，让她上楼看书。半晌她后回头，杨里没有离开，站在不远处，眼睛亮晶晶的。

之璐诧异，说：&ldo;怎么了？&rdo;

杨里问：&ldo;之璐姐，你为人这么好，为什么叶大哥还要跟你离婚？而且，这么久了，他都不来看你？&rdo;许惠淑是见过叶仲锷的，杨里没有见过他，但是几年相处下来，怎么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她历来这么叫叶仲锷。

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惟有沉默。之璐把最后一只盘子放到消毒橱柜里，才说：&ldo;你很小，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人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者&lso;好&rso;或者&lso;不好&rso;就能评价的。我不是合格的妻子，不够关心他……而且，都离婚了，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又怎么会来看我。除非，&rdo;她想起下午那场车祸，又低头看看手上的创口贴，微微笑了，轻轻说，&ldo;可能，我死了，或者出事，那个时候，他会来看我一眼吧，嗯，也许还会带着一束花？玫瑰，百合，还是别的什么花？&rdo;

杨里霍然变色，她几步过来，抱着她的腰，喃喃说：&ldo;之璐姐，你不能这样想，你千万不能这么想。我妈妈说，你是个真正的好人，会有好报的。我觉得，你离婚了也很好，真的，也很好。你也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爸爸妈妈啊。&rdo;

心里温暖，悲凉却也夹杂其间。之璐拍着她的后背，抚着她的头发，说：&ldo;别担心，我就是开玩笑呢。&rdo;

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那句话难道不是这么说的？杨里说她是好人，许大姐说她是好人，她们母女何尝不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人，一辈子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可下场又怎么样呢？社会又怎么允许她们活下去？

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爸妈的电话。之璐拿着听筒，沉默的听母亲的训话，话题还是离不开&ldo;离婚&rdo;两个字，内容毫无新意。她说，我跟你爸几十年还不是熬过来了，你爸的优点一个没学到，就把那驴脾气学到了，一辈子都不知道变通。夫妻之间，不能退一步吗？我早让你把孩子生了，我给你带孩子，你呢？只知道跟我倔，跟仲锷倔，现在好了，离婚了，满意了？仲锷对你，我看着都感动，叶书记也那么喜欢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虽然听了很多次，可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就掉下来了。听到她在哭，王良静也不再说什么，电话终于转到了钟载国手里。

钟载国向来没有说废话的习惯，也不忍心再批评女儿，很快说了正事。之璐这时才知道父母这通电话的意图。钟载国年龄到了，即将退休。

之璐想了想，问：&ldo;爸，退休了干什么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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