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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ot;哦？&ot;上官鸣夜轻轻握住她的手，&ot;看来我们小环要长大了。&ot;

&ot;爹爹，娘说小环不能叫小环了，要叫上官嫃。&ot;

&ot;不论你叫什么，都是爹娘的小环。&ot;

上官嫃咧着嘴咯咯欢笑，公孙雨苓在一旁轻唤，&ot;好了你们两个，进去吃饭吧。&ot;

面对满桌珍馐，公孙雨苓渐露愁容。上官鸣夜搂着女儿，边笑边问：&ot;小环那么想去看马球？&ot;

&ot;嗯，总是听哥哥姐姐们说起，他们说可好玩了。爹爹也曾经答应小环，等我背完《三字经》就带我去。&ot;

上官鸣夜搁下筷子，轻声哄着她，&ot;宫廷每年的马球赛都会邀请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只是没有未嫁女子入场的先例。等你及笄之后，指了婚，你的夫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你去看了。&ot;

&ot;及笄？&ot;上官嫃失望地看向母亲，却没有抱怨，懂事地点头，&ot;那好吧。&ot;

公孙雨苓欲言又止，今日她擅自与上官敖提及此事，连累夫君被斥责，心中着实难过。他们成婚八年，仅得一女，上官敖对此早有不满，有意为儿子纳妾，只是次次都被上官鸣夜婉拒。

&ot;夫君，我只是想……小环这么懂事，去看马球也没有不妥，不想却触怒了父亲。&ot;

上官鸣夜放下女儿，坐到妻子身边，揽住她低声安慰，&ot;爹对谁都容易动怒，别放在心上。&ot;

第2节：第一章燕燕于飞（2）

公孙雨苓抬头凝望他，眼中已然泛着泪花，哽咽道：&ot;我又让夫君难堪了，不如就听从父亲的意思，纳……&ot;后面的话被上官鸣夜纤长的手指堵了回去，轻吻在她脸颊。

上官嫃猛地用双手蒙住眼睛，又偷偷松开，漏出几道fèng隙。

公孙雨苓又恼又羞，扭了几下挣开他，嗔道：&ot;四哥！你看小环……&ot;

上官鸣夜慡朗地笑起来，将可爱的女儿一把拉了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问：&ot;小环看见什么了？&ot;

&ot;什么也没看见！&ot;上官嫃乐不可支，转身去抱榻上的白猫，一面嚷嚷着吃饱了一面窜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上官鸣夜一把将爱妻抱起来，贴着她耳边呢喃，&ot;你许久没叫我四哥了。&ot;

&ot;你不正经。&ot;公孙雨苓的粉拳狠狠砸在他胸前，脸颊绯红。上官鸣夜见此状怦然心动，一手揉捏着她的腰身，喘着气说：&ot;四哥一定会让你如愿，小丫头不能进场，小子还不行么？我自有办法。&ot;

&ot;那你方才为何不说？&ot;

&ot;我只是试探她的反应，这孩子真懂事，是夫人教得好。&ot;上官鸣夜深深嗅着爱妻的发香，再也按捺不住，打横抱起公孙雨苓朝屏风后走去。

宫廷马球场在金陵郊外，官道上一大早便黄尘滚滚，王公贵族的锦幄马车连成一条长龙，绵延十余里。这时节春意正浓，百花齐放，映入眼帘的皆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一身男童打扮的上官嫃偷偷从篮子里抱出小白猫，咬着嘴唇笑，缺的几颗牙齿依稀长了出来。她听说马球是从外族传入褚国的，跟这只猫一样，于是上官嫃觉得，小白猫一定也爱看马球。

上官鸣夜捏了捏她的脸蛋，严肃警告，&ot;千万要藏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小猫。&ot;

&ot;娘告诉我了，别人若看见的话就会知道我是女孩儿了。&ot;

上官鸣夜欣慰地笑笑，&ot;你养了它两个月了，还没取名字么？&ot;

&ot;没有，小环学问不够，爹帮它取好吗？&ot;

&ot;它是属于你的，爹岂能越俎代庖？&ot;上官鸣夜摸着上官嫃的后脑，替她捋了捋发，&ot;我家小环虽是女儿，却不比男儿差，你一定能为它取个好名字。不急，你可以慢慢想。&ot;

上官嫃撅着小嘴点点头，又将小白猫塞回了装水果糕点的篮子。

围场广袤无边，怡人的翠绿一直蔓延到天际，东南面有一片很大的树林子，相邻之处正是皇家狩猎场。上官嫃跟着上官鸣夜坐于席间，因上官家人丁众多，大人们光顾着寒暄，无人留意小小的她。

宽广的糙甸上，二十余匹骏马相继追赶奔驰。骑马的男子们着各色的窄袖袍，足蹬白底黑靴，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个个英气逼人。这其中有上官嫃的几位堂哥和表哥，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踮着脚张望，希望能看清他们春风得意的样子。

皇上的龙辇姗姗来迟，众臣跪拜相迎。待大家三呼万岁，起身之后，上官嫃发觉视线全部被大人们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索性乖乖地回到位置上吃果子、饮茶。

马球迟迟不开始，反而先开了宴席。吃饱喝足，官员们仍有议不完的要事，纷纷借此机会商讨，征求皇上和顾命大臣的意见。

自褚仁帝一统天下，他一生励精图治，最终累垮在御书房，留下幼子继承帝位。褚仁帝临终托孤给上官敖，任命他为顾命大臣，同时命公孙权为辅政大臣，二人共同辅佐、教导年幼的皇上。至今，皇上也不过十二岁，凡事都要请教两位大臣方能决定。

上官嫃觉得无趣，偷偷打开脚边的篮子，想摸一摸毛茸茸的小家伙，不料白猫身手敏捷，一下子蹿了出去，贴着软和的糙地一溜烟跑了。上官嫃暗叫糟糕，不动声色悄然离席，直到退出众人的视野，转身就跑，寻着白猫跑去的方向。

上官嫃提着裙角跑了一阵，不知不觉跑进了南边的树林子。那只猫产自西域一带，可是父亲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越找越心慌，她早已没了主意，四处乱转。

忽闻附近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像石子抛入水中，断断续续的。上官嫃循声望去，东边的小河边伫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她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名少年，拾了许多石子在打水漂，可惜他功夫欠佳，一个也没漂起来。

第3节：第一章燕燕于飞（3）

上官嫃壮着胆子喊了声，&ot;大哥哥！&ot;

少年显然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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