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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茵正自睡得半梦半醒间,就感觉颈子与耳畔一股股熟悉的潮热袭来。朦胧中睁开眼,看到陈勤森俯下的脊背纹身,不由诧然道:“陈勤森,你怎么来了?”
一个月没见了,他其实数算着日子的。
陈勤森扳过她姣好的脸,柔声喘息道:“我的女人在这里,为什么不能来?”
他今年三十一岁,隽挺的身材因着多年的游泳、桌球和健身,而显得愈发的硬朗,那是一种属于成熟的硬朗。邹茵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匀手推搡他:“停下,你不要碰我。”
陈勤森脸上掠过一丝愧然,仍箍着不肯放:“这么久都没做过,你不想吗?不想你这红什么?”说着手在她锁骨下探探,促狭又宠溺地笑。
技术也是越发熟稔的,两个人在时光里已契合到天衣无缝,他掌握着她所有的敏感与致命点。时常吵完架就是用这一招,事毕后又哄她说:“邹糖糖你就是又作又骚,嘴上不要老子,你能真不要?”
邹茵想起这些就羞恼又词穷,不禁在他肩头用力一咬:“陈勤森,姑奶奶就在外面,我不想这时候和你吵。”
陈勤森有些幽怨地撑着胳膊瞪她:“十多天了气还没消?不是说好不吵架了,总吵你心不累。”俯下去又嚼起她的耳垂轻啃,气息热烈。
原来这么多天不联系不解释,是在等着自己气消。邹茵的心都冷下来:“为什么吵,你自己知道原因。”
两个人都不甘示弱,他已经蓄势待发,她咬唇沉默对视着。客厅里,姑奶奶似乎在抹桌子,窸窣窸窣的动静,轻微微的怕吵着他们,又不知是不是在不放心地聆听。后来陈勤森就只好松开手,自去了卫生间冲浴。
等到八点半过后吃早饭时,他已经换上一身奕奕的休闲装,看不出神色了。小餐桌上摆着两碗稀饭,姑奶奶已经吃过了,又给他们蒸了一笼小笼包,调了几碟可口小菜,赏心悦目。
姑奶奶说:“等下吃完午饭就送我去车站吧,出来了几天,刚买的小鸡仔没人喂,不好总麻烦隔壁的陈秀妈妈。少宝你最近有空就陪陪邹茵,让她别那么熬夜。”
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也好像有很多的话要正面怼,见姑奶奶执意,因此也就没反对。中午饭在外面吃的,吃完带姑奶奶在附近商场逛了逛,买了些东西,四点的时候就送姑奶奶去了车站。
动车发出启动的晕鸣,邹茵对姑奶奶摇了摇手,脸就冷下来。
这一路上逛街,陈勤森都是当陪衬,邹茵只和姑奶奶走在一块的。陈勤森就去拉邹茵的手说:“真生气了?怪我不对,那天是和姓刘的谈生意,不小心喝多了,后面什么事也记不起来。你别又揪着这不放,老子真的一点也没印象。倒怀疑是她偷翻了我的合同,我也派人在找。”
她她她……邹茵推开他:“陈勤森,你不用和我解释,我也不想听!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就低了头,往出站口走。
车在附近的一个小菜市口停下,邹茵要下去买点菜。说是菜市口,其实就是一条小短街,沿街两旁都是果蔬水产店罢了。超市里的菜虽然便宜又方便,但许多都打蜡,邹茵对这些讲究,喜欢到外面的菜市买。
在蔬菜摊上买了西葫芦、莲藕、菌菇等不少时鲜,又择了些卤味,再去水产店买了三条鲫鱼。陈勤森跟在她身旁手上提得满满的,有熟识的店老板就问邹茵:“这是你先生?”
邹茵笑笑没答。
店老板当她羞赧,直赞道:“真是人长得帅还体贴。”
邹茵去到前面的一家水果店,门口老板娘正在给顾客掰香蕉,邹茵叫她一声:“何惠娟。”
何惠娟动作一停,回过头来:“哟,两个跑这秀恩爱来了。”
2008年底到09年那场变故,郑氏集团破产,郑元城的爸爸难堪重压,吞药自杀了。郑元城一夜之间从富豪公子变得一文不名,情智崩溃之下把何惠娟从身边赶走,可过段时间还是把她找了回来。
郑元城是真的爱何惠娟,何惠娟也没抱怨没嫌弃。郑元城到底自小豪门出身,打不了那些抹下脸的糙工,都是投机做点小生意,不稳定,何惠娟这个水果店便成了应付开销的营生。但郑元城对何惠娟是好到矢志不渝,没有她不行的,现在何惠娟也怀孕三个月了,她后妈给她在X城买了套50几平米的二手房,两个人住着。
幸在何惠娟向来凡事看得开,爽落落的每天,还是那么明艳俏丽的。问邹茵怎么有空过来?
邹茵就说:“好多天没买菜,看到店里鲫鱼肥美,就多买了两条给你,你带回去煮了吃。最近感觉怎样了?”
何惠娟抚着微微一点点的肚子,说:“不吐了,郑元城给我下厨,煮酸菜寿面,还真是,他爹煮的吧,吃了就不吐!”
晓得郑元诚会这般照顾她,邹茵也为她而舒口气。叫她给自己秤点水果,一边随口问:“郑元城呢,在忙些什么?”
何惠娟听了隐有愁烦:“他最近在四处借钱,眼瞅着孩子快出生了心急,说是黄瑶爸爸给了他个机会,让他出三十万入股金山湾那边的K歌城。不让我说,怕总麻烦你们。”说着又转向陈勤森,让陈勤森帮忙打听打听。
陈勤森听到是黄瑶爸爸,便皱眉说了句“好”。手上提着菜,一身休闲。
何惠娟瞅着他这模样,不由调侃邹茵道:“前几天还和我说不想理,得,今天就两个一块逛街买菜。邹糖糖,你们也抓紧着点啊,我当妈妈了,你别一个人清闲着。”
晃晃胳膊,冲陈勤森眨眼,陈勤森就借机把邹茵的手指一牵。
回到家下厨做饭,两个人挤在不大的厨房里,陈勤森帮着邹茵择菜。他一主事大少爷,在陈宅里是油盐不沾的,可到她跟前,看着她有条不紊地绕在自己跟前忙碌,倒觉得挺暖和。
邹茵也不理他,只面色淡淡地问陈勤森:“鲫鱼是想煲汤还是红烧?”
陈勤森说:“我随便,你想怎么样最要紧。”
然后揽过邹茵蹭了蹭脸,似乎因为她这一路的平静而感到松口气,想要温柔讨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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