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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2页）

杨玉婀即刻站起身，立即有宫女上前服侍她穿鞋。玄宗来看过她几次，杨玉婀并不陌生，当下熟稔的行了礼，便悄然抬眸打量李墨兮，似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ldo;这是朕的都夏王。&rdo;

玄宗想试试杨玉婀茶艺学的如何，三人便就着她刚刚学习茶艺那张小几坐下来，玄宗坐主位，李墨兮和杨玉婀相对而坐。杨玉婀小心地为玄宗和李墨兮斟了茶，虽是初学，可她人聪慧，又学的用心，大的差错倒也没有。

玄宗嘴角有笑，颇为赞赏。李墨兮微垂了目光，默然喝茶。反是这杨玉婀眼神明亮，笑容清甜，不住地打量他，颇有些肆无忌惮。和之前那个怯懦的杨玉婀相比，有了玄宗撑腰，她胆子显然大了不少。

玄宗此时笑句：&ldo;那清歌公子便是他的王妃。&rdo;

杨玉婀正一手捋着宽大的衣袖，略倾了身子为李墨兮倒茶，闻言&ldo;啊&rdo;了声，手上一松，那月白轻柔的纱衣便落在李墨兮的茶杯里。

这在茶艺中自是大忌。杨玉婀登时有些慌神，李墨兮不做声，玄宗已不动声色拉住杨玉婀的手，把她往身边带了带，一笑宽慰：&ldo;这里又没外人，墨儿不会怪你。&rdo;

而这样突然被玄宗拉到身边，那杨玉婀殊无讶异，便乖巧地偎在玄宗身边，一双眼睛只无辜地望着李墨兮‐‐这样看来，两人关系该已颇为亲近了。眼见这一幕，李墨兮陡然明白了玄宗带他来这里的意图。

这不过是一场预演，玄宗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这杨玉婀，怕是不出几日便要离开这太真宫正式册封。而册封之后，他若是入宫，这一幕便会常常看到。

李墨兮一时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当下微一笑，只道：&ldo;皇上折煞墨兮了，墨兮如何能怪罪娘娘。&rdo;

他这话说的谦卑，语调却又平淡，倒也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只是说罢，他便向玄宗告辞。玄宗面色平静，并不拦着，只又添了句：&ldo;平卢将军后日离京，你既回来了，朕命你去送送他。&rdo;

听出玄宗语调中的命令意味，李墨兮眉峰略凝，平淡地应了句：&ldo;臣遵旨。&rdo;

杨玉婀瞧出两人神情不悦，便垂眸不语，等李墨兮走远，才手臂环上玄宗的胳膊，轻柔地问：&ldo;平卢将军是谁?为何皇上和王爷都不喜欢?&rdo;

玄宗猛然回神，瞧见杨玉婀清美乖巧的面庞，默然瞧了她半响，才笑出一句：&ldo;朝堂里的事儿……你别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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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朕听人说，都夏王妃曾劝你离开青楼，你却不肯?你为何执意要留在风尘中?&rdo;玄宗品了口手边的茶，问。竹叶儿兰花的小茶盏，色如琉璃的茶色，月华轻落，夜色如水，他对面便是美人如玉。

玄宗在太真宫用了晚膳，后来见月色不错，便和杨玉婀坐在窗下的大榻上说话。

杨玉婀闻言微垂了脸，白净的脸上有一丝沉默的忧伤。不过她并没有让玄宗等待太久，便低低开口：&ldo;玉婀的母亲……便是个青楼女子。玉婀自幼不知父亲是谁。&rdo;

玄宗略一怔，高力士不是没有查过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世，不过也都是从林雁白把她带回花满楼开始，这之前的事，他果真不知。

&ldo;母亲生下我之后，便带着我离开青楼，想过寻常人的生活。可母亲一介女流，身子又弱，根本无法负担起我们两人的生活，她苦苦支持了几个月，实在无法，只得把我寄养在一户人家里，她再入青楼。&rdo;杨玉婀说着，声音一缓，一阵夜风拂过树梢，不知何处飘来桂花幽杳的淡香。

玄宗蓦然一声轻叹，手臂一抬，把杨玉婀拉到怀中。杨玉婀轻靠在玄宗肩上，低低又道：&ldo;那户人家为了得到每月从母亲那里取来的几两银子，虽是勉强答应收留了我，却也看不起我，看不起母亲‐‐他们时常一面花着母亲的银子，一面骂着我们母女俩。又过了没几年，母亲得病过世，再没办法寄银子回来，那户人家见没了银子可拿，便谋划着等我长大，也把我卖到青楼中去。可我十三岁……便被一位公子看上，他们便又要把我卖给那位公子做妾，后来，我便逃走了。从益州逃往长安，这么长的路，一走便是几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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