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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陆北游将手中的酒坛放在了一边,抬起头看向夜空,今天阴天,莫说月亮,就连星星也没几颗。
“当时你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里?”
“因为穷,正好这里有口饭吃。”
陆北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见到老孔不像是在开玩笑,陆北游也没多说什么。
“不过,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我前世的记忆?或者说,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老孔张口,“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这里就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陆北游深以为然,“那你当时去东周,你有想过去了之后会做什么吗?”
做什么?
老孔笑了笑,摇头,“北游,老头子我呢,这辈子没什么出息,除了读书就是脑子里这点油墨,舞刀弄剑不适合我,可是读书人天生就是为天下而生,趋于一地是因为这里有我想要保护的东西,而见到环儿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要保护的东西变了。所以我就要去做下一件我该做的事情。”
“去东周保护萧雨?”
老孔摇头,“是去陪着她。”
老孔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坛放在了一边,轻声道:“上辈子,我欠她的太多,辜负她的也太多,这辈子能陪着她,我也就知足了。”
“这就是你入圣的理由?”
老孔点头。
陆北游不语。
两人都不在说话,静静地坐着,默默的喝酒。
“北游,我现在是个废人,在这个小地方替你和掌柜的看着这家馆子没关系,但是你不一样,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肯定很重,重到就算是老头子我真的入圣也未必扛得住。”
老孔率先出声打破了这一方宁静,“但是,人就是如此。万事都不可能随心,我们所能做的,便是无愧于良心,这就足够了。”
陆北游点了点头,提起酒坛和老孔碰了一个。
过了一会儿,酒坛喝空了,老孔也趴在屋顶睡了过去,四仰八叉,陆北游笑了笑,轻舒一口气躺在了屋顶上。
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耳旁风声,叶落,虫鸣。
等到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应该就和球球一起回来,重新回到这里生活了吧,也许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倒也不错。
陆北游睁开眼睛,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将酣睡的老孔搭在了背上,踏下房顶朝着屋子中走了过去。
“好了?”
日升,陆北游站在门前,看着自己面前的牧球球出声道。
“嗯,见到老孔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陆北游点了点头,牵起牧球球的手朝着青山城的方向走了过去,“我们也许该去拜访拜访我们的老朋友了。”
“醒了?”
萧雨坐在床前,床上的老孔伸手轻抚额头,只感觉一阵腰酸背痛。
“不行喽,老了老了。”
“就你话多。”
听到萧雨的娇喃,老孔嘿嘿一笑,随后看向窗外,阳光铺洒在房间中,小声道:“走了吧。”
萧雨点了点头,老孔重新躺在床上,舒了口气,“环儿,今天打烊,不接客了。”
萧雨没有反对,只是乖巧的回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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