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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誓师大会天神咒（第3页）

所有的山大王，

所有的河大王，

你们都听好了，

瓦西哈，瓦西哈，瓦西哈，

天上的海东青飞来了，

它的翅膀上坐着天神，

瓦西哈，瓦西哈，瓦西哈……

萨满们的歌声低沉、凝重，从中可以听到信仰的力量与神性的乞求。突然，大萨满的鹰笛吹得更加高亢了，而歌声已经停止。在飞腾的笛声中，只见看台上蹲在宗望面前的九只海东青再次飞上夜空，它们在篝火的上空打了几次旋，然后齐齐地落在祭台上。

大萨满放下了鹰笛，海东青们朝他扑棱了几下翅膀。

大萨满又扭动起腰肢，在悦耳的腰铃声中，大萨满一面念着咒语，一面舞蹈，他步履轻盈，背上的布蛇与下裙的尾羽都旋转起来，祭台在他的舞蹈中变成一个灿烂的舞台。每当他将手中的鹰笛指向一只海东青的时候，那只海东青便会飞起来，按他的鹰笛指示的方向飞向某一根神柱。不消片刻，七只海东青便飞到七根大神柱的顶部兀自站立，它们虽然敛翅膀了，但依然保持着睥睨天下的雄姿。第八只海东青也按他指示的方向落到了祈神殿的瓦脊上。现在，祭台上只剩下那只鹰王了。大萨满从铜神服的护肘中抠出一个小纸卷儿，那是他书写的一道秘符。他把纸卷儿展开了让鹰王看——尽管鹰王不懂，但也不能省略，因为这是仪式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然后他从小侍者手中接过火镰，把这秘符烧毁，用鹰笛指了指看台中央，鹰王会意，翅膀一抖，飞到了宗望的右肩上站住。

请鹰的仪程结束，全场又是一片欢呼。紧接着，又有二十七辆架子车从祈神殿后的甬道中推了出来，这些车上装载了九只黑牛、九头黑猪和九只黑羊，它们都已被宰杀放血，只是没有褪毛，看上去好像还是活的。二十七辆架子车被推到祭台与火堆中间一字儿排开，停稳。一名萨满手托着一个大铜盘，里面盛放着从九只大黑牛身上割下来的完整的牛鞭。作为献给众神的祭牲，其生殖器都必须割下，否则就是大不敬。

当盛放着九只牛鞭的大铜盘放到了祭台上，大萨满俯下身子细看了看，从随身带的小葫芦里倒了一些散发着薄荷香的药粉出来，撒在牛鞭中，然后让萨满拿了下去。

看到二十七只献给天神的祭牲都已经摆好，大萨满又站上了祭台，他已放下了鹰笛，再次拿起了羊皮手鼓。

大萨满的手一抬，来自九大军团的九百名穿着萨满服的战士立刻齐刷刷站了起来。

“嘣！”

“嘣嘣，嘣！”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当大萨满的羊皮鼓摇响时，所有萨满手中的羊皮鼓全都摇响了。

二百面抬鼓敲响了，七节号吹响了，嘎嘣脆的响鞭甩起来了。

大萨满在祭台上开始舞蹈。

八大部落的萨满在祭台下舞蹈。

九百名士兵在广场上舞蹈。

又有无数的干柴投进了火堆，火势越来越旺了，有些人开始推来铁架，在火边烤肉了。

更多的人都是在一边舞蹈一边唱着神歌：

十七层天上的大神下来了，

纳尔珲、纳尔珲，

九层地的神灵出来了，

纳尔珲、纳尔珲，

七大神来了，

像我们的爷爷奶奶，

所有的辅神来了，

像我们的兄弟姐妹，

纳尔珲、纳尔珲，

每一盏棚灯都亮亮的，

每一颗星星都闪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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