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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开膛还是穿针（第2页）

实习医生朱珠却是不服，“老年节目怎么了，蒋晓南都上过。”

“那就是用来骗你们这些脑残粉的，谁不知道综艺节目都是作秀。要不是有你们这些人，那些大明星能日进斗金？”

被怼的医生据理力争：“蒋晓南是运动员，不是明星！”

“有差别吗，疫情的时候医护人员多辛苦，我们赚的是什么，基本工资！还比不上人家一瓶护肤水，你看看蒋晓南住的什么病房。”

“哎哎，嘉雯，话不是这么说的。”眼看着话题导向走偏，年纪稍大的医生打断护士的阴阳怪气。

门口的两人进退两难，正难以抉择，郝教练匆匆而来，“周周，正找你呢，跑哪儿去了？”

郝教练发挥着教练专业的音量，她生怕被办公室里的人知道，退出许多。

“什么事？”

“合欢打了我不少电话，但是晓南这事儿吧，怎么说呢，刚刚你也听到了，能治好，这消息你们得捂紧了。早上拍的那些素材……”

“郝教练，我和欢姐不是一起的。”

“晓南明年就要进国家队了，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我们片子明年能不能上还不一定呢”，仿佛在极力证明着什么“郝教练，现在器官捐献理念不普及，每年都有很多待捐献者得不到救治。我们是以器官捐献为主，不会太突出晓南。”

郝教练抠了抠脑袋，和媒体工作者打交道就是这一点麻烦，说不过人家，但郝教练和媒体疏通这么多年，也摸出了一些技巧来。

“我理解你们的工作，你们也理解理解晓南好不好，他现在出这么大的事儿，实在没有精力配合你们拍摄。”

“不用他做什么，如果您觉得为难的话，我去和他说？”周一舟试图挽救，郝教练终于也没了好脸色。

“你非得要毁了他才甘心？”

周一舟汗毛倒立，正要解释，被阿哲按下，“行，我们知道了，早上的素材不会用。”

“最好还是删掉”郝教练见阿哲松口，眼睛都亮了，“这事儿到你们俩这里就打住，别再声张。”

打蛇打七寸，深知他们两人没有话语权，郝教练把话说得死死的，不光说得死，做的也死，眼看着阿哲把素材一条一条删掉，才放心回了VIP病房。

好了，做了一上午无用功，还屡次碰壁。周一舟无力极了，撞上阿哲不理解的目光。

“你今天怎么了？”

“嗯？”

“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只要一有人拒绝拍摄，她看家属的面色难说话，根本周旋的空间都不留，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现在咄咄逼人的，有点玲姐那味儿。更何况，那人还是蒋晓南，她不是应该共情的更深才对。那可是换肾啊换肾，蒋晓南以后还能不能做运动员都未可知。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拼命找理由开脱，“只剩半年时间了，我们手里只有一条线。”

这个理由阿哲很理解了，“但还是不好……”

周一舟又不傻，她当然知道不好，只是，不明白今天为什么这么急功近利，好像，很想证明什么。

“对不起，最近压力大，给我点时间。”

话说完，一回头，迎上一双星目，被看到这么尴尬的一面，她为此正觉局促。医生朝她颔首，礼貌避开。

不知道回避一下吗，这么礼貌让人很没面子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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