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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匕首是干净的,路殊的伤口也不深,简单包扎便无大碍。她陪着赵祚喝了两幅解毒的药,无奈道:“我这两只手都挂彩了,好倒霉呀。”
赵祚躺在榻上休息,这针上毕竟也下了重药,估计是打算一击毙命的,被这么冷不丁刺了一下,还是稍有些头晕目眩。
路殊想出去洗洗脸,但赵祚禁止她离开暖阁,生怕再出了什么岔子。
“先吃点东西,待在朕跟前,勿要再到处走动。”
她无精打采地听话坐去桌前吃了碗面,却压根没尝出来任何味道。
“五哥哥要睡会儿吗?”她放下筷子,可怜巴巴地走到榻前:“还有没有不舒服?药劲上来了吗?”
赵祚去探她的额头,发现路殊脑门上全是汗,本来额前的碎发就多,现下还有几缕和汗水混着贴在上头,便动手帮她擦了擦,轻笑道:“傻小殊,冷汗还没消吗?”
“他为什么要弑君?姜谭兴不是什么都没招吗?我刚才随口诌的几句也并没威胁到他,他为什么要走死路?谋逆难道是玩笑?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她哭着抹了抹脸,下意识想往他怀里去,可几乎是瞬间又缩了回来,委屈巴巴地崩溃道:“四哥哥跟你向来是最好的,他从小对我也好,这才几年没见,怎么会这样?你们先前夺嫡......真的闹到如此地步了?”
赵祚呼出一声鼻息,劝道:“之前的事复杂,无需再操心。”
“我怎么不操心?我也不想管,可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怎能不着急?”
路殊又委屈道:“我知道不该掺和你们的事......可当时谁也没想到任炎会谋反,更想不到四哥哥也趟进漩涡里头打算孤注一掷。这是有多恨你?现下魏去非在宫外,如果我刚才反应慢了怎么办?五哥哥躺下了,还能站得起来吗?”
“此事与赵禄有关,朕先前只是从魏去非那里听了密报,所以把人接进宫来软禁。”赵祚拍拍她的手背,“只是未曾想到他要弑君,这才松了警惕。”
“所以魏去非查到了东西,也跟你说了?是不是和我之前想的一样,四哥哥装作不认识任大人,但其实他们私交不错,经常见面?”
赵祚摇头:“那是被你碰巧撞见,朕的消息倒没这么玄乎,首营在京城二品大员及以上官阶的府邸中都有暗线,若真想详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那便好......现在也不必派暗卫查了,已是铁定的死罪,审审就是了。”
她叹了口气,用手心覆住额头,“就是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家眷,还有五岁的小世子,这......这要怎么罚啊?”
路殊宛如遭了雷劈似地垮下肩膀,求赵祚道:“要搁在别的府上,我定然赞成满门抄斩,甚至觉得弑君大罪务必还得连坐。但这毕竟是四殿下,赵辙也是你的亲外甥,满门抄斩怕是不合适。况且若是斩了嫂嫂,那小赵辙就彻底没了爹娘,四嫂是大家闺秀,怎可能参与谋反?”
“小殊容朕想想。”赵祚道:“去换件衣裳吧。”
“这牵扯众多,还有四嫂的娘家一众,虽说该斩的一定要斩,但不该杀的女眷孩童一众,就求五哥哥开开恩吧!”
赵祚点了下头,并无表态之意,反倒将话题扯回了她身上。
“刚才吓到没有?”
“我倒是不怕刀剑。”路殊低头蹭蹭他的指尖:“我是怕伤了你。”
“朕无大碍,倒是你手上划了破口。”
“这都是小伤,我还希望替你把这三针挨了呢。”
赵祚万般宠溺地轻拂过路殊的脸颊,佯怒道:“又说什么胡话。”
“刚才膳房端了碗粥来,我喂你喝上几口再睡好不好?”
她不由分说小跑着端来碗勺,坐在榻边仔仔细细吹凉,悉心喂赵祚喝了几口,直到他摇摇头说够了,这才又伺候人躺下。
待路殊换过衣裳回来时,赵祚的呼吸已经沉稳下来。她留心爬进榻内,反复盯着他颈间的伤口不放,又擦了些解毒消肿的药膏上去。
就那么坐在那里,用手轻轻划过赵祚的眉眼,安静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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