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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蓝小翅说：&ldo;红昙姐姐不喜欢我，我还是走吧。&rdo;

步寒蝉一听，这怎么行？立刻怒道：&ldo;红昙！跪下！&rdo;

红昙惊住：&ldo;什……什么？&rdo;

自从被带到山上，家主虽然严厉，却从没拿她们当奴仆看待。几时又对外人跪过？

步寒蝉加重语气：&ldo;跪下！&rdo;一时之间，只觉得下人是需要好生调教了。平时真是惯得没了边际。

红昙羞愤委屈，但步寒蝉的命令，她不敢违抗。她双眼含泪，慢慢跪下。步寒蝉说：&ldo;向蓝姑娘道歉！&rdo;

红昙张了张嘴，话没出口，眼泪已经流下来。蓝小翅说：&ldo;寒蝉叔叔……&rdo;声音弱弱的，有点害怕，又想求情的意思。

步寒蝉说：&ldo;蓝姑娘，她身为下人，得罪贵客，下跪认错已是宽宏。请不要求情了。&rdo;

红昙说：&ldo;你假惺惺地装什么好人！明明是你……&rdo;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难道说蓝小翅称她配不上微生瓷，所以她恼羞成怒？

步寒蝉脸色阴沉：&ldo;如果你不愿道歉的话，我也不用强人所难。红昙，微生家已经多年没有被驱逐的门人了。&rdo;

红昙瞬间脸色惨白。微生世家的门人，被逐出师门，就意味着废掉武功。

她低下头，眼泪落下来，却终于慢慢匍匐于地，额头轻磕：&ldo;请……请蓝姑娘……&rdo;哭得几乎说不出话，她抽噎不断：&ldo;饶恕我。&rdo;

蓝小翅缩在微生瓷怀里，她有点冷了，等她磕了三个头，才怯怯地说：&ldo;红昙姐姐，我本来就没有怪过你。你快起来吧。别哭了，你看你，妆都哭花了。&rdo;

步寒蝉叹了口气，说：&ldo;还不谢谢蓝姑娘大人大量？&rdo;

红昙泣不成声：&ldo;谢……谢蓝姑娘。&rdo;

步寒蝉说：&ldo;出去，让碧鸳进来服侍蓝姑娘更衣。&rdo;

红昙掩面起身，几乎是奔出门去。蓝小翅小声说：&ldo;寒蝉叔叔……红昙姐姐已经知错了，你就别再骂她了吧。&rdo;

步寒蝉躬身说：&ldo;是我失职，让蓝姑娘受惊了。姑娘快些换了衣服，以免着凉。红昙的事，我会酌情处理。&rdo;

蓝小翅点点头，等他出去了，这才抬头看微生瓷。微生瓷方才已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时候扯了外衣给她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依偎过的地方火热。一种奇异的感觉纠缠着他。他七岁就被囚于石牢，这些年除了微生歧偶尔前往教他武功之外，几乎不与人接触。

男女之道俱都陌生，他不懂。

最后还是碧鸳过来，服侍蓝小翅沐浴更衣。事毕之后，一行人来到大厅，微生歧、微生镜已经在列。旁边还坐着一个华服妇人，约摸四十来岁的年纪。

蓝小翅上前，先叫了一声：&ldo;微生叔叔！&rdo;

微生歧点点头，虽然等得有些久了，但心情居然还不错。原来，他也想彼此解脱。他说：&ldo;这是小瓷的兄长，小镜。&rdo;

蓝小翅立刻上前：&ldo;镜哥哥！&rdo;

微生镜看见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站起来，这时候上下打量蓝小翅，笑容温和：&ldo;你就是小瓷的朋友？&rdo;

蓝小翅歪了歪头，见微生瓷还站在门口，把他扯过来，说：&ldo;我叫蓝小翅。小瓷，你怎么不说话？&rdo;

微生瓷眉头紧皱，他不喜欢这样的交谈。想回去，想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就好。但是蓝小翅说话，他不能没反应。所以他问：&ldo;说什么？&rdo;

微生歧顿时怒从心起，难道关你关得不对？你还敢记恨我们！我没有杀你，就已经是顾念父子亲情！但他随即又深呼吸，不不，不能在这时候生气。不能在这时候怨恨，不然……他又会回去吧？

多可悲，可他想留住他。在失去了爱妻之后，难道自己真的要囚禁亲生儿子一辈子吗？

蓝小翅歪了歪小脑袋，说：&ldo;就算不知道说什么，你也要叫人呀！来，叫爹，叫哥哥。&rdo;

微生瓷终于开口：&ldo;爹，大哥。&rdo;

微生歧注意他的神色，终于明白过来。他不是还在记恨，而是已经忘记了如何正常地交流。那种悲哀终于漫延开来，想起小时候，那孩子小雪球一样跑过来，喊：&ldo;爹、娘，看我抓了一只小兔子！&rdo;

笑言犹在耳，他只有望天，止眼中温热。

微生镜听见这声大哥，神色间也是黯然和感动：&ldo;小瓷。&rdo;他上前，想要拉住微生瓷的手，微生瓷皱眉，侧身避开。

微生镜的手停在半空，倒也体谅，说：&ldo;快坐吧，对了，这是我的母亲，还记得吗？肖姨，小时候你见过的。&rdo;

他指着座上的华服女人介绍，女人也早站了起来，笑容满面：&ldo;小瓷，这么多年，你总算是想通了。肖姨真是……&rdo;她以香帕擦泪，&ldo;我们终于一家团聚了。&rdo;

蓝小翅歪了歪头：&ldo;一家团聚？肖姨，你是小瓷的继母吗？&rdo;

女人闻言，顿时有些尴尬，旁边微生歧说：&ldo;不是。当初绣儿……过世之后，家中无人打理杂务。小镜就让他母亲过来帮忙。这些年家中诸事都是景柔在打理，帮衬良多。&rdo;

微生歧难得这样细心地解释，肖景柔和微生镜都不由看了他一眼。蓝小翅倒是明白了，点头说：&ldo;是管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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