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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异于把她已经结疤的伤口再度撕开。一向有恃无恐的李申宁似乎比她更痛苦：&ldo;对不起。&rdo;&ldo;……&rdo;&ldo;我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rdo;司嘉怡却只是笑笑：&ldo;万箭穿心，习惯就好。&rdo;她回国的第二天，总监就把她叫回了公司。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总监迫于压力炒她鱿鱼，司嘉怡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这次她料错。总监这次决定力挺她，司嘉怡一出现在总监办公司，总监等候已久，站起来就领着司嘉怡往外走：&ldo;我们现在就去找副总，我去帮你求情，如果上头还是不准备放过你，那我就跟你一起辞职。&rdo;司嘉怡好半天才消化总监的话，她再不肯挪动半步，甚至有些生气：&ldo;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才从当初的小经纪人变成现在的艺人总监，怎么能够说辞职就辞职？&rdo;&ldo;嘉怡，我当年做你的经纪人的时候没能帮你一把，现在又要眼睁睁看着你被辞退，你觉得我良心上能过得去吗？&rdo;总监替她打抱不平，司嘉怡虽觉得窝心，但更觉不妥：&ldo;我不想连累你。&rdo;&ldo;你觉得我连一个经纪人都保不住，坐在总监这个位置上还有什么意思？&rdo;司嘉怡想要安慰，思来想去，却只能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ldo;或许还有别的解决办法。&rdo;&ldo;可目前为止，我们完全没有任何解决办法，那个李申宁也太任性妄为了，做事不顾后果。就算他现在删除微博，出面澄清你们的关系，也阻止不了媒体继续挖你过去的丑闻，李申宁把你连累成这样，公司一向庇护他，这次估计也不会对他采取什么惩罚措施，倒霉的始终是你。&rdo;见司嘉怡还是不肯合作，总监的话也不由得放软：&ldo;我跟不跟你一起辞职，这事儿咱们之后再议，我们现在去副总办公室，我只帮你求情，不提别的事，行不行？&rdo;司嘉怡想了想，终于点头。副总已经在办公室恭候多时，总监敲开虚掩的门，副总立即招呼他俩入座。这位副总裁是公司与环球合并后，从环球调任来此的，对一众新老员工都很客气。总监与司嘉怡刚落座，副总就遣秘书去倒水。总监神情严肃，摆手阻止道：&ldo;不用倒水了，副总，我就说一句话，如果公司要裁掉司嘉怡的话，我也会引咎辞职。&rdo;司嘉怡惊得赶紧扯住总监的衣角，赶紧打圆场：&ldo;副总，总监不是这个意思，他……&rdo;副总却笑了：&ldo;你们都误会了，上头只打算雪藏李申宁一段时间，除此之外，一切照旧。&rdo;司嘉怡与总监双双不可思议地怔住。副总依旧慈眉善目：&ldo;这次找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你们现在可以安心工作了？司嘉怡小姐，你可以继续带你手头其他的艺人，媒体方面的危机公关就不需要你操心了。&rdo;司嘉怡木讷地站起，机械地走出办公室。这无异于是一场劫后余生，总监开心得眉眼都要飞扬，一关上副总办公室的门就迫不及待地笑开：&ldo;真是万幸！&rdo;司嘉怡的脸却绷得没有一点笑容：&ldo;这是他的指示。&rdo;姚子政的指示……新代言撤换，新合作暂时搁置，合拍电影无限期停摆，李申宁一夜之间被打入冷宫。司嘉怡过起了寝食难安的日子。李申宁的经纪约被从她手上调走，他被雪藏这段时间会损失多少，司嘉怡无从获知。但似乎，李申宁没有工作的这段日子，竟比之前还要忙碌，连照顾瑶瑶的时间都更少了。瑶瑶被送来司嘉怡家里做功课，虽然瑶瑶对此十分乐意，但司嘉怡着实是想不通李申宁这些天到底在忙些什么。多多有瑶瑶作伴，心情似乎比在新加坡时还要好，虽然孩子从来不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作为母亲，司嘉怡能感觉到孩子逐渐趋向阳光的那一面，这是司嘉怡唯一值得欣慰的。司嘉怡好不容易避开狗仔队约了李申宁见面，他表现出的无所谓，令司嘉怡更是一头雾水。&ldo;你为什么一点也不为你的演艺事业紧张？&rdo;&ldo;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咯。&rdo;这是一间私人会所，隐蔽性很高，周围是刻意调暗的光线，司嘉怡不确定自己到底还读不读得懂面前这个年轻男人：&ldo;那你告诉我你最近在忙什么副业，连照顾瑶瑶的时间都没有。&rdo;李申宁对此不置可否，反问她：&ldo;那你告诉我，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rdo;司嘉怡没接话。她发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关心他，甚至对于因他诱发的舆论祸端，她也并不感到生气。思考良久，司嘉怡终于找到合适字眼：&ldo;或许这就是一种感同身受吧。&rdo;&ldo;感同身受？&rdo;他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ldo;别告诉我，因为我们都是单身父母，你可怜我才帮我。&rdo;两个人都点了黑咖，醇香的香味充盈在这个微暗的空间，带点苦涩，就连她的声音，都浸淫出了丝丝苦涩：&ldo;这或许也能算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我经历过两次。被雪藏，被封杀，被经纪公司一脚踹开……如果当年有人帮我一把，我也不至于会绝望。&rdo;李申宁不忍再看她，尤其是在这充斥着悲伤与晦暗的氛围中。他低头找些别的东西来看，比如桌灯落在桌面上的那一点光明。&ldo;你不怪我？&rdo;李申宁似乎有些不确定。这个女人又是那样淡淡的笑，教人分辨不出事凄凉，抑或是毫不在意。&ldo;我为什么要怪你？现在这点打击跟过去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当年都挺过来了，没道理会被这次的小打击击败。&rdo;她说得豪气，李申宁听后，多日来阴雨不定的脸终于展现一丝笑意：&ldo;记不记得你之前对我说过一句话，万箭穿心，习惯就好？如果这些传闻都是子虚乌有，那对你来说就太不公平了。&rdo;&ldo;干吗又提到这个？&rdo;&ldo;实话跟你说吧，我当年事因为你才开始对这行感兴趣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演绎聋哑女的那个广告，真的让人为之……&rdo;他说着不由皱了下眉头，不知是回忆当年的画面，还是谨慎选择措辞，&ldo;惊艳。&rdo;司嘉怡隐约记得之前也跟她提过那个广告。广告中，她被叫做&ldo;树&rdo;，倾听男主角的心声，此时此刻，她则一边暗自惊讶于他对她的了解，一边继续聆听面前这个男人曾经经历的年少往事：&ldo;我还记得当年你因为蹿红太快，有个外号叫励志姐。感觉你就是一个坚定不移、只要确定目标就会一直前进的那种人。可后来……&rdo;李申宁顿了顿，司嘉怡大概猜得到他省略了哪些部分以免她难堪，听他继续道：&ldo;说实话我之前有多迷你，后来就有多鄙夷你。&rdo;果然是年轻人的世界，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司嘉怡无奈摇头：&ldo;难怪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对我态度那么恶劣，也不准瑶瑶和我亲近。&rdo;李申宁显得有些尴尬，凛一凛神色，郑重地看向司嘉怡：&ldo;这些天我已经查出了一些头绪，你再等段时间，我就不信还找不到证据证明你的清白。&rdo;这个年轻男人严重的执着令她心惊，更准确地说，是害怕：&ldo;千万别告诉我你这段时间都在这件事上打转。&rdo;&ldo;……&rdo;&ldo;不用。&rdo;司嘉怡再难强颜欢笑了，&ldo;真的不用。&rdo;李申宁不为所动，看看表，这就准备起身：&ldo;到时间了，我得去侦讯社一趟。&rdo;他走得这样急，司嘉怡真不知要怎么说服他放弃，情急之下脱口而出：&ldo;李申宁！&rdo;李申宁闻言定住，回头看她。&ldo;你怎么就肯定那些传闻是对我的诽谤？万一我都在骗你，万一我真的就是这么不堪呢？&rdo;&ldo;不会。&rdo;他前所未有的坚定。司嘉怡明白自己在担心什么，担心他查到姚娅楠，担心他查到方梓恒，担心又要掀起一场无休止的折磨，可这些担心，司嘉怡都不能够向他这个局外人一一道来，她只能说：&ldo;你之前不是一直以为我就是那样的人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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