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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疾言厉色道:“向来主人家宴客,只怕招待不周,哪里有像你这样,反倒来戏弄客人的?太夫人方才所说,不足以警醒你,只能叫你恼羞成怒吗?”
大公主这个长姐显然极有威严,四公主听罢,饶是面色上仍旧有愤愤之色残留,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大公主又转头去看驸马:“你打理这宫里的内务,就是这么打理的不成?今天来人在我的贵客茶里加一把黄连,明天是不是要来人往我的饭食里撒一把砒霜?”
驸马诚惶诚恐,肃然道:“公主责备的是,都是我主事不周的缘故。”
又向梁氏夫人与乔翎郑重行礼道:“今日是我之过,叫二位见笑了……”
梁氏夫人微蹙着眉,还没来得及言语,乔翎已经神色自若的点了点头,说:“驸马的确该好生反省一下的,毕竟世间如同我和婆婆这样耿介刚直的人少,口蜜腹剑的人多。”
梁氏夫人听得额头青筋一跳,继而却又听乔翎继续道:“若是换成别人,脸上笑吟吟的说几句没关系,表面上把这事儿掀过去了,可心里又会怎么想,怕就是不得而知了。”
驸马听后,不由得再施一礼:“越国公夫人说的很是。”
大公主面沉如水,向那两个年轻人道:“过来,同越国公夫人致歉。”
庾三郎毕竟还是会看人脸色的,闻言便稍显踯躅的上了前。
四公主低着头,小声嘀咕:“太夫人方才骂我骂的那么凶,这还不够啊?”
大公主心平气和的反问她:“嗯?”
四公主敬畏长姐,见状只得上前,耷拉着脸,勉强道:“越国公夫人,今日之事,实在是对不住了。”说完,虚虚的行了个平辈礼。
大公主道:“再支你三个月的月例,给越国公夫人赔罪。”
四公主吃惊又委屈:“啊?!”
乔翎善解人意的将那碗自己只喝了一口的茶递过去:“三个月的月例就免了,叫公主把这碗茶喝了,这事儿就算啦。”
“我才不要!”
四公主立时就退缩了:“那就三个月的月例!”
说完,都没敢等大公主发话,赶忙又朝乔翎道:“今日是我冒昧,实在对不住越国公夫人,夫人宽宏大量,谅解我这一回吧。”
乔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我不会对外说的,但是不原谅你。”
四公主惊住了:“……”
梁氏夫人不由得悄悄推了她一下。
乔翎有些诧异:“怎么,我不可以不原谅吗?”
梁氏夫人:“……”
四公主惊愕道:“就是一碗苦茶而已,又不是下了毒,我都道歉了,还赔了你三个月的月例,你还要怎么样啊?!”
乔翎也很愕然:“你赔礼道歉是因为你做错了,跟我原不原谅你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之前都没有见过你,更没有得罪过你,可是你莫名其妙的来捉弄我,拿我取笑,你真讨厌,我不可以不喜欢你吗?”
四公主刚刚降下来温度的脸庞又一次热了起来:“你!”
她气恼极了,又觉得羞愤,想要大声反驳,却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论据来。
大公主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就见这个这个骄横的妹妹被堵得眼眶都红了,断断续续的道:“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人啊……”
“你是伤心了吗?”
乔翎看她好像要哭,惊奇极了:“你可以看不起我,拿我取笑,但是我不可以说,一旦说破了你的坏心思,你还要难过吗?”
四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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