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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那一日天气明亮，金色的阳光普照宫廷，皇帝话语中的蕴含的意思沉甸甸的。少女心中有一份混沌，不敢厘清，笑着撇开话题道，&ldo;臣妹多谢圣人对臣妹的看重。正巧，今日我也有事想要与圣人说。&rdo;

顿了片刻，望着姬泽，&ldo;臣妹在这飞仙殿中居住，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朝廷封赏之事已毕，宫外的宅子也收拾妥当，臣妹再无暂居宫中的理由，再住下去该遭人闲话了。臣妹打算择日出宫！&rdo;

姬泽闻听顾令月此语，眸中风暴凝聚，各种恼怒、不愿置信、伤心、埋怨等诸多情绪混杂在一处，犹如形成一个漩涡，似乎在下一刻就压抑不住，喷薄而出。

顾令月受压力所迫，低下雪颈，不敢抬头直视姬泽。

许久之后，听到头顶姬泽的声音道，&ldo;……你不爱住在宫里，想要出宫居住，朕，不拦着你。&rdo;

皇帝的声音低沉，在飞仙殿中回响，带着一股沉静人心的力道，&ldo;阿顾，朕知道你性子要强，朕不逼着你留在宫中。但你要记着，朕心中一直记挂着你。日后也要常常入宫探望于朕，莫要与朕生疏了！&rdo;

他凝望少女乌黑的发丝深深，似乎想将少女的倩影记载心底，这个姑娘，他想要将她珍藏，但他不希望她是他豢养在金丝笼中的雀鸟儿，只会啼啾鸣跃；而希望她能有朝一日和他携手并肩，共同享受荣耀。为此，他愿意放手，让她离开自己的羽翼，去独自成长，偶尔经历一些风霜雨露，也能快速的锤炼，成熟。若是当真疲累了，也可以停息在他身边，暂时歇息。

只是，

姬泽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毅然之色：纵然如此，他也没法子真的全然将阿顾放离开自己的视线，总要再做一些安排，方能保证阿顾的安全，让自己安心……

顾令月闻言十分惊喜，&ldo;那是自然，&rdo;唇角含笑，&ldo;您是阿顾的兄长，阿顾自然时时记怀，&rdo;俏皮道，&ldo;到时候，怕是圣人要觉得我烦了！&rdo;

昭国郡主顾令月今日收拾形装离宫，正逢着行人司使蔡小昭进宫拜见皇帝。远远的瞧着昭国郡主一行行驾自宫廊上缓缓而来，退后一步到廊道一侧，恭敬的行礼道，&ldo;奴婢蔡小昭见过昭国郡主。&rdo;

顾令月坐在檐子上抬起来来，瞧见面前这位年轻俊秀的宦官。点头招呼。&ldo;蔡司使。&rdo;&ldo;蔡司使今日入宫乃是求见圣人？&rdo;

&ldo;正是。&rdo;蔡小昭恭谨道，&ldo;臣蒙圣人召见，打算前往弘阳殿面见圣人。&rdo;

顾令月闻言点了点头，&ldo;如此。听闻此前我流落在清河，有赖蔡司使打探到下落消息，方能平安归来。&rdo;坐在檐子上浅浅道了个万福，&ldo;阿顾多谢司使一番恩德。&rdo;

&ldo;微臣惶恐，&rdo;蔡小昭连忙侧身，避过顾令月着一礼，推拒道，&ldo;这是圣人记挂的功劳，且郡主自己本身吉人天相。小臣不过适逢其会，浅效微劳，不敢当郡主这番道谢。&rdo;

顾令月闻言奇异的瞧了蔡小昭一眼，&ldo;蔡司使可真会说话。&rdo;

唇角儿微微翘起，&ldo;难怪圣人看重于你，你也该当好生效命，莫要辜负了圣人这一番期待。&rdo;

蔡小昭躬身应&ldo;是。&rdo;立在原地，直到昭国郡主的车驾走的远了，方直起身来，默望着郡主袅袅消失在宫道尽头的背影。

小宦官章延肃手侍立在蔡小昭身后，见着蔡小昭对昭国郡主的态度恭敬异常，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ldo;司使，论来您如今掌握行人司实权，得圣人看重，连朝中诸位重臣见了都要给个笑脸儿。这昭国郡主虽然是个郡主，何至于这般敬重。&rdo;

&ldo;慎言。&rdo;蔡小昭转头，茶眸盯了他一眼，厉声警告。

章延吃了一吓，脸色都白了。&ldo;小的擅越，日后再不敢了！&rdo;

&ldo;这宫中重地，最要谨言慎行。&rdo;蔡小昭告诫。&ldo;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是我也救不了你。&rdo;

年轻的行人司使负手微微昂头，天光照耀其肌肤愈发显得脆白瓷薄，意味深长道，

&ldo;这周宫之中有太多形形□□的人，行在其中，要有利眼分辨，哪些不过是披着纸皮的老虎，哪些是真正的蛟龙，只要将着最重要的门道摸清了，才能走的一帆风顺！&rdo;

……

太初宫殿宇威严。

蔡小昭低头趋进弘阳殿，在殿中华美地衣上伏跪下来，恭敬跪拜，&ldo;奴婢蔡小昭见过圣人。&rdo;、

姬泽放下手中奏折，抬头看了蔡小昭一眼，&ldo;起吧！&rdo;

&ldo;谢圣人。&rdo;蔡小昭躬身起身。

姬泽温声问道，&ldo;你师傅马燮如今如何？&rdo;

蔡小昭垂头款款而道，&ldo;师傅的身子入冬越发不好，奴婢来此之前，师傅还嘱咐奴婢，日后有缘，定会前来参拜圣人。&rdo;

姬泽闻言叹了一声，&ldo;马燮也算是朕身边的老人了。让他悠着些，事情是干不完的，保重自个儿方最为重要。&rdo;

蔡小昭身子微微颤了一颤，顿了片刻之后方道，&ldo;奴婢替师傅谢过圣人关照。&rdo;

姬泽微微一笑，&ldo;你师傅早年曾对朕提起，爱徒蔡氏，勇敏有谋，可堪大任。这次你做的不错。如此看来，你师傅曾经夸的倒也没有落到虚处。你师傅年纪大了，行人司的职责，日后还要靠你等年轻一辈挑起来。&rdo;

蔡小昭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振奋之色，到底年轻，饶是素来性情镇静，此番得到皇帝当面嘉奖，亦是心旌动荡，面上露出微微红晕，伏拜谢恩道，&ldo;奴婢谢过圣人恩典。&rdo;

&ldo;另外，&rdo;皇帝另有嘱托，&ldo;昭国郡主处，&rdo;皇帝提起顾令月，凤眸神色柔和起来。

&ldo;秋十三（砚秋）已经退出行人司，专职服侍昭国郡主。&rdo;皇帝道，&ldo;朕命你再在司中择选优秀暗人，遣人送到郡主府邸，珍重服侍，日常禀报消息。可明白？&rdo;

蔡小昭眸中闪过了悟之色，抬头拱手郑重应道，&ldo;臣遵领圣人意旨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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