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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ldo;我怎么可能不要我的大宝贝，小公主!&rdo;阚云开躲在他怀中，作怪地说，&ldo;但是不准去，爸爸的想法不代表我的，我不要你以牺牲身体部分功能带来的这种所谓安全感。&rdo;

&ldo;不许瞎叫。&rdo;顾煜虚声警告，随后淡淡&ldo;嗯&rdo;了声，&ldo;听你的。&rdo;

年末这天，原是暖冬的城市，竟又飘起碎琼般的雪花，扬扬落在阚云开的发梢，谁也没提进屋的事。

阚云开拿起果盘边的叉子，叉起一块草莓果肉，薄唇微动浅咬一口，递来顾煜嘴边，&ldo;好甜，你尝尝。&rdo;

顾煜倾身衔住她的唇，悉心地，故意地，莫名地一点一点汲取她口中的果肉，草莓要这样吃，方才更甜，他评价说：&ldo;是挺甜的。&rdo;

颧骨两侧被他亲手点了两抹红晕，阚云开无辜抬眸看着他，从前那些个小伎俩，在这坏男人跟前，不过是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

顾煜拖着她的腿根将人放在护栏上，手掌护在她身后，阚云开愕然搂抱住他的脖颈，不敢后看高楼崖边，也不知他要做些什么。

零点烟花绽放，渔船唱晚相迎，晚风吹起她鬓边几缕青丝，只听他说：&ldo;阚小姐，麻烦你低个头。&rdo;

他想，接吻时，总要让她低次头。

第五十七章

阚云开生日这天，正逢顾煜出院后的第四次体检复查。

临近寒假，学院事多繁忙，学术及行政会议接二连三到来，甚至连午休时间都被鸡零狗碎的琐事侵占，几乎难以抽身。

清晨申大年度教职工大会启动，所有人员不得借故缺席，阚云开分身乏术，无奈让顾煜一人去医院复查，千叮万嘱务必第一时间告诉她复检结果。

会议大厅位于大学西门处，顾煜驾车送阚云开上班，他将车停在西门停车场，目送阚云开离开，随后绕上东路高架，前往军总医院复查。

核磁共振结果由影像科电子传送直接发至楚牧工作邮箱，楚牧送走上一位病人家属，用酒精凝胶细搓双手，招呼顾煜进办公室。

他打开电脑，调出影像结果，询问说：&ldo;最近感觉怎么样?头晕恶心类似的症状还时有发生吗?&rdo;

顾煜自我描述道：&ldo;没有恶心症状，但是头晕次数偏多，而且我总感觉自己记性变差了，有时候需要她提醒我好几遍，我才会想起去做一些事情。&rdo;

然而他最不能忍受的是，苏醒后第一次见到阚云开，他全然忘却她做过阑尾炎手术一事，若非出院后的那场欢爱让他看见阚云开腹部的手术疤痕，他依旧未能想起。

目光在电脑屏幕前扫视，分析着顾煜的病理结果，楚牧眉心微拧，唇角低垂，他说：&ldo;这是正常情况，你颞叶附近的瘀血未散且有压迫记忆神经中枢的趋势，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不排除要做第二次开颅手术手动清淤。&rdo;

顾煜疑惑重复道：&ldo;二次开颅?&rdo;

&ldo;其实上一次复查的结果就不太好，你的情况复杂特殊，我拿你的片子给我博导分析，得出与我一致的结论。&rdo;楚牧右手移下鼠标，拇指压按在食指关节处，微微用力，&ldo;但二次开颅手术的后遗症对你身体的损伤不可估量，并且由于瘀血存在位置特殊，手术风险极大，所以目前来看，我和导师都建议保守治疗，以观后效。&rdo;

顾煜问：&ldo;如果保守治疗后的情况恶化，会出现什么症状?&rdo;

&ldo;轻则记忆力下降，重则失忆。&rdo;楚牧俨然正坐，不苟分析道，&ldo;如果瘀血位置移动或者扩散，很可能伴有其他大脑功能损伤，例如影响肢体活动，也就是俗称的，瘫痪。&rdo;

闻此，顾煜眸色猛地一沉，视线游走无光，黯然无措在眼底各处弥散，终荡去不知名的边缘。

&ldo;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只是将最坏的结果说与你听，以你的身体素质来讲，应该不至于到山穷水尽的地步。&rdo;楚牧编辑病历资料，&ldo;定期复查，保持心情愉悦，切记不要恢复高强度体能训练，注意留心遗忘次数，再观察三期。&rdo;

楚牧影印出资料存档，调侃道：&ldo;不过，你俩在一起，很难不开心吧。&rdo;

提及阚云开，顾煜面上终于有所表情，他展眉解颐，嘱咐道：&ldo;如果她问你，你别告诉她我复查的真实情况，要不我又要哄半天。&rdo;

&ldo;恩爱秀我这来了?&rdo;楚牧动作微滞，转身不屑说，&ldo;我就应该趁你之危，趁火打劫，将人拐走才是，坐实男友之名。&rdo;

&ldo;没用。&rdo;顾煜出门前，回首自信道，&ldo;你赢不了。&rdo;

离开医院，顾煜驱车来到西郊看守所，他从副驾座椅下拿出陈年积灰的材料，内心挣扎几许，他绕线封束，下车走向等在大门外的陈自臣。

刑熠泽下毒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已经由公安机关交送检察院等候审判，现正羁押于此。

几日前，顾煜联络陈自臣，请他帮忙让自己见刑熠泽一面，多年的恩怨是非，情仇纷扰，总要画上句号才是。

寒暄片刻，陈自臣说：&ldo;等下见到小泽，你尽量控制情绪，其一对你身体康复有益，其二……毕竟老刑于你有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