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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吗?我不喜欢就不要?&rdo;她犹豫地问。
&ldo;当然了。&rdo;江岚点头应诺,顺便又忍不住摸了摸她头顶的碎发,&ldo;就知道我们蓁蓁最乖了。&rdo;
&ldo;姐……&rdo;阮蓁蓁躲了躲,没能躲开这个亲密的动作。她偷偷瞄了一眼店员,忍不住脸红了。
弄得好像她真的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儿一样,阮蓁蓁气嘟嘟地想要瞪江岚一眼,想想又舍不得,只能跺脚进了试衣间。
&ldo;用我帮忙吗?&rdo;江岚守着试衣间门问。
阮蓁蓁急忙回答:&ldo;不用!&rdo;
江岚的眼光很好,镜子里出现的人让阮蓁蓁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漂亮过,可是这家服装店的镜子似乎有着魔力,让她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丑姑娘。
&ldo;喜欢吗?&rdo;江岚问。
阮蓁蓁想起试衣间里翻到的这两件衣服的吊牌:&ldo;不……&rdo;
&ldo;蓁蓁,好孩子不可以撒谎。&rdo;江岚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
阮蓁蓁脸红起来。她确实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ldo;真的太贵了……&rdo;她小声说,语气里甚至带了些哀求的颤音,&ldo;裤子和上衣,加起来都快两百了……&rdo;
她小学时期几乎没有过零花钱,看着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吃零食买东西,实在忍不住去才和姥姥姥爷要的时候,一般也就是要个一角钱。两百块,对于没花过钱的阮蓁蓁来说,真的太多了。
小姑娘的表情十分怯懦,看得出来是真的舍不得花这么多钱。
江岚心中泛起酸酸麻麻的疼。
&ldo;喜欢就行。&rdo;她笑了笑,&ldo;这又不是什么名牌,别怕,姐有钱。&rdo;
出店门的时候,阮蓁蓁还在犹豫。她看着江岚手里拎着的袋子:&ldo;姐,现在退掉还来得及。&rdo;
&ldo;不退。&rdo;江岚轻飘飘的一句就顶了回去。
小姑娘觉得自己浪费了钱,又生气江岚不听劝,赌气又愧疚地走到了前面,低着头不说话了。
江岚身高腿长,几步就追了上去。看着小姑娘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她蹲下身,终于还是说了些掏心窝的话:&ldo;蓁蓁,听姐的。你有时候不需要太懂事,知道吗?千万别委屈自己,你想想看,如果你自己都不愿意对自己好,谁还会愿意对你好?这两件加起来才花了不到两百块,有的人一件衣服都要成千上万,她们凭什么就能穿那么好的,而我们要委屈自己呢?&rdo;
阮蓁蓁红着眼圈低头,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步行街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路边吆喝和行人的说笑声交织,十分热闹。两个人置身其中,却仿佛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嘈杂。
江岚叹口气,继续给小姑娘灌心灵鸡汤:&ldo;咱们没钱不怕,怕的是心穷,知道吗?我知道你是怕姐花钱,可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挣钱了,这是真的,我不怕你花,就怕你跟我生分,懂不懂?&rdo;
阮蓁蓁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ldo;姐,对不起……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就是觉得,我花你这么多钱真的太不应该了,你自己都还是学生呢……而且你给我买东西,我还发脾气使性子,都是我不对……&rdo;
江岚戳戳她的脸,扯着她的嘴角轻轻往上拉。
这动作实在有点孩子气,偏偏江岚还是一脸正经的表情。阮蓁蓁懵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破涕为笑。
江岚这才慢悠悠收回手指,叹了口气:&ldo;傻姑娘。&rdo;
她看着阮蓁蓁红肿的眼睛,眼神柔和:&ldo;没听到吗?我都说多少遍了。你姐真的挣钱了,我这次回家啊,就是要跟我爸商量商量这事,只要他同意,你姐我以后有的是钱,让你随便花都花不完!&rdo;
话说到最后,她语气忍不住飘扬起来,满满的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阮蓁蓁听着她的口气,就觉得十分不靠谱。她忧虑道:&ldo;岚岚姐,你到底干什么了?&rdo;
&ldo;虽然我还没跟我家老头商量呢……不过提前告诉你也行。&rdo;说起这件事,江岚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洋溢的自信,&ldo;之前也是凑巧,我帮一家杂志拍了两张图片,可能是那个效果还行,就遇上了个好机会。&rdo;
&ldo;小土包子&rdo;阮蓁蓁听得晕晕乎乎的:&ldo;啊?什么机会?&rdo;
江岚看得好笑,忍不住再次伸手戳戳她的脸蛋儿,在她抗议之前,牵住她的手直起身来:&ldo;我可能要做模特了。&rdo;
模特?这个&ldo;洋气&rdo;的词离阮蓁蓁的生活实在太远,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在脑子里勾勒出完整的概念,只能继续一脸迷茫地仰头看着江岚。
终于成功转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江岚不失时机地牵着她继续在店里乱逛。刚刚已经知道了她准确的尺寸,现在根本不需要再试,江岚直接选好衣服就付钱,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
阮蓁蓁心里有些乱,一边不想占便宜,让江岚为她花钱,一边又忍不住地因为江岚对她的好而高兴。
她的抗议全部被判无效,后面干脆就学乖了,闭着嘴乖乖跟在江岚身后,心情有些沉重地想着她刚刚听到的事情。
总觉得,江岚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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