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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没一个人出声，他们都看着张准，看见他从桌子上滑下来，遮着下身，默然坐到旁边的橙色沙发上，亮蓝的墙壁把他的脸衬得异常生动，有种寂寥的美。

陈正森很满意：&ldo;各部门，准备。&rdo;

甄心站着不动，似乎在埋怨张准的逆来顺受：&ldo;我饿了，没力气，谁行谁上吧。&rdo;

他转身要走，一个声音叫住他，轻轻的，低沉的，没叫他&ldo;甄老师&rdo;，而是叫他的名字：&ldo;甄心。&rdo;

甄心闭上眼，他已经很久没听到张准叫他了，一扭头走回去，不忘瞪陈正森一眼：&ldo;速战速决啊，别耽误我吃饭。&rdo;

坐到张准身边时，他甚至没憋住笑，嘴角别扭地抿着，像个傻瓜，面对面抱住张准，他把他托到自己腿上，体贴地留了一寸距离，陈正森在监视器里看见了：&ldo;甄老师，搂紧点，位置不对啊。&rdo;

甄心在张准耳边问：&ldo;行不行？&rdo;

张准攀住他的肩，抬腰移了一下，移到那个所谓&ldo;对&rdo;的位置，肉贴肉蹭出一片麻痒，甄心喘起粗气，痴迷地看着他，一颠一颠地把他往上顶，张准细细地哼，和他视线交缠，这场戏是临时加的，没有剧本，没有指示，其实张准什么也不用做，但他居然有些迷离地把甄心吻住了，是那种简单干净的吻，像一个姑娘对她的爱人。

其实这一天亲热戏拍下来，大家都有点腻烦了，谁也想不到张准会用这样一个质朴的吻结束，它把肉欲变得澄明，又让情爱变得炽烈，连陈正森那张老脸都红透了。

收工各忙各的，张准系好衬衫要穿西裤的时候，甄心把自己的裤子递过去：&ldo;我的舒服点，换一下。&rdo;

张准有些犹豫：&ldo;太长了。&rdo;

甄心强迫他穿上，蹲下去帮他挽好裤脚，然后硬把自己往张准那条定制西裤里塞，工作人员都看见了，谁也没吱声。返程时张准和陈导、周正一辆车，回到饭店大伙商量着去吃晚饭，张准腿疼推辞了，进电梯的时候就听陈正森扯着嗓子喊：&ldo;甄心呢？谁看见甄心了，他不是喊饿吗！&rdo;

真是糟糕的一天，张准红着眼躺在房间床上时想，要是再年轻几岁，他一定会骂娘的，这时候门铃响，他艰难地爬下床，两腿间火辣辣地疼。是甄心，还穿着那条短而瘦的西裤，又丑又怪的，提着一只小塑料袋，里头是一管消炎软膏：&ldo;那个……我帮你涂一下？&rdo;

一天的委屈和愤怒积聚到了这一刻，张准冷冷地说：&ldo;插我一刀，再给我上药？&rdo;

甄心以为听错了：&ldo;你说什么？&rdo;

张准没控制住，吼了出来：&ldo;我说什么你明白！&rdo;

甄心反倒冷静：&ldo;我不明白。&rdo;

&ldo;你出去。&rdo;张准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口，兀自较着劲，这时门铃又响，甄心愤然打开门，一个和他一般高的小伙子，穿着休闲服背着运动包，看见他两眼一亮：&ldo;甄老师！&rdo;这家伙有一口白牙，很尊敬地鞠了个躬：&ldo;我是准哥的经纪人兼助理，叫我小邓就行。&rdo;

&ldo;小邓？&rdo;张准一瘸一拐迎过来：&ldo;你怎么来了？&rdo;

小邓关门进屋，把包往沙发上随便一扔：&ldo;丹怡姐给我打电话，让我立刻过来，&rdo;他一眼看见甄心手里的软膏：&ldo;哥你又伤了？&rdo;他很自然地把塑料袋拽过来：&ldo;你真行，拍这种戏也能受伤！来，我给你上药，伤哪了？&rdo;

张准看了甄心一眼，那张脸铁青着，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拳，一晃神的功夫小邓又说：&ldo;哥你等会儿呗，我先冲个凉，这一路热死我了。&rdo;

说着人就进了卫生间，甄心不敢置信地瞪着张准：&ldo;不让我给你上药，那小子就可以？&rdo;

张准想跟他解释，又不知道解释什么，这个节骨眼上，甄心的手机响了，不是《鳟鱼变奏曲》，而是afefrenzy的《alostlover》，方炽的手机铃声。

&ldo;喂？&rdo;他接起来：&ldo;蕴婷。&rdo;

是他女朋友，张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酸劲儿，也不管甄心正在听电话，挑衅地说：&ldo;他是我助理，你是我什么？&rdo;

甄心愣住了，张口结舌，电话里女朋友娇滴滴的抱怨一句没听清，索性切了电话要和张准理论，小邓这时候湿淋淋出来了，腰间只系一条浴巾，抓起软膏往张准床上一坐：&ldo;哥，来吧。&rdo;

第12章

方炽抓着高准的手，不悦地说：&ldo;所以这是你自己弄的？&rdo;

高准右手关节骨上有一大块擦伤，红里透紫：&ldo;我把公司卫生间的镜子打破了。&rdo;

&ldo;我们有个术语，叫反转，&rdo;方炽看样子真生气了，盯人的目光很严厉：&ldo;别人伤害你，你却用更糟的方式伤害自己。&rdo;

高准低下头，讷讷地说：&ldo;以后不会了。&rdo;

&ldo;跟我说说你这个同事。&rdo;方炽松开他，靠回椅背。

高准似乎不愿意提这个人，有些含糊：&ldo;不是同事，是个下属，毛头小子。&rdo;

方炽挑眉：&ldo;什么样的人？&rdo;

&ldo;学雕塑的，很有才气，他爸爸是我合作伙伴，不让他搞创作，让他接班，所以最近一直跟我。&rdo;

方炽忽然想起左林林提过，高准和同事闹过不愉快，好像还有肢体冲突：&ldo;之前你们有过摩擦吗？&rdo;

高准叹一口气：&ldo;有过。&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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