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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国殇悲风 嬴政皇帝为南海军定下秘密方略（第3页）

数十年后，西汉天下大定，赵佗部秦军没有继续保持名义上的称王自立，而是真诚地接受了西汉中央政权的辖制。从此，西汉王朝鞭长莫及的南海三郡，自觉地融入了华夏文明的主流。《汉书·西南夷两粤朝鲜传》记载了汉文帝给赵佗的诏书，也记载了赵佗通过特使陆贾呈给汉文帝的上书，两书对比，襟怀立见。

汉文帝的诏书有三层意思：其一，简述了高皇帝刘邦以后的权力更迭，申明了自己即位的种种原因；其二，通报了对挑起汉粤争端的长沙将军的罢黜，通报了对赵佗故乡祖陵的修治；其三，表示了恢复汉粤关系，并两家罢兵的真诚意愿，以“吏曰”（有人提出）的口吻，试探性提出“服岭以南（长沙以南），王自治之”，也就是说，愿意与南粤赵佗结成松散的诸侯自治关系，实际便是恢复到战国时代楚国对岭南的自治状态。汉文帝诏书可以看出一个明显的基本点：不敢指望南海三郡回归华夏主流文明。原因当然也很清楚，其时西汉国力尚在元气衰弱的恢复时期。

而赵佗之回书，却是另外一番况味：其一，陈述了汉粤冲突的原因，申明是长沙王作祟，高皇后偏听所致；其二，申明在闽粤南粤多有小部族称王的情形下，自己称王是“聊以自娱”，并非真正地图谋割地自立。最后，赵佗将其自觉回归华夏文明的心曲坦诚地说了出来：“……老夫身定百邑之地，东西南北数千万里，带甲百万有余，然北面而臣事汉，何也？不敢背先人之故。老夫处粤四十九年，于今抱孙焉！然夙兴夜寐，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目不视靡曼之色，耳不听钟鼓之音者，以不得事汉也！……老夫死骨不腐，改号不敢为帝矣！”[点评23]

一句“不敢背先人之故”，隐藏了多少历史的风云奥秘！

长处岭南四十九年，抱孙之期尚寝食不安，而原因竟是“不得事汉”，其间隐藏了何等深厚的大精神！

驰道交代完毕，再看十二“金人”（铜人）。讲“金人”，又必讲阮翁仲。诸多举措，无一不是在加强中央集权。

北狄反正时不时地南下，小说借此引说阮翁仲。

史籍没有多少扶苏的记载，传说中的扶苏，有贤名。

[点评1]按行政框架来分。

[点评2]主要是修驰道。秦始皇帝二十七年，“治驰道”（《史记·秦始皇本纪》）。裴骃《史记·秦始皇本纪·集解》引应劭曰：“驰道，天子道也，道若今之中道然。”水与路，四通八达。秦始皇帝修兴利、治驰道、建桥梁，造车、造船、养马，大大提高了统治国家的能力。关于驰道，汉代贾山的说法较为可靠。西汉孝文帝时，贾山进言，言治乱之道，以秦为鉴，写了一篇《至言》，谏孝文帝，其辞曰：为驰道于天下，东穷燕、齐，南极吴、楚，江湖之上，濒海之观毕至。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为驰道之丽至于此，使其后世曾不得邪径而托足焉。当然，贾山不是为了要赞美秦始皇帝，而是为了说明秦始皇帝的“虎狼之心”（《汉书·贾邹枚路传》）。这一段劝谕之说，给后世留下了珍贵史料，秦之驰道，规模之大，足令后人惊叹，驰道至今尚有遗迹。

[点评3]秦始皇帝二十六年，灭齐。“二十七年，始皇巡陇西、北地，出鸡头山，过回中。”（《史记·秦始皇本纪》）小说借此史料，写传说中的阮翁仲，继而写十二铜人。

[点评4]传说中的大力士阮翁仲。

[点评5]可能真有大力士，史籍大概夸大其词了。故弄玄虚也可能是秦始皇之计策，始皇善采法家及阴阳家之长，苛法刻律，添附神奇之说，能增加威慑力。

[点评6]秦并天下后，“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宫廷中”（《史记·秦始皇本纪》）。司马贞《史记·秦始皇本纪·索隐》按：“二十六年，有长人见于临洮，故销兵器，铸而象之。谢承《后汉书》‘铜人，翁仲，翁仲其名也’。《三辅旧事》‘铜人十二，各重三十四万斤。汉代在长乐宫门前’。董卓坏其十为钱，余二犹在。石季龙徙之邺，苻坚又徙入长安而销之。”张守节《史记·秦始皇本纪·正义》：“《汉书·五行志》云：‘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故销兵器，铸而象之。’谢承《后汉书》云：‘铜人，翁仲其名也。’《三辅旧事》云：‘聚天下兵器，铸铜人十二，各重二十四万斤。汉世在长乐宫门。’《魏志·董卓传》云：‘椎破铜人十及钟，以铸小钱。’《关中记》云：‘董卓坏铜人，余二枚，徙清门里。魏明帝欲将诣洛，载到霸城，重不可致。后石季龙徙之邺，苻坚又徙入长安而销。’《英雄记》云：‘昔大人见临洮而铜人铸，至董卓而铜人毁也’。”“索隐”及“正义”，可解释其来历，一说为临洮十二长人，一说为依阮翁仲而象，至于下落，董卓毁十铜人铸钱、符坚毁余二铜人，当属可靠史料。

[点评7]秦始皇虽贬扶苏赴边地，但也有磨炼他之意，否则，不会让扶苏跟蒙恬走到一起。秦始皇沙丘病危，首先想到的是扶苏，可见秦始皇在心里非常器重扶苏，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早死。扶苏若为“二世”，秦朝命运如何？未知。可惜历史不能假设。

[点评8]扶苏自杀后，民间有许多关于他的传说。民间力量，多有以扶苏之名举事。

[点评9]张苍，经历传奇。事秦，亦事汉，官至丞相。

[点评10]商鞅变法，废井田，开阡陌，土地不再是公有，可以自由买卖。《汉书·食货志》称：“及秦孝公用商君，坏井田，开仟伯，急耕战之赏，虽非古道，犹以务本之故，倾邻国而雄诸侯。然王制遂灭，僭差亡度。庶人之富者累巨万，而贫者食糟糠；有国强者兼州域，而弱者丧社稷。至于始皇，遂并天下，内兴功作，外攘夷狄，收泰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男子力耕不足粮饟，女子纺绩不足衣服。竭天下之资财以奉其政，犹未足以澹其欲也。海内愁怨，遂用溃畔。”秦始皇如何疲民，先撇开不谈。秦实行郡县制，不封土，但允许土地自由买卖。土地自由买卖之后，地主虽很难强大如原来的诸侯，但也有可能富可敌国。富可敌国者，仍然对中央集权有威胁。在土地问题上，公权与私权的关系一直没有办法处理好，有此症结，贫富悬殊时有，中央集权屡受挑战。

[点评11]裴骃《史记·秦始皇本纪·集解》引徐广曰，“使黔首自实田也”，时间为秦始皇三十一年。让拥有土地的人自报实田，权威盛时，可施行，权威不再时，肯定隐匿，非长久之策。秦始皇统治时期，仍依商君变法宗旨，实行重农政策，依《吕氏春秋》所设农时，使民以时，农牧渔皆扶持。

[点评12]扶苏有担当，可惜心太实。

[点评13]土地是大事，秦王交由扶苏去办，可见秦始皇对扶苏器重。改编合理。

[点评14]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点评15]陈胜无畏无惧，有反抗精神。

[点评16]刘邦，略有流氓气。

[点评17]实写考察民田，暗写各大人物齐聚一堂，陈胜、刘邦、张苍、萧何、张良等，或为亡秦者，或为先事秦后事汉者。秦虽并天下，但暗涌不断。

[点评18]连失两员大将。

[点评19]秦始皇确实称得上善待功臣，连赵高犯了大罪都能放过，秦始皇内心，有其仁慈的一面。太后赵姬铸下大错，秦始皇后来也听茅焦之谏，原谅了太后，迎其回咸阳。论其私德，秦始皇没有多少过失。这一段评价，中规中矩。

[点评20]南海初定。

[点评21]嬴政身体日差。小说不愿写其暴亡。

[点评22]与其说嬴政心怀大一统，倒不如说作者心怀大一统。嬴政正盛年，如果对后事早有安排、早有预料，不至于临死前匆匆制诏，使赵高有机可乘。

[点评23]一气呵成，交代南越历史。赵佗保百越，使其不受盗扰。任嚣临死前，命赵佗绝新道自备，并示意赵佗，非常时期，可以立国。任嚣死后，“佗即移檄告横浦、阳山、湟谿关曰：‘盗兵且至，急绝道聚兵自守！’因稍以法诛秦所置长吏，以其党为假守。秦已破灭，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史记·南越列传》），南越得有短暂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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