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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傍晚在奶奶家枣树旁吃饭（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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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奶奶常在院子里摆上小饭桌吃饭。小餐桌比如今在床上用的电脑桌略长狭，高度比之略矮，通身灰色，有些笨重。奶奶的晚饭一般是咸菜馒头，有时吃中午的剩菜，那时较少有鸡蛋吃。要是我爸爸和我娘下地还未回来，奶奶就让我们兄弟跟着她吃一些；或者多热几个馒头，这样我们就能吃饱了。

吃饭时，天气不算太热，略有些烘得慌而已。院子里两棵枣树的颜色渐渐由绿变黑，周围人声安静，偶尔有隐约的路人或邻居说话声传来。树上常有尖亮的叫声，要么是蝉持续的长鸣；要么是称为“伏蛉儿”的某种虫子，发出“服了，服了”的波浪式叫声；要么两种声音一起响。奶奶时而和我俩随意地闲聊，时而劝我们吃喝；有时我们问她一些好奇的事情。

吃过饭，我和弟弟继续在院子里玩，奶奶收拾碗筷。灰黑色的天空中经常簌簌地飞着几只蝙蝠，它们有时会降低到人头上方一两米的位置；我听说把鞋扔上天空，瞎眼的蝙蝠就会钻进鞋里，然后被带着掉到地面上。我想捉一只蝙蝠看看它长什么样，于是偶尔脱下布鞋竖直扔向空中，有的蝙蝠还真凑近了鞋，可是它们每次都又忽地躲开了，继续往别处飞；它们这种“凑近”让我误以为快要成功了，所以就不断地往上扔鞋，最终还是没有逮到一只蝙蝠。后来我在课堂上知道了“回声定位”，明白了蝙蝠是不会撞进鞋里的，就彻底放弃了这种努力。

我们玩的时候，奶奶经常例行公事般地把鸡往鸡窝里赶，其他小伙伴家也多是如此。我们有时很乐于主动帮奶奶赶鸡，有时是在她要求帮忙之下，帮着围追堵截。几只鸡全部进去后，奶奶把一块整瓦立在鸡窝门口堵严，再顶上一块整砖。我知道，把鸡赶进窝里是为了防备黄鼠狼；习惯上称它为“黄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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