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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这是宿命（第2页）
但他并没有抱希望，这边的护卫本就由苟连负责调配。
如今出了事，那些失责之罪那些人只会推给这个死无对证的人。
“主子，暗河里有一具男性干尸，这是他腰间的令牌。”一个玄衣卫将还带着水渍的青龙令牌递给裴渊。
这枚令牌正面是两条蛟龙盘旋拱日的形态，背后刻着一个‘冷’字。
历代玄武司的统领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枚代表身份的令牌，与另一枚象征权力的青龙令是不一样的。
裴渊清冷的目光倏然变得凌厉，“干尸呢？”
“回禀主子，已经将它和其他兄弟的尸体一起安置了。”
沈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他不知道要不要将刚才那干尸紧抓他脚踝的事情说出来。
而沈绫曦已经看到了令牌上的‘冷’字，她立刻联想到了什么，问道：“莫非是你那守着皇陵的师父吗？”
裴渊没有说话，而是神色凝重地率先进了洞内。
见沈绫曦也要跟上去，沈韬急忙拉住她：“姐…我那个…刚才…”他纠结着要不要现在将袖中的黄金令牌的事情说出来。
沈绫曦以为他害怕，于是拍了拍他的肩，对刘镇和卫城说：“你们先送二少爷上马车。”说罢快步追了过去。
干尸被安放在白色的担架上，因为是从高空坠落的缘故，半边的骨架已经碎裂，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变形。
沈绫曦见裴渊站在距离干尸几步之遥便停住了脚步，她便先越过他去查看干尸的情况，干尸脖子上还套着藤蔓挽成的项圈，但致死的不是勒颈窒息，而是胸口处那几节发黑的断骨。
“他是被有毒的利刃刺穿心脏毙命的，他表皮上这么多伤疤，生前一定是遭受过残酷刑罚。”
沈绫曦检查着干尸的伤势，指尖摸到了干尸散乱的发髻干结处，不由地愣了一下，拨散了发髻，不小心扯落了一大片干枯发丝，露出了头顶的伤口。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仅是心脏，他的头骨百会穴处，被人钉入了毒针。”
这时，伸来一只修长的手，取过她手中的银针。
是裴渊。
他脸色出奇的冷静，仿佛这具干尸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沉默半晌，沉声问道：“可能看出它死亡的时间？”
“这个不好说，从他骨架脆化程度，至少有十年以上。”
沈绫曦不由地疑惑：“你不是说你师父在守皇陵吗？难道你从未见过他？”
裴渊将银针交给身后的玄衣卫，蹲下身伸手抚上干尸干瘪蜡化的面颊，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进了皇陵，没有再见天日的可能。”
他语气微微一顿，补充道：“除非有皇上召唤。”
他眸光幽幽望向暗河上方笼罩着的白色瘴气，似在回忆，又似凝思。
沈绫曦看着他冷峻的侧颜，眼巴巴地等着他下文，可是他却拉起她的手说：“走吧，我先送您们回府。”
“喂喂喂…”沈绫曦被他搞糊涂了，“你什么意思？这不是你师父吗？”
这人为什么没有半点表情，什么悲嚎痛哭都没有？
两人走到洞口，裴渊才停下脚步垂眸望着她满是疑惑的俏脸，缓缓道：“自隆亲王之后，历代玄武司统领，从无好下场，这是我们的宿命。”
沈绫曦脸色微变，心中不忍，“裴渊…”
冷心绝情从来不是与生俱来的，因为经历过太多杀戮和死亡，背叛和失去，所以才封闭了内心，练就了铁石心肠。
上一世他也是死于帝皇的猜忌，被秦王秦王势力构陷，最后死无全尸。
可是这一世不一样，就算知道后面的路不好走，有她在，她不会让他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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