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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就当是外派嘛！&rdo;

&ldo;我可没跟你签合同。&rdo;

&ldo;帮我个忙吧。&rdo;赤司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带着淡淡的笑音，似无奈又似温柔的诱惑，&ldo;除了你，我没有办法找到第二个合适的人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rdo;

细川泉自忖不是什么情感丰富容易被感动的小女孩了，但她已经独自走过了太长的时光，渴望着有人对她说，什么都不用担心‐‐谁也不会缺少那些看似友善的鼓励，看似热情的关切，可他们都在盲目地把期待压到你的肩头。言语是太容易的东西，不管话说得多么好听，谁又会伸出手，拼命地把你从泥沼拉出来呢。她早就受够了。

她忽然是多么想相信他，这个仅仅一面之缘的少年。

&ldo;拜托了，细川前辈。&rdo;

&ldo;我就知道你会去查。&rdo;她长长地叹一口气。

&ldo;先说好，除了唱歌，我什么都不管哦。&rdo;她转过头，红唇如勃艮第的玫瑰。

&ldo;非常感谢。&rdo;

周末的时候赤司约了细川泉在一家咖啡店见面，把企划的细节告诉她。坐在阳光温暖的窗边，他忽然想到，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酒吧之外的地方见细川泉，也是第一次在阳光下见她。真是奇怪啊……他在心里感叹，不知是指细川泉，还是他自己。

少女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她披着酒红色的风衣，浅灰的针织衫，黑色的铅笔裤，简洁到没有第四种颜色，过肩的黑发随手拨到一边，衬得皮肤在阳光下格外白皙。赤司看着她，有一瞬的出神，春日晴光下的少女抬起眼看他，他发现她的眸子是漂亮的琥珀色。

&ldo;简直像是来做家教。&rdo;她微微扬起嘴角，赤司就知道她免不了要揶揄他一番。

&ldo;你看起来没有那么老。&rdo;他平静地说。

细川泉扁扁嘴，转头招呼服务员要了一杯浓缩。

&ldo;要给你要一杯牛奶吗？&rdo;她不怀好意地问。

&ldo;可以啊，如果你想喝拿铁的话。&rdo;赤司微笑道。

细川泉觉得这个小鬼似乎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ldo;这是我们的企划书，你可以看一下。&rdo;赤司把企划书放在桌上。

她一勾手捞过来，哗哗地翻了一遍，快到赤司怀疑她到底有没有把每一页都翻到，然后她说：&ldo;我嘛，反正对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把曲子给我就好了。&rdo;

&ldo;如果你觉得哪里需要修改的话，都可以告诉我。&rdo;赤司取出乐谱递过去。

&ldo;怎么，你写的？&rdo;细川泉接过乐谱扫了一眼，&ldo;倒是挺多才多艺的嘛，小少爷。&rdo;

&ldo;很简单的曲子而已。&rdo;赤司微笑道。

细川泉轻轻地哼起来，赤司觉得她仿佛天生就是为了歌唱而生的，哪怕是这样简单地哼唱，都像是海妖的呢喃，让咖啡馆的音乐一瞬失了韵律。

&ldo;还不错。&rdo;她说，&ldo;那就勉为其难帮你填个词吧。&rdo;

&ldo;那可真是帮了大忙。&rdo;赤司说，那彬彬有礼的微笑让细川泉不屑地挑了一下嘴角。

&ldo;如果有空的话，现在就去试一试衣服如何？&rdo;赤司问。

细川泉和赤司并肩走在午后的街道上，两个人都静静地没有说话。路上人并不多，偶有汽车开过，天是清澈的蓝。细川泉随口哼起一些零碎的民谣，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似乎并不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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