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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不等洛婉兮说完，凌婵就迫不及待道：&ldo;我能看看嘛？&rdo;

自然是能的，洛婉兮从画缸里找出几幅：&ldo;这几幅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的，还有一些在后面收着。&rdo;当下便有丫鬟去取。

前世她日子过得精彩纷呈，踏春游湖爬山打猎，书画这些需要耐心的才艺都一般般。这辈子身在，还有个状元爹，心性也较从前稳重，倒是肯耐下性子琢磨琴棋书画。

第一幅是一群荆钗布裙的女子在河边洗着粽叶，平淡安宁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愉悦。洛婉兮介绍：&ldo;在江南一带，端午都流行包粽子。&rdo;

凌婵点点头：&ldo;京里倒不兴这个，不过每年大嫂都会包一些，我最喜欢吃火腿蛋黄馅的。&rdo;

两人便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着画说下去，说了一会儿，洛婉兮抽出一副画徐徐展开。画上是一只黄褐色胖嘟嘟的猫咪在甲板上扑着蹴鞠玩耍。憨态可掬，活灵活现。

&ldo;这是你们府上的猫？好可爱！&rdo;

洛婉兮摇头：&ldo;隔壁船上的，中途休息时看见的，觉有趣便画了下来。&rdo;

凌婵忍不出凑近了一看：&ldo;这猫可真可爱，瞧这胖的，自己都快成了个球了。话说回来我瞧着你应该很喜欢猫吧，昨天看你逗猫的动作十分熟练，你是不是养过？&rdo;

洛婉兮应了一声，道：&ldo;小时候养过一只白色波斯猫，后来生病死了，我弟弟哭的差点晕过去，后来再不敢养小动物了。&rdo;

凌婵心有戚戚的一点头：&ldo;我有一只很喜欢的黑猫，可它前些年也死了，老死的，和人比起来，猫的寿命太短了！&rdo;小黑走的时候她还大哭了一顿。

洛婉兮心里一动，想到了小黑，不由神情萧瑟了几分，定了定心神后问凌婵：&ldo;昨天那只黑猫是你喜欢的那猫的后代吗？&rdo;

&ldo;是啊，小黑虽然走了，不过它留下的子孙倒不少。有时候也想养一只，不说我娘觉得黑猫不吉利，不同意我养。&rdo;

&ldo;那昨儿那猫是谁养的？&rdo;

凌婵：&ldo;碧玺嬷嬷啊！就是昨天和宁哥儿一起的那位穿着麻灰色衣服的嬷嬷。&rdo;

洛婉兮握了握拳，露出一丝疑惑：&ldo;昨天那位嬷嬷匆匆离开，看模样似的不甚开怀，是不是我碰了她的猫，她不高兴了？&rdo;昨儿一路宁哥儿都闹腾着，她都没机会开口提着一茬。

凌婵忙道：&ldo;当然不是，碧玺嬷嬷最喜欢那些会养猫的人了，你别多想，&rdo;想了想也不是什么秘密故道：&ldo;嬷嬷是陪着我六婶从小一块长大的，我六婶的事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吧。&rdo;

洛婉兮拽紧了手心：&ldo;天不假年，令人扼腕。&rdo;

凌婵眼底染上一抹怀念之色：&ldo;自从我六婶走后，嬷嬷大受打击，情绪便有些无常，这些年已经好多了。&rdo;早些年她亲眼撞见过一回，陆婉清假装扭了脚要往她六叔身上倒，被正巧撞见的嬷嬷冲上去连着甩了好几个大耳光子，要不是人拦着，嬷嬷那模样似乎是想一口一口咬死陆婉清，从此陆婉清都不敢踏进她六叔府上大门一步。

&ldo;斯人已去，何必执着！&rdo;洛婉兮垂下眼睑，幽幽道。

&ldo;这世上有薄情负义之人，自然也有重情重义之人。&rdo;凌婵晃了晃脑袋，将满腔哀思都甩了出去，展颜一笑：&ldo;不说这些了，你还有什么都拿出来让我开开眼。&rdo;

洛婉兮也收敛情绪，继续介绍自己从南至北这一路说绘下的风景，等将路上作的那些画都讨论了一遍，凌婵也该走了。临走她拉着洛婉兮依依不舍：&ldo;过两天我派人来请你，你可要来啊，我那虽然没这么好的的画给你看，但是我那有好吃的。&rdo;

见洛婉兮面露犹豫，凌婵便摇着她的手不依，恍惚间和当年那个梳着包包头拉着她撒娇的小丫头重合起来，洛婉兮心头一软，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点头了。

凌婵喜动于色：&ldo;说好了就不许反悔，反悔就是小狗！&rdo;

洛婉兮被她堵得笑了，送着她出门道：&ldo;你放心，我哪敢诓你。&rdo;

说话间就与洛婉妤在荣安堂的正屋那汇合了，望着说说笑笑的两人，洛婉妤百感交集，理智上她知道妹妹是咎由自取，可情感上洛婉如到底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母妹又哭的那般可怜。要说洛婉妤对洛婉兮一点迁怒的意味都没有，那是骗人的，虽然她也知道洛婉兮无辜可怜。可人性就是如此复杂，不过她是个心思透通的，绝不会为此去刁难洛婉兮，甚至还苦口婆心地开解何氏和洛婉如。

与洛老夫人辞了行，洛婉妤便带着凌婵打道回府。

&ldo;这就是祖父心心念念的宝贝？&rdo;洛婉妤见凌婵宝贝似的抱着一画轴，遂打趣。

凌婵：&ldo;这是婉妹妹送我的，祖父的《金玉满堂》在梨叶那。&rdo;

洛婉妤好奇：&ldo;这是画了什么，你怎么宝贝？&rdo;

&ldo;美人儿！&rdo;凌婵言简意赅。

洛婉妤忍俊不禁，掩着嘴轻笑：&ldo;怪不得呢！&rdo;

回到凌府，两人先去慈心堂向凌老夫人请安。而此时此刻，凌老夫人心情不甚美妙，罪魁祸首就是坐在他对面若无其事喝着茶的凌渊。

在两人中间是好几张帖子，其中一张摊开着，一面写着女子的父母祖父母等情况，另一面是这女孩的身量胖瘦爱好等等，最后一面则是惟妙惟肖的小像。俨然就是京城大户人家私下流行的名册，他们会专门派人将中意的少年少女情况绘制成册，方便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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