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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不可能！她不能再留下，她必须走！

凌少白微眯着双目，望着面前的小蛮：&ldo;走吧，你的伤没有姥姥的医治，根本无法痊愈。&rdo;小蛮用力摇着头，万般依恋地抱住他：&ldo;子夜，自从你年幼时受伤逃到云梦山，拜在姥姥门下，我们从没分开过，离开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rdo;

多年相知相伴的情意，他忘了吗？还是现在他心中只有那个人类少女。可那个少女明明只是他用来复仇的一枚棋子，他怎么可以对她动情？他自己也说过，修炼天狐道最不能动的妄念就是情劫。

凌少白紧闭了一下双眼，再睁开时，眼中闪过一抹决绝：&ldo;你该知道，你留下只会坏我的事。&rdo;小蛮抬起头，不敢相信地倒退一步：&ldo;子夜……&rdo;

&ldo;我说过，不会再有下一次。&rdo;凌少白清冷的神情令小蛮浑身发冷，她知道，他一向言出必行，毫无余地。

凌少白挥手撤去结界，回眸望了她最后一眼：&ldo;回去禀告姥姥，不报此仇，子夜誓不回山。&rdo;眼看着一道青影由窗边跃出，小蛮无力倚在窗边：&ldo;你这么做，究竟值不值得？&rdo;一声幽幽的叹息，白衣媚影渐渐消失，屋中恢复宁静。

返回蜀中必走北门，凌少白赶到时，见萧彤正在询问守城官兵，只得隐身一侧。萧彤得知官兵未见与凌少白身形相貌相似之人出城，料想他尚在城内，转身刚要回去，抬头望去，却看见唐旭拎着酒壶站在身后。

&ldo;萧女侠，要出城？&rdo;唐旭幽魂似地跟了上来。萧彤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印象，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唐旭不以为然地跟在她身后：&ldo;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啊，好歹打个招呼啊。&rdo;萧彤仍是不理，四下观望，寻着凌少白的身影。

&ldo;在找人？&rdo;唐旭突然蹿到她眼前，咧着嘴笑了笑。萧彤被他吓了一跳，忍着火看向另一边。唐旭挠了挠头，仍跟在她身后不肯离开。&ldo;萧女侠……&rdo;

身后，一官兵气喘着追了上来，萧彤忙停步回身：&ldo;何事？&rdo;&ldo;刚刚有与大人描述相似之人出城。&rdo;&ldo;多谢。&rdo;萧彤一拱手，施展轻功向北门而去。

唐旭只觉眼前一花，萧彤已到了五六丈外，忙跟了上去：&ldo;等我。&rdo;官兵眼瞅着两个身影一闪，再看时，似已到了北门，不禁目瞪口呆。

萧彤追出三里，已见凌少白青色衣影。

&ldo;少白留步！&rdo;

凌少白顿住身形，缓缓转过身。萧彤走近他，凝视他眼中的落寞之色，不禁低叹：&ldo;就这么走了？&rdo;

面对萧彤，凌少白总会不自觉地收起那份冷漠：&ldo;不辞而别，是我的不是，别见怪。&rdo;萧彤淡淡一笑：&ldo;如果我见怪呢。&rdo;凌少白摇了摇头：&ldo;萧彤，你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走。&rdo;

萧彤没有忽略他眼中一闪即过的那抹冰冷：&ldo;既然你已想得通透，走也不急于一时。五陵楼畔，萧彤要送送朋友。&rdo;凌少白轻笑了一下：&ldo;却之不恭。&rdo;说罢，轻点脚下的石子，she向高处茂密的枝叶。

树枝悉悉索索，似有人声。萧彤举目望去，对树上这个人简直没办法：&ldo;唐旭，你出来！&rdo;唐旭从枝叶后钻了出来，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二人面前：&ldo;你二人谈话，我本不想听，这可是你喊我，我才出来的。&rdo;

凌少白着实不待见这个满身酒气的邋遢鬼，转身就走。唐旭见他仍是很不友善，忙追了上去：&ldo;喂……那个，凌，凌什么……&rdo;

&ldo;唐旭。&rdo;萧彤拦住他，有些无奈：&ldo;我和凌公子有事要谈，你不要跟来。&rdo;&ldo;你谈你的，我在楼下喝酒总行了吧。&rdo;唐旭挠了挠后脑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ldo;你！&rdo;萧彤简直被他气着了：&ldo;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喝你的酒。&rdo;&ldo;行了，知道了，你们谈你们的，我喝我的，快去快去。&rdo;

唐旭说完，快步追上了凌少白：&ldo;五陵楼的桂花陈酒可是无人不晓，一想起那个香味儿，我老唐就坐不住了，呵呵，先行一步了。&rdo;凌少白只觉眼前衣衫一闪，唐旭的身影已走得远了。这人轻功不弱，凌少白暗自沉思。

五陵楼，萧彤见楼下没有唐旭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二人拣了二楼一个清静所在，萧彤缓缓为凌少白斟上酒：&ldo;沁歌让我来寻你。&rdo;凌少白手指轻捏着酒杯，晃了晃杯中的酒：&ldo;寻到又如何？&rdo;

&ldo;她很伤心。&rdo;萧彤轻声道。凌少白停了手，剑眉微皱。萧彤看着他，也为自己斟了酒：&ldo;如果你丝毫不在意，就当我没有寻到你。&rdo;凌少白抬目，看向萧彤。

萧彤却不曾看他，一仰头，饮了杯中酒：&ldo;沁歌从你房中冲出来，面色惨白，哭喊着求我寻你回去。&rdo;凌少白仍看她，一言不发。

萧彤又自斟上酒：&ldo;心知不该来，却还是来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寻你回去，会有怎样的后果。&rdo;&ldo;你不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追来？&rdo;凌少白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杯落酒倾，青衫袖上，点点淡红之色。

萧彤淡淡一笑，为他扶正了酒杯，重新斟满酒：&ldo;我从未见过沁歌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从未见她恐惧过什么、伤心过什么。可刚刚，我在她眼中，都看到了。&rdo;凌少白心中一凛，他知道沁歌会动心，这是他料到的，可听萧彤说出的情形，他本应庆幸得意的心却莫名的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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