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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泞回头对上顾叙的双眸,整个人像高贵的白天鹅一样,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顾叙看着她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挽留道:“未晞,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你能和我聊聊吗?”
望泞回头轻飘飘的说:“顾叙,顾大侠,我的名字叫望泞,劳烦你记住了,我已经解释过多遍,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如果你再叫错我的名字,就别怪我不念这些日子的相处之情。”
顾叙闻言便低下了头,再抬起头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多了很多沉稳,平淡的说:“好,望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不知你现在有时间没有?”
望泞头也没回的,冷冷的说:“抱歉了,顾大侠,现在夜深露重的,我要休息了,没有时间和你闲聊。”
顾叙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轻缓的说:“望泞,你知道的,我活不久了,我只想在临走之前,把该说的话说完,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
望泞往前迈的步子,终于听话停了下来,语气也收回去不少的锋芒,淡淡的说:“你要说什么?你好歹房间去,难不成还能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冲着这冷风说。”
顾叙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紧紧的跟在望泞的身后,推开门,看到陆景平正在里面撑着药材,显然他们的到来,让他显然大吃一惊,反观顾叙和望泞他们倒是镇定的一批,正当他们四目相对,空气中一片寂静的时候,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陆景平,你在搞什么?大半夜的不关门,冷风进来了,发起高热可怎么好?”雪芙你们有些责怪的语气,却难掩语气中的关怀之意,看到望泞和顾叙二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把门关上。
雪芙语气平缓的说:“望泞,今日可是想让我给你们做个见证?”
望泞嘴角闪现一抹淡淡的笑容,平静的说:“雪芙,果然是在暗影楼待久了的人,越活越精了。”
雪芙笑着摇摇头,解释说:“我一直以来都不是个聪明的人,只不过和楼主相处久了,大概了解了一些你的相处方式,我这不是精明,只是比较懂你而已。”
顾叙不断的咳嗽着,嘴角一位沾染上几丝喷出来的鲜血,安静的擦拭去嘴角残留的血渍,语气轻缓的说:“望泞,本来这些话我只想和你单独说,但他们都是你选择信任之人,我便尊重你的意愿。”
望泞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好意,反而语气冷清的反问道:“顾叙,为什么要单独说,有什么事情不能摊开当面说,你是怕事情败露,影响你的一时威名吗?”
顾叙用手轻轻挡住嘴,不断的咳嗽着,语气平缓的说:“无论怎么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你说什么都好,我是不会反驳你的。”
望泞语气还是那样冷静的说:“是不会反驳我,还是没有办法反驳我,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这么多年心里可有一丝丝的愧疚?”
顾叙语气还是没有太大的波澜变化,平常心的说:“我背负了亏心事这么多年,心里自然是压抑的很,如今我都到了这板油尽灯枯的境地,有什么未解的谜团大可以问我,我一定如实交代。”
望泞好像根本没有领他的情,还是闷闷的不说话,高贵的像枝头绽放的玫瑰花,高贵美丽,遗世而独立。
雪芙见此情形,默默的攥紧了拳头,语气平缓而冷静的问道:“顾叙,我的母亲是谁?”
顾叙安静的走到,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思绪好像超转了很多年以前,算是在陈述事实一样,语气平静的说:“故事的开始并不美好……”
大约在十五前左右,彼时的我还是一个意气风发这一事无成的穷小子,当时和我的好兄弟们一起说大话,想要执剑走天涯。
一次偶然的外练途中,我很凑巧的救到了,当时江湖上有明有派的林泉派长女蒋未晞,她当时那个清冷的样貌,一下就让我沦陷了。
蒋未晞当时对我并不怎么上心,只是因为我救了她,对我有些好感,后来她家里人逼着她嫁人,比武招亲时,我拼尽全力受了很重的伤,才赢得头筹,可是我知道她向往自由,即使我爱她,也并没有强求让她嫁给我,只是请求讲蒋老爷能让我能在她身边保护她左右。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渐渐熟络起来了,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来二去,我们便来暗暗倾心,非彼此不可。
刚开始蒋老爷他并不看上,我觉得我一个无名无派的人配不上他的女儿,可是看在我们一片真心的份上,只好默认了,这件事情让我高兴了好些个月。
本以为我们就会这样相伴到老,事情却发生了转机,到时候一起出来走天涯的兄弟突然找到我,说一个翻身的机会,我当时真的太想扬名立万了,根本没有怎么考虑,就答应了这个很荒唐的机会。
这个计谋很简单,就是和朝廷的高枝攀上关系,当时临安城一片附近都归张抚慰管辖,我能接近城防护图的唯一机会便是和张抚慰的女儿扯上关系,才能顺理成章的得到我想要的。
我当时真的走火入魔了,觉得我只是和张抚慰的女儿逢场作戏,不会有什么,后来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开始的,我只记得,张抚慰的女儿叫我和蒋未晞断绝来往,当初我虽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我想的是,只要我如果办成了大事,回头再找她解释就是了,大不了用一辈子补偿她就好了。
后来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偷偷摸摸的和蒋未晞保持联系,我骗她说,我在外面办一些事情,短暂时间内就不能和她见面,希望她一切都好,就是我和张抚慰的女儿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传到了江湖,蒋老爷忙于证明我的真心,张罗喜事,把请帖分发到处都是。
大婚当天,我本来想找她解释的,可是张抚慰用迷香把我的晕了,等我在醒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听说林泉派被人灭派,长女蒋未晞也不知所踪了。
我一直在寻找林泉派的残留人员,希望么找到一些其中的答案,我一直坚信蒋未晞她没死,后来,张抚慰很快就被撤职了,再听到他们的消息并就是灭族的事情,事情好像就是这么的荒诞,我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弄得两户人家家破人亡,终究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就当我以为事情尘埃落定,我一辈子忏悔的时候,张抚慰的女儿找到我,说她怀了我的孩子,我自然是万般不信,可看着那个女婴眉眼间,我就知道,这就是我的女儿。
我当时一心还是背着愧疚,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她生活,便找到曾经的兄弟陆御,把女儿托给他保管,我便开始了我的漫长的不归路。
直到现在,我调查了很久当年的事情,依旧林泉派和张抚慰的死亡,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可我知道这一切跟我终究和我脱不了干系。
顾叙的故事讲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他叙述的过程中,面部充满了凝重,陆景平见顾叙不再说话,忙递给他一杯茶水,顾叙微微点头,接住喝了一口。
雪芙语气有着伤神的书:“原来我也不是出生无名的人,我的母亲也算是朝廷高官的女儿啊!”
顾叙不断的咳嗽着,掩饰着他的不安,望泞语气冷淡的说:“顾叙,你说的真简单,你平平无奇的几段话就带过了我的一辈子,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活的……你要是不喜欢她,为什么还有和她有一个孩子,这样的雪芙中有多么不公平,你知道吗?”
雪芙语气好像也有些愠怒的说:“顾叙,谢谢你告诉我的身世,但是我并不感激你,我有一个卑微的母亲,但我没有父亲。”
顾叙把茶放在桌子上,艰难的站起身,愧疚的看着他们,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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