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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太好了，赶得及。应该还在。&rdo;伯伯低声道，&ldo;我带亘回来了。让我们进去吧。&rdo;

明关上门，笨拙地弄出&ldo;咔嚓咔嚓&rdo;的声音之后，拿掉了门链，默默地把&ldo;路&rdo;伯伯让进门。然后，他一转身就返回了起居室。亘没能看见父亲的脸。

起居室亮着灯，但厨房、洗手间漆黑。不见邦子的身影。父母亲的寝室门紧闭着。

&ldo;妈妈先睡了吗?&rdo;

亘问道，但明不答。直到此时，亘才发现父亲虽然解下了领带，但还是一身西服。

&ldo;爸爸，您很晚回家吗?&rdo;

饭桌上空无一物。碗碟已洗干净。明没有回答亘的提问。他从西服内兜里掏出香烟，点燃。

沉默地站在亘身后的&ldo;路&rdo;伯伯发出粗暴的声音：&ldo;邦子呢?&rdo;

明简短地答了一句：&ldo;她睡了。&rdo;

好怪呀。总之是很奇怪。好像妈妈病倒了的样子。好像死了人似的。

&ldo;亘，&rdo;明向亘说话了，&ldo;你过来这边，坐下。&rdo;

明说着，在沙发上坐下。他伸出手，把还剩老长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揉几下弄灭。不像是爸爸的动作。

&ldo;明!&rdo;&ldo;路&rdo;伯伯发出威胁的声音，&ldo;亘回来了啊，难道你还打算‐‐&rdo;

明冷静地打断哥哥的话：&ldo;大哥你不要说话。&rdo;

&ldo;可是……&rdo;

&ldo;是大哥你让我不得不这样做的吧?没办法。&rdo;

亘走进沙发，坐下。膝头在抖。刚才‐‐在幻界遭螺丝头狼袭击，刚经历了惊魂的一刻，可现在更令人恐惧。

&ldo;路&rdo;伯伯站在亘后面，沉默无言。

&ldo;今晚的事原不想让你知道的。&rdo;明说道，他的声音略微颤抖，&ldo;我想事后由妈妈告诉你。所以让你和伯伯待一个晚上。&rdo;

&ldo;路&rdo;伯伯赶紧说：&ldo;我感觉这样不公平，对这孩子也该有个交代‐‐&rdo;

明抬头看着哥哥的方向，笑笑。

&ldo;正因为不是能跟孩子说明白的事，才拜托哥哥的吧。&rdo;

&ldo;路&rdo;伯伯一时语塞。

&ldo;亘，你听我说。&rdo;明看着亘的脸。亘也看着父亲的脸，内心深处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喊：我不想听，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三谷明缓缓地说话。

&ldo;爸爸要离开这个家。&rdo;

离‐开‐这‐个‐家。

&ldo;和你妈妈离婚。你明白爸爸这话的意思吗?&rdo;

离‐婚。

&ldo;对你妈和你，我觉得很抱歉。不过，爸爸下了决心了。这是犹疑再三之后决定的事，所以我打算付诸实行。&rdo;

我‐觉‐得‐很‐抱‐歉。

&ldo;今天晚上，我第一次向你妈表明了态度。我们一直在交谈，但妈妈很震惊‐‐她很受打击。&rdo;

亘开口了，原想用平时的方式说话，但声音出口却软弱得令自己吃惊。

&ldo;妈妈睡着了吗?&rdo;

&ldo;可能吧。我刚才看她的时候，她睡着了，&rdo;明答道，&ldo;以后还得再跟妈妈谈几次吧。这个家的事‐‐你和妈妈今后的生活等等，细节的地方，还有很多地方要决定。&rdo;

亘轻轻眨一眨眼，眨了好多次，眼前情景依然如故。频道没有改换。这不是误会，也不是做梦，是现实。此刻自己并非置身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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