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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齐颐飞也没有坚持，毕竟眼前的事很紧，他和柳俊商量了下，两人就一起出了门，走时，频频回首，一再关照青言好好待着小姐。青言是连声叹息，齐公子的心里还是住在小姐的，可惜他只有做兄长的命，那个王爷呢，日日念着小姐，小姐回来，他却不见踪影了。

从边境到京后，皇城内为蒙古公主的到来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酒宴上，皇上因为皇后和他闹别扭，心头不痛快，拼命地喝酒，还扯着向斌同饮，不知不觉，两人都醉了，向斌只得宿在向王妃宫里。次日的近午，他才醒来，头痛得象裂开一般，喝了许多醒酒汤，才好些。想着多日没有回府了，忙辞了母亲出宫。轿子刚进府门，只见向全满脸焦急地跑来，大冬的天，他急得一头的汗。&ldo;王爷，你可回来了，向全差点急疯了。&rdo;

向斌含笑地下轿，打趣道：&ldo;莫不是青言又为你生了个小子？&rdo;这向全只有在青言生子时才手足无措，平时可都冷静着呢。

向全脸一红，&ldo;王爷，你不要笑小的了。她回来了。&rdo;

向斌一颤，&ldo;谁回来了？&rdo;

向全一脸委屈，&ldo;莫雨儿小姐回京了。&rdo;

莫雨儿，这三个字一下把向斌惊得脸色都变了，&ldo;她几时回的，现在哪里？&rdo;他惊慌地抓住向全，急声问。

&ldo;昨晚回的，听说晕倒在街头，被厨娘带回来的，莫夫人过世了，小姐是送夫人回来安葬的。&rdo;

向斌闭紧双眼，恨不得用刀砍死自已，为何要喝醉，为何要住在宫外？&ldo;去柳园。&rdo;他转身向府门外跑去，急促的脚步没服平日的冷静。

朝思暮想的她呀，终于回来啦！他不禁眼眶一湿，这次，绑着、锁着，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正文：三十一今宵剩把银灯照，犹恐相逢在梦中　上］

向斌急急地赶来柳园，一进园门，莫雨儿正在园中一棵梅树下出神。腊梅还没有开放，干干的枝头刚含了几个苞，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显出一种痛苦不堪的神情，轻抚枝干的手剧烈地颤抖着。向斌没有惊醒她，只轻轻地走近。这样真切地看着她的倩影，向斌完全被久别重逢的喜悦溢没了，眼眶莫名地一红。

&ldo;慕云！&rdo;他深切痛惜地喊道，激烈的情绪让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独一无二的呼唤让莫雨儿的身子一僵，她没有快速地转身，抑制了许久，她才缓缓地转过来，脸上已换上了淡淡的笑意。

&ldo;向大哥！&rdo;她盈盈地欠身道福，平静地问道：&ldo;多日不见，你可好？&rdo;

向斌一愣，她的表现让他不由地心生忐忑。知晓她有着淡然的心情，从不渴望她象他思她这般，但也不愿三年不见的她待他如此的从容和冷静。他紧步上前，拉她入怀，确切地要感知她的真实。埋首于芳香的颈间，温暖依旧，向斌一颗不安的心方才款款入怀，&ldo;慕云，三年不见，你漂亮了许多！难道就是为了给我这份惊喜，你才躲开了吗？&rdo;

轻快地说笑，让莫雨儿的心又疼了，好不容易才把涌出的酸涩咽下去，她不动声色地从他的怀中挣开，避开他深情的注视，轻离几步，方才说道：&ldo;三年不见，向大哥变得爱开玩笑了。慕云离开，确是为了梦中的山山水水。只是没想到我的自私，却让娘亲客逝异乡。&rdo;环顾着精致的园子，如她当年在时一般的清幽，只是却少了娘慈爱的话音，她自责得泪如雨下。

&ldo;不要难过，慕云，逝者已逝，节哀顺便。伯母在九泉之下一定也不要你为她心痛，佛家云，逝亦是走。走就是离开，到另一个地方从新过日罢了，而另一个地方并不遥远，几十年后，我们也会过去，到那时，不就又能团聚了吗？当今我们要为她祈福，让伯母一路走好。而慕云呢，要快乐、幸福，这样就能让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伯母放心了。&rdo;向斌掏出怀中的帕子，爱怜地为她擦拭着、劝慰着。很久，莫雨儿才止住悲声，眼红红地接过帕子，低着头默默地平静着情绪。

日头已近中，阳光把树影和他的身影与她的交融在一起，风吹树干，影子一晃，她的影子被他的遮住了，她似住在了向大哥的心中。

&ldo;唉！&rdo;莫雨儿心酸地叹息一声，大哥还和从前一般怜惜她，可惜却不是她的了。她怅然地低语：&ldo;谢谢大哥来看我！也谢谢大哥为我留下了这片园子，不然今日的我真的要流落街头了。&rdo;

&ldo;你我之间需要这般见外吗？&rdo;她客气的口吻，疏离的行为让他的心又不安起来。

需要见外吗？莫雨儿自嘲地一笑，眼中已藏起了所有的情绪。在她不在的日子，向大哥的心已容下了别人，待一个人好就一生一世吧，是她放开他的，就再也没资格去分享他的心了，何况她也不愿与别人一同分享。这片刻的温柔还是不要了，让大哥专注地待别人吧！想到这儿，她定定地看着向斌俊雅的面容，脸上绽开一缕绝然的笑意：&ldo;起码的礼貌还是要的，毕竟向大哥没有义务为我做这些。&rdo;

这般的疏离，向斌不敢相信地瞪着她，心中的不安更深了。她语气间的生分更是狠狠揪住了他的心，他不禁恼怒地问道：&ldo;这是分别三年后，你所下的结论吗？&rdo;

莫雨儿眼中掠过一丝谴责，讪然地苦笑，&ldo;向大哥，现今的我已不比往日的寻梦坊主。我自保都很难，更谈不上回报别人什么了？除了说谢谢，我还能做什么呢？&rdo;

&ldo;我要求过你回报吗？&rdo;她的躲闪和疏远让向斌急得大吼出声。青言和蓝语听到吼声，吓得从小楼里跑出，一看两人僵立的场面，对视一眼，又悄悄退回楼内，从窗中，担忧地看着。

&ldo;观梅阁中的相遇，寻梦阁里的再见，灯会，这园子，那小楼，一切的一切，对你都没有任何意义吗？&rdo;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各屋的下人们都一脸惊异地在檐下看着，他不介意被看，留不住的惊恐让他此刻心慌得语无伦次。莫雨儿也被他的吼叫吓住了，大大的眼睛瞬间又涌满了泪水，&ldo;有的，有意义的。&rdo;她不要污蔑初次的心动，毕竟认识大哥后，她才真正懂得男女之间真真切切的情感，但她不敢承认。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她坚定地说：&ldo;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永远的兄长，我尊你敬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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