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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教你个法子去对付贺景瑞,三日后我要出来。&rdo;翻身坐起,天阙懒洋洋道。
&ldo;你就笃定我会放你出来?&rdo;苏霁华攥紧锦被一角,一双黑白分明的水漾眼眸看向眼前人。帷帐内很暗,只从朱窗外透进一些返照进来的素色白光,天阙盘腿坐在背阴处,整个人都被蒙上了一层暗影。
&ldo;老子不笃定。不过你若是不放老子出来,待老子逮到机会……呵。&rdo;天阙冷哼一声,并未将最后的话说出来,但苏霁华却还是听懂了那隐暗的威胁。
屋外风声很大,朱窗大开,窗棂敲在边墙上,发出&ldo;噼噼啪啪&rdo;的声响,震的人不安生。
苏霁华想起睡在外间的梓枬,生怕将人吵醒,赶紧起身下去将朱窗给关紧了。
朱窗一关,屋里屋外只余满腔溯风回旋之声,而屋内愈发暗沉,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身后贴上一具温热身体,苏霁华还站在朱窗处,被那人一挤,脸就贴上了窗绡。窗绡上带着雪渍,冰凉凉的入骨,冷的苏霁华龇牙咧嘴的直哆嗦。
天阙能在暗中视物,苏霁华不能,她满以为自个儿这副狗模样谁都见不着,却不想那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过美人毕竟是美人,即便是这副模样,依旧透出些娇憨可爱来,特别是那嵌在窗棂和窗绡处被挤出来的脸蛋肉,软绵绵白糯糯一团,恨不得让人使劲攥上一把,留下些红印子才好看。
&ldo;别动,我告诉你去威胁那贺景瑞的法子。&rdo;终于按捺不住捏上那块脸蛋肉,天阙心尖痒痒,说话的声音压低不少。
苏霁华静撑在窗棂上,努力忽略那人的轻挑动作,洗耳恭听。
&ldo;你可知晓,你那死鬼丈夫是怎么从我管的军队里头逃出去的?&rdo;
天阙话音刚落,苏霁华便猛地一下攥紧了窗棂,素白指尖几乎扎破窗绡。她不是个笨人,天阙只说了这么一句,苏霁华便明白了。
贺景瑞管理的军队纪律严明,别说是李锦鸿这么一个将军,就是小兵小卒都没一个能逃出去的。所以李锦鸿之所以能逃走,其实是贺景瑞在暗中放水?
&ldo;李家那老头子曾经救过贺景瑞,贺景瑞为了还那老头子的情,就放了他儿子。&rdo;见苏霁华明白了,天阙便继续慢悠悠道:&ldo;小寡妇,知道该怎么办了吧?&rdo;
天阙生性劣根,他的法子很明朗,让苏霁华拿这事去威胁贺景瑞,毕竟那贺景瑞是个君子,你误了人家的一生,就赔人家一生,没什么可争辩的,但苏霁华却反倒显出几分犹豫。
她想起那人风光霁月的好模样,又想起自己那些龌龊手段,自惭形愧。
其实这事,说到底根本就不关贺景瑞的事,因为不管李锦鸿死不死,她的处境也不会好多少。
&ldo;听到没?&rdo;白玉左耳一痛,被那人拉扯住耳骨使劲往外扯,苏霁华鼓着脸气闷。脑子里面那个风光霁月的人一下便变了形,化成了恶鬼。
&ldo;听到了。&rdo;苏霁华嗫嚅着声音,把自己的耳朵收回来,然后抚着那被扯痛的地方使劲揉了揉。
白玉小耳被掐红,带着细腻粉嫩,粉中透红,上好玛瑙似得细薄好看。
天阙眯眼,下意识的往前凑,觉得刚才没吃小厨房的那盘子猪耳朵真是有些可惜。
正当苏霁华发愣间,面前的朱窗却是猛然一震,若不是身后的天阙扯着苏霁华躲得快,那苏霁华这张脸就不用要了。
紧闭的朱窗再次大开,似老弱病残般的在风中&ldo;吱呀&rdo;作响,就像是老人最后的苟延残喘。
贺天禄站在朱窗前,目光往屋内瞟,看到压在天阙身上的苏霁华,抬脚一跳便进了屋。
&ldo;二舅舅。&rdo;少年略带稚气的声音透过风声传进来,却不似常人般缥缈,反而带着武人的平稳气息,声声句句清晰入耳。
天阙眯眼躺在地上,身上软绵绵的瘫着受惊不小的苏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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