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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赤松警视总监

第二天上午，赤松警视总监一到办公室就听取了刑事部部长的报告，他见事关重大，便把直接负责此案的波越警部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反着光的大办公室上正放着昨晚摄影师拍下的照片和他们拾到的那张字条。

&ldo;这张照片上居中位置的那个人一定就是独臂事件中的嫌疑犯品川四郎吧?&rdo;

总监为了稳妥起见，询问了一句。

确实，中间那个人就是品川四郎。

&ldo;是的，要么是品川四郎，要么是他的影子。我想，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他的影子。&rdo;

波越毕恭毕恭地回答道。因为站在面前的是高级长官，和他见面交谈的机会一年也没有几次。

&ldo;哦，就是前阵子很出名的幽灵人吧。&rdo;

&ldo;是的，从那以后就销声匿迹了。&rdo;

&ldo;那么，你大概认得他旁边的那个人吧。&rdo;

&ldo;是的，不单单是我，每个高级警官都知道他。是个出了名的危险分子。&rdo;

&ldo;是个政治犯吧?&rdo;

&ldo;那我倒不太清楚。不过，他是个十足的恶棍。只是这家伙十分狡猾，我们抓不到他任何把柄。&rdo;

&ldo;哈哈哈哈哈，幽灵人和政治犯携手合作啦。他们弄了个厉害武器呢。哈哈哈哈哈……&rdo;

总监豪爽地大笑着。

而警部则面无表情地回答道：&ldo;是的，实在是件厉害武器呢。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荒唐的事情，而且越想脑子越乱。&rdo;

&ldo;那么，把他们逮起来了吗?&rdo;

&ldo;还没有。虽然搜捕行动早已展开，可是那帮家伙的老巢已是人去楼空。就算把人抓回来了，也只能告他们个私闯民宅的罪。&rdo;

&ldo;什么?你是说忙了半天，他们什么也没偷走吗?&rdo;

总监一边说一边盯着桌子上的照片看。

照片上一个坏蛋背着个大包袱的样子清晰可见。

&ldo;是的，我早晨刚刚去见了宫崎先生本人。他亲口告诉我他们家连块砖都没少。&rdo;

&ldo;可是，这包裹似乎并不像是东西呢。&rdo;

&ldo;是的，我也早注意到这点了。而且a报社的记者还亲耳听见坏蛋们的对话，说是&lso;确实很重呢!还不是营养过剩嘛!&rso;从这句话来看，包裹里应该是个人才对。因此，我们在调查时也重点清点了一下人数。可宫崎家上至宫崎先生本人下至打杂小厮，一个也不少。&rdo;

&ldo;看看这张名单。啊哈，好像不久就该轮到我啦。&rdo;

波越听到总监的笑声，感到不知所措。总监到底怎么想的，他当真认为这件怪事可以一笑了之吗?

&ldo;波越君，虽然我对警察的工作是一窍不通，但是偶尔我们这些外行人考虑到的问题比你们还准呢。&rdo;

&ldo;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do;

警部感到受了侮辱，立即反问道。

&ldo;我认为对这件事应该用一种全新的思考方式来处理……你不明白吗?举个例子，比如说如果把品川和他的影子当作一个人来考虑会怎么样呢?&rdo;

&ldo;这样一来，开始的一切都是假的了……&rdo;

&ldo;是的。我的想法非常符合常理。世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我活了五十多岁了，从没听过这种荒唐的事情。&rdo;

&ldo;可是……可是……&rdo;

&ldo;你知道不知道编辑通俗科学杂志的人，通常都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他们可不是什么严谨的学者。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小说家。凡是稀奇古怪的事他们就搜集来，编成杂志，取悦读者。只要能让读者高兴、战栗、尖叫、发狂、吓得睡不着觉就心满意足了。你大概也知道，外国许多著名的罪犯，都是什么什么博士、什么什么学者……他们其实就是想听别人尖叫的学者。你不这么认为吗?&rdo;

&ldo;可是，有确凿的证据呀。品川不是和他的影子只隔了两三尺的距离，见过面了吗?这不单单是品川的一家之言。在青木爱之助的日记中也有详细的记录呢。&rdo;

&ldo;那本日记我也看了。可以说正是看了那本日记之后我才不相信有幽灵人的存在。为什么我要这么说呢?因为这种会面的方式非常不自然。是品川从小洞眼中窥探到的一切。而当时，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青木，他无法同时看到这一切。&rdo;

&ldo;可是……&rdo;

&ldo;你先听我说。青木以前曾在那里窥探过一次品川，因此，当天晚上，他只要看见穿着同样服装去那儿的男人的一小部分背影，就会立即认做是第二个品川。我看日记的时候，立即注意到了这一点，但是还不敢确信。而这次的案子却坚定了我的推断。一张像演出顺序表的小纸条，一件未失一物、未损一人的盗窃案。这当然只是科学杂志社社长导演出来的悬疑片了。什么政治犯?都是你们神经过敏。充其量不过是品川雇用的临时演员罢了。只不过是为了借借他的恶名把戏演得逼真一些罢了。&rdo;

这番推理实在太出人意料了。波越警部想不到警视总监的大脑袋还有这番推理的本事。的确，这种推测也未必不合理。读者诸君也可以回过头去看看&ldo;奇特的马戏表演&rdo;那一节，相信你们也会认为总监的分析推理颇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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