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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宵行未央 十（第3页）

“不，不是他杀的。”

“那会是谁？”

“是谁下的手不重要，为什么要杀他才是我想知道的。你能认出他是谁么？”孑灵指着无头尸体。

“开什么玩笑，头都没了还认个什么。”

他扯下一块尸体上的丝绸衬衣，放进裤子口袋。“尸体交给你们处理了，最好通知一下夫人。”

他走进宵行阁，辛桃只好拦住想趁机上前细看看尸体的人，再一回身，叶孑灵已经不知去向。

十六层此时没有人影，唯独那个噼里啪啦的敲算盘声音从总帐房中传出。孑灵敲了三下门，然后走进账房。

“哦，这位先生。请坐。”

他坐在盘蛇对面，盘蛇依旧在永无止境的算着账。

“八里宴都不休息一下？”

“谁说我没有？喝了几口茶，下了几盘棋，而且看了一出蛮有意思的戏。但八里宴的开销明细需要统计……有什么需要吗，这位？”

“叫我孑灵就好……”

“损失了几桶酒？”盘蛇打断了他。

“什么？”

“酒，刚刚在八层的火中，有多少桶漏了？”

“哦……四、五桶？”孑灵皱了皱眉。

“看来我还是要亲自去看一下了。”他又敲了两下算盘。“你刚刚要说？”

“我想请你帮我个小忙……”孑灵刻意放低了声音。

————————

“这尸体……该怎么处理？”辛桃看了眼在一旁抽着烟的梅夜寻，她似乎与孑灵一样，对这类场面毫无反应。

“知道是谁了吗？”

“这个就是我们万能的叶先生的任务了。”

梅夜寻扔掉抽了一半的烟，用鞋跟狠狠地将它踩碎。

“烧了吧。”

她说着来到尸体旁，清了清嗓子。

“今天酒窖的火与这具尸体的事，任何人不可以外传。如果让我知道谁在外面说些闲话，后果可不是滚出宵行阁这么简单。”

梅夜寻磁性但凶狠的声音传进每个人心中，这个女人说到做到。

“他人呢？”她问辛桃，同时又点燃了一根烟。

“孑灵？他回地球了，说是有些事要处理，没和你说吗？”

叶孑灵踏过双生界，双脚踏在板油路上。每次在灵界待久了，地球这股一言难尽的嘈杂都会令他晕头转向，他摸了摸湿透的衣服，还有脸上挂着的胡茬。

他这家小面馆不知已经停业了多久，在隔壁快餐店随便买了份盖浇饭，然后像个落魄艺人一样走进面馆，并拉紧了窗帘。

从里屋冰箱取出一瓶可乐，他靠在沙发上，将盒饭放在一旁，看着可乐瓶上的标志：普达（puta.）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他咬了咬牙，他对这股伴随体力与灵气消耗而来的浑身疼痛已经习以为常，很少有人能看的出来。

他尽可能的不去想这种疲惫，这种虚弱，这种不真实的疼痛的缘由，有时候他不禁认为自己是不是在自找苦吃，以为更多的疼痛会让自己心安理得。奇怪的是，他不会心安，永远也不会。

打开积了一层灰的智能手机，他边吃饭边查看着近来人类世界发生的大事小情，他愈发不关心这些没事找事的人们，现在地球与灵界的连接是几千年以来最薄弱的时期，说不定哪天两界的穿梭渠道会永远消失，到时候他可不想待在这头。

将吃了一半的快餐扔到一边，他换了一身衣服，忽然想起来乌霜还在梅夜伶身上，这下可能真的把那只大猫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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