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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第2页）

在看看这熟悉的院子，时间过的真快，一晃已经在这里快二十年，院子依旧还是曾经的模样，这里的人依旧是那些人，似乎一切都并没有什么改变。

唯一改变的是我，我突然意识到一件让我惶恐的是，我接触的事情越多，虽然距离真相还不知道有多远，可我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我想起在海底碣石金宫中，戴上面具的那刻，那个从内心深处被唤醒的自己，残暴、嗜血和邪恶，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我感觉到真实。

我惊愕的抬头，发现人群之中已经看不到花惜双，卓明风说过，过程远比结果重要，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他所说的过程是什么意思，我正在经历的就是过程，而结果……

至于结果，我将会变成另一个自己！

第374章身不由己

叶九卿做到我旁边时，才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回到我这里，叶九卿居然还没醉，我见惯了他的豪情万丈，但从没见过他像今晚这样奔放，喝酒就像是在喝水，我猜他是想醉的，可偏偏怎么看他都反而显得更加清醒。

&ldo;在想什么？&rdo;叶九卿把一个酒杯放在我面前，犹豫了一下，哐当一声扔在地上，重新将一个碗推到我面前，一边问一边往碗里倒酒，溅落在桌上，我已经看不见他的沉稳。

薛心柔是学考古的，算起来这院子里所有人成某种意义上讲，都是她的同行，不过这些人身上的本事，薛心柔莫要说学，估计见都难得见到，她饶有兴致让田鸡和宫爵带着她游走在酒席中，听着这些人酒后的言谈，对于她来说有莫大的兴趣。

酒席上就剩下我和叶九卿，看着从碗中溢出来的酒，我试图劝阻：&ldo;别喝了，知秋交代过，让我得盯住你。&rdo;

&ldo;别说扫兴的话，估计往后也没机会这样喝酒，今晚就别管我。&rdo;叶九卿把酒碗端到我面前，手有些抖。&ldo;喝。&rdo;

第一次见到叶九卿，他同样也是拿着酒让我喝，一晃就是二十多年，记忆中的他意气风发精明老练，如今对面端酒给我的，却是一个两鬓白霜迟暮的老人。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叶九卿，之前是因为我敬重他，和四方当铺的所有人一样，叶九卿说的话就是死命，现在我同样也不会拒绝他，但已经不是因为不敢，而是不忍心。

我端过碗一饮而尽，辛辣的酒在胃里翻腾，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头，用袖口擦拭嘴角的酒渍，换来叶九卿在旁边仰头大笑。

&ldo;我他妈就喜欢你这性子。&rdo;叶九卿重重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他居然开始说粗俗的脏话。&ldo;我一辈子就做成了三件事，也是唯一让我叶九卿骄傲的三件事。&rdo;

&ldo;你何止才做了三件，上次杜亦拿了厚厚一叠档案，每一份都足够你掉一次脑袋，说到骄傲，那些档案中你犯的事，每一件都足以让这院子里的人服气。&rdo;我笑着把碗推到一边。

&ldo;挖坟刨墓这些屁事有什么好让人服气的，说出来也不光彩，第一件让我骄傲的是我遇到了凌汐。&rdo;叶九卿又把我推开的碗拿了过来，一边说一边再倒满。&ldo;凌汐放弃一切跟我远走他乡，就因为我一句，白头相守，可谁知最后却是，十年生死两茫茫，是我害了凌汐……&rdo;

&ldo;这事怪不得你，当时在万象神宫谁也不知道会遭遇袭击，知道你是长情的人，有些事既然无法弥补，还不如放下。&rdo;我担心叶九卿提到凌汐，会酒入愁肠，二话没说把倒满的酒喝下去。

&ldo;第二件是知秋，我叶九卿挖了一辈子墓，也算是伤天害理，居然还能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冤家，都知道我叶九卿的女儿是考古的，这帮孙子背地里都笑话我。&rdo;叶九卿提到叶知秋笑的开心。&ldo;其实他们是嫉妒我。&rdo;

&ldo;知秋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收山，她也是为了你好，等她从江西回来，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rdo;

&ldo;那你是不是该替我高兴？&rdo;叶九卿一本正经问。

我刚点头，叶九卿又把满满一碗酒推到我面前：&ldo;喝。&rdo;

……

我蠕动一下喉结，感觉叶九卿在坑我，可偏偏又找不到推脱的理由，硬着头皮喝下去，我酒量不差，可这样喝也扛不住，头昏昏沉沉连意识都有些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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