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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顾蘅却没有看向她。
&ldo;韦姐姐,这花名叫点犀,是木樨花的一种。因为花色斑斓缤纷,并蒂而开,便被起了这样的名字。取自李义山的&lso;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rso;&rdo;
顾蘅的话语,游荡在两个人的耳畔,声线不同于曾经,一字一句却与当初毫无分别。就像是,一切只是变换了时空,并未变换了人物。
韦贤妃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再也做不到端庄娴静,再也做不到运筹帷幄。她突生出自己此刻不在人间,而是陷入了阴曹地府的错觉。
若还在人间,一个已经死了十六年的人说过的话,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还是通过一个,活人之口?
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然而,顾蘅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她最后的一点点幻想‐‐
&ldo;韦姐姐当时回答我说,&lso;这个名字倒是别致。想不到元冲妹妹还对花卉极有钻研?&rso;&rdo;
&ldo;我之后说,&lso;元冲是小妹的道号。小妹其实是章国公的幼女,闺名映月。&rdo;
&ldo;韦姐姐那时很是吃惊,&lso;你是齐家的女儿?我竟不知。&rdo;
顾蘅的几句自言自语,将十九年前某次贵女聚会上的一段再寻常不过的对话重现。
因为当时对话的人,后来死得那样惨,就算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韦贤妃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她更记得,当时明明只有她与她两个人。
那么‐‐
&ldo;你是谁!&rdo;韦贤妃颤声惊呼,双眸惊恐莫状。
幸好,此时偌大的殿中只有她们二人,她这样的失态不会被旁人看了去。
顾蘅缓缓转过头来,淡琥珀色的瞳子有莹光闪动。她望着韦贤妃的眸光是悲悯的,更是了然的。
该被悲悯的,又何尝韦婉一人?
顾蘅于是笑了,笑得苦涩而心酸‐‐
&ldo;那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贵女聚会,却是被师父带着,应肃王妃之邀参加的。我自幼便随着师父学道,很少在京中参与这种事的……韦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主动搭讪你吗?&rdo;
&ldo;因为我听说你是勇毅侯的亲妹妹。我想看看……敬言心爱之人的妹妹,是个怎样的人。&rdo;
&ldo;你究竟是谁!&rdo;韦贤妃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语声凄厉,抖着手指指着顾蘅的脸,身体更颤抖着控制不住地后撤,像是要逃脱这个比鬼魅还要可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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