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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文尼一言不发。

杰克仔仔细细对死者体表的每一个部位作了检查。为了开导文尼,他‐‐指出,尸体腹部和大腿皮下大量出血。他告诉文尼,这叫紫瘢。接着杰克提到,看不出蚊虫叮咬的迹象。&ldo;这很重要,&rdo;他补充说,&ldo;许多疾病都是由节肢动物传播的。&rdo;

&ldo;节肢动物?&rdo;文尼问道。他总是分不清杰克哪些话是在开玩笑。

&ldo;就是蚊虫,&rdo;杰克说,&ldo;甲壳类动物作为病菌携带者的问题倒是不太大。&rdo;

文尼领悟地点了点头,尽管他并不比杰克提出问题时懂得多一些了。他记在心里,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查一下&ldo;节肢动物&rdo;的定义。

&ldo;这人死于传染的可能性大不大?&rdo;文尼问。

&ldo;说得好,恐怕是这样,&rdo;杰克说,&ldo;说得好。&rdo;

通往过道的门打开了,萨尔&iddot;丹布若希奥,一位验尸技术人员又推进来一具尸体。杰克全神贯注地为诺德尔曼先生作外科检查,连头也没抬一下。他已经开始考虑一种完全不同的诊断。

半小时过去了,八张工作台已经有六张放上了有待解剖的尸体。当天值班的医学检查官一个接一个地到来了。劳瑞是来得最早的,她走到杰克的工作台旁边。

&ldo;有什么想法?&rdo;她问。

&ldo;想法不少,但没有什么定型的,&rdo;杰克说,&ldo;不过我可以向你担保,这是一种毒性极强的微生物。刚才我还跟文尼开玩笑,说是埃博拉病毒。死者身上有大面积的血管内凝结异物。&rdo;

&ldo;我的天啦!&rdo;劳瑞吃了一惊,&ldo;你不是说着玩的吧?&rdo;

&ldo;开句玩笑。&rdo;杰克说,&ldo;不过,从我的检查来看,相当可能,还不单是或许。当然,我没有见过埃博拉的病例,所以应该跟你说一下。&rdo;

&ldo;你是不是认为我们应该隔离这一个病例?&rdo;劳瑞有些紧张地问。

&ldo;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这样做,&rdo;杰克说道,&ldo;此外,我已经着手了。我会尽量小心,避免将任阿内脏器官扔在附近。我会告诉你,我们应该怎么做:提醒化验室在我们作出诊断之前,处理标本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rdo;

&ldo;也许我也问一下宾汉的意见为好。&rdo;劳瑞说。

&ldo;哇,那可能获益匪浅,&rdo;杰克讥讽地说,&ldo;我们真的要成盲人给盲人领路了。&rdo;

&ldo;对人尊重一些,&rdo;劳瑞说道,&ldo;他是头儿。&rdo;

&ldo;他哪怕是教皇我也不在乎。&rdo;杰克说,&ldo;我想,我应该把这事搞定,越快越好。要是宾汉甚而卡尔文掺和进来,一个早上都会赔进去。&rdo;

&ldo;好啦,&rdo;劳瑞说,&ldo;你也许是对的。还是让我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我在三号台。&rdo;

劳瑞做她自己的事去了。杰克拿起文尼准备好的一把手术刀,正要下刀,却发现文尼走到一边去了。

&ldo;你到哪儿去看这个手术,昆斯?&rdo;杰克问,&ldo;你原本是来协助我的。&rdo;

&ldo;我有点怕。&rdo;文尼承认了。

&ldo;呃,来来来,伙计,&rdo;杰克说道,&ldo;你干尸体解剖比我在行。劳您大驾过来一下。我们有的是活要干。&rdo;

杰克迅速而又麻利地干了起来。他轻轻地处理着内脏器官,当他或是文尼的手伸进尸体内部的时候,他对器械的使用更是分外小心。

&ldo;折腾什么呢?&rdo;切特&iddot;麦高文越过杰克的肩膀看了看,问道。切特也是一名助理医学检查官,与杰克是同一个月来这儿上班的。在所有的同事当中,他与杰克关系最好,两人共用一个办公室,社会地位也一样,都是单身汉。但切特从未结过婚,现年36岁,比杰克小五岁。

&ldo;有趣的事,&rdo;杰克说道,&ldo;本周怪病。太棒了。这可怜的家伙连一个机会也没捞着。&rdo;

&ldo;有什么想法?&rdo;切特问道,他那双训练有素的眼睛落在尸体皮下的坏疽和出血症状上。

&ldo;想法不少,&rdo;杰克说。&ldo;我还是先让你看一下他的内脏。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rdo;

&ldo;你那边有没有什么也该让我看看的?&rdo;劳瑞在三号台高声说道,杰克与切特的交谈她都听见了。

&ldo;有啊,你过来一下,&rdo;杰克说。&ldo;从头这么来一遍也没什么意思。&rdo;

劳瑞要萨尔去水槽那儿冲洗一下她切下来的内脏。自己走到一号台旁边。

&ldo;我想让你们看的第一样东西是我从喉部切开的淋巴,&rdo;杰克已经将颈部的皮肤从下颚推回到锁骨。

&ldo;我说这儿尸体解剖怎么这么慢呢!&rdo;狭窄的解剖室里响起了一个大嗓门的说话声。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副处长卡尔文&iddot;华盛顿博士。这位博士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块头,身高六英尺七,体重250磅,是非洲裔美国人。他放弃了打全美职业橄榄球联赛的机会,进了医学院。

&ldo;这儿到底怎么啦?&rdo;他半开玩笑地问,&ldo;你们几个把这当什么,放长假了?&rdo;

&ldo;我们在汇集资料,&rdo;劳瑞说,&ldo;我们发现了一种未知的传染病,看上去是一种很有破坏性的微生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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