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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2页）

蓝忘机一惊，见他就要失控，自身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地大声地道:“魏婴！冷静！魏婴！”

这时蜃像中，温晁的声音传来:“温逐流，把他的金丹给我化了！我倒要看看，这没了金丹的废人到底还能翻出多大的浪！”

温逐流听从命令，伸出手就向江澄腹间挖去。江澄的惨叫声穿透了莲花坞的上空，像是撕裂了空气一样，也像一支长剑穿透了魏无羡的心。

王灵娇的笑声伴着江澄的惨叫声像是沾满剧毒的蛇将魏无羡的神智啃噬殆尽。

“不要！！！！！”魏无羡伸出手向前一扑，整个人一个踉跄，连摔带跪地前匍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连声音都哑了，嘶吼了出来。

蜃像在惨叫声中慢慢消失。

江澄像是被那蜃珠从蜃像中用力推出来一般，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可魏无羡这时已经快要失控，意识在缓缓地下沉，就快要沉浸在黑暗之中。煞气越聚越多，眼眶里还在不停地往外涌着泪，泪水从鼻梁上细细地滑过从鼻尖落下。眼白血丝密布，像是染上了一层血网，在黑夜里发着寒光。

自乱葬岗那次以后，蓝忘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心绪不稳而极度失控的样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上重重一击，将他心头上那处未完全愈合的血痂扯裂了，重重的一疼，血又再次从伤口渗了出来。

江澄抬起头看着魏无羡几近发狂的脸，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奔向了他。

“魏无羡！魏无羡！”

蓝忘机急吸了一口气，道:“江宗主……扶好魏婴。”

语气中却丝毫没有半点抗拒或抵触。

江澄点点头，赶紧照蓝忘机所说，蹲下身子双手搭在魏无羡的肩头上，强行制止了他的动作，不让他乱动。

蓝忘机缓缓地收回视线，将琴放在膝上，轻轻抚奏着洗华。月光如银色的星瀑倾泻在三人身上，悠扬沉静的琴音荡漾在半空之中。

煞气渐渐消退，可魏无羡依旧还在哭，肩膀因为悲愤不住地颤抖着，似乎停都停不下来。

江澄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触，仿佛被魏无羡那双满是悔意的双眸推开了紧闭多年的心门，眸子微微闪动，一滴清澈的泪落了下来。

魏无羡轻颤着双唇，看着江澄，脸色越来越沉，像是突然哑声了一般，无声地在说着什么。

魏无羡愤懑地攥紧了拳头，重重地在地上捶了一下，伴着肩头的震动，喉咙里哽咽一声，随即刹那间，泣不成声。眼眶中的泪落下了来润湿了拳边的砂土。

“所以……当年……

江澄你并不是因为执意要回莲花坞取回江叔叔和虞夫人的尸体才被温家抓住，而是……因为救我，才被温逐流的化丹手化去了金丹……”

“……”江澄低下头，神色微动，欲言又止。

魏无羡猛地抬起头，便江澄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衣襟，咬着牙双眼通红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急切无比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他妈把我当兄弟了吗！啊！江澄！你回答我！别不吭声！”

江澄没有反抗，而是不声不响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像是难于开头一般，沉默了半晌才道:“魏无羡……你”

魏无羡瞳孔骤缩，道:“我什么……”

江澄踌躇一阵，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魏无羡手上的动作一僵，惊讶地张了张嘴，顿在了那里，这几个字在他的记忆中，就没有听江澄说过几次，一个手掌都能数出来。

魏无羡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和我说这些……”

江澄涩声道:“观音庙那天……我应该留你一起吃个饭的……”

他勉强地学着魏无羡平时那般挤出一个笑容，或许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魏无羡郑重地道:"江澄……是我对不起你……我……”满腔难以言喻的情绪，让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他看着魏无羡，魏无羡也看着他，江澄怔了怔，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他忽然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快坚持不下去了。

江澄不想当着蓝忘机的面还要继续这个话题。他本就不是一个能极易动情的人，更不想当着其他人的面毫无保留的袒露心扉……

他用手拍了拍魏无羡那双还揪着他衣襟的手，强行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意道:“魏无羡，你说对不起我？还这样揪着我？”

魏无羡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赶紧松开了手，微微低下头道:“抱歉……”

江澄看着他，张开了双臂轻轻将魏无羡拥在了怀中，轻声道:“都过去了……你说过的……”

魏无羡心念一动，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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