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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遗物（第2页）

不同于海中的斑斓景色，水生植株遍布的河底一眼扫过多少有些单调，偶尔倒能看到一两只被水流变化惊扰的小小鱼群围拢的陆龟不堪其扰地伸出爪子挪移一下自己的位置，不时还有巴掌大小的螃蟹横行而过。

俯视着悬崖底部，大助扭头，偏向右侧接近崖底的突出巨岩上，玻璃盖子一样的水晶反射着投进水底的微光——是殿堂大厅。

仔细地在脑海中记下方位，大助借助岩壁遮盖身形的同时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身边，仔细感受着周身水流的变化，如愿在峭壁大概一半的高度处，找到了一处开口较为隐蔽仅有不规则一米见方大小，水流涌动的漆黑岩洞。

先是探出手臂深入其中，谨慎的等待了几个呼吸。

一如他所预料的那般，洞口进出涌动的水流并不规律，而且水流的涌动力度也十分强劲。

摸出之前先后回收的两支小型呼吸器衡量了一下氧气含量，大助咬紧因为撞击而“坏掉”的呼吸器后，慢慢撤去了头泡，转而用PSI控制一些水拧成三条“细线”并在顶点结成小小的冰球。

将其中的两条细线延长先行放入岩洞中，感受并判明冰球和水线来回挪移所反馈的水流方向后，大助嘴中吸气，指尖捏着没有放出的冰球做警戒钻入了岩洞——这一支呼吸器其实并没有坏，想来雷亚为了自己演技逼真所以直接关掉了口阀，也幸亏他带的呼吸器质量足够好，配上自己的闭气能力，极大的延长了自己在水中的活动时间。

然而即便大助已经足够小心，这方曲折且水流涌动的岩洞依旧让他吃了不小的苦头。

晕头转向间有些冒险地用力撞开在眼前一晃而过、不同于岩洞岩体的布满裂痕的墙面，大助将头探出水面贪婪地喘息着——好在塔内的空气虽然浑浊，但是含氧量依然足够保证呼吸。

在水面仰躺了好半天才调匀呼吸的大助慢腾腾地攀着被他撞碎的墙体边沿爬入塔内，先是晃了晃因为PSI见底而有些发晕的脑袋，大助这才环视他进入的因为坍塌而形成的小‘房间’。

除开地面积攒的满满灰尘和遍布墙体的厚厚苔藓，大助十分惊奇地在房间一角发现了一个固定在一米见方大小基座上，目测有一人高的“机器人”。

即便这个看样式该为这座塔的防御系统之一的机器人已在时光的流逝下完全损毁，也不妨碍大助从其精致的做工上窥见那个曾经盛极一时的文明的璀璨。

直至耗尽剩余的PSI增幅身体力量，大助才堪堪将机器人手中应是用来对敌或是投掷的短木仓撬了出来——三菱形的枪头与枪身浑然一体，总长度不过两米，暗银色的光泽在覆盖了枪头后延伸至枪身时化为防滑的暗纹，入手的重量十分的轻，枪尖在大助的舞弄中无声地在坚硬的石质地面划出一道道弧度。

反手倾尽全力掷出短木仓，等到清脆的撞击回声消去，感叹之余，双眼发亮的大助麻利地利用手中的枪把他刚刚的攻击目标——装在机器人身上应该与枪同材料的盔甲部分全都撬了下来。

掰着指头数数，这枪与盔甲少说也历经了三两千年的时光了，若是能搞清楚如此轻便而又坚固的制造材料是什么，最不济也能把自己武装起来——虽然现在还无法实现，但是并不妨碍为将来攒一攒资本。

只不过确定所处环境的安全性后，抱着枪的大助反而先倚靠在墙边闭上了眼——现在他最为需要的便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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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情是经不起推敲的。

空白的居住地址，矛盾的出入时间，有哪个家长会任由孤身一人的年幼儿童在外活动？更不用提放任儿童只身一人出入像是图书馆这种人流量并不能算太小、且没有熟人可以托付并且对儿童本身并不能算熟悉的公众场合——红发红瞳的儿童仅在这处图书馆出入过三天，随后就如同他的来路一般，让人再也无迹可寻。

刚刚结束午餐，走入书房的哈尔达拿起传真打印出来的纸单，眉心微皱。

将监控截图照片和打印出来的出自怜手的人物图并排放在办公桌上，哈尔达来回仔细地做着比较。

怜连古董级的油画也仅仅只需要几分钟的观察就能凭借记忆力重现画作，可想而知怜的观察力有多强，所以哈尔达在怜开口时就已经有一半的把握，确定资料里的儿童和蹬自行车的‘男子’是同一个人了。

更何况……

哈尔达将他打印出来的怜的画放入碎纸机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怜画人物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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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磕碰碰间，本来被他攥在手中的黑色小盒子因为手臂的吃痛而摔了出去，不顾身下嶙峋的岩石在身上的剐蹭，雷亚的身体贴着地面猛然向前一窜，慌乱间伸展出去的双手还是将继续顺着湿滑地面坡度下滑的联络器扣住了。

慢慢蜷起身体，雷亚抱着双膝靠着岩洞合上了眼，寒气与湿气慢慢剥夺着体温，随着从大助那里得到的手电筒打出的光垂死挣扎般闪烁两下进而熄灭，周身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会死在这里么？

——昏昏沉沉间，雷亚不由得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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